书城历史国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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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朽的风俗画长卷——《清明上河图》(1)

用现实主义手法创作的长卷风俗画《清明上河图》细致地描绘了北宋汴京升平时期的繁荣景象和市俗生活。在它问世后的八百多年里,曾被无数收藏家和鉴赏家把玩欣赏,又是后世帝王权贵巧取豪夺的目标。它辗转飘零,几经战火,历尽劫难,五次进入宫廷,四次被盗出宫,演绎出许多传奇故事……

再现历史的长卷

《清明上河图》是一幅用现实主义手法创作的长卷风俗画,通过对市俗生活的细致描写,生动地再现了北宋汴京升平时期的繁荣景象。今天,有了此图,人们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到当年的生活景象。

《清明上河图》描绘的是北宋都城汴梁(今开封)和汴河两岸清明时节的市俗人事。画面规模宏大,结构严谨,从总体来看,可分为宁静的乡村、繁忙的汴河、喧闹的都城三个部分。首段描绘的是汴京郊野的春光。卷首从乡村开始,这一部分显得格外幽静,只见稀疏的树林,薄薄的轻雾,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老树,桥下是潺潺的流水,水上则轻漂着一叶扁舟。路边,阡陌纵横,田亩井然。一片柳林,树枝端头刚刚泛出些微的嫩绿,在料峭的寒意中,似乎已经预示着大地即将回春;一切都将温暖起来。在宽阔的马路上,在平淡无奇的气氛中,画面画出了一匹疯狂的惊马。惊马冲了过来,紧随其后的三个人急忙阻拦。跑在最前面的那位,不顾草帽被吹落,正张开双臂吆喝,而路旁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显然是被吓晕了,一个孩子已经扑到了一老人怀中。孩子的双脚已经瘫软在地了。另一个则哭叫着躲避过来。老人前倾着身子,急急伸手接应,似在哄着他。路对面,里里外外有四五个人也给惊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奔跑的惊马。最有意思的是,画面上还有一只拴在屋檐下的小马驹。它双耳直竖,尾巴翘起,四蹄乱蹬,也随着局面的紧张而惊恐不安起来。路上还有一顶轿子,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远远看去,内中坐着一位妇人,应该是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清明扫墓是中国传统的习俗,到了这时,观画者应该明白了这幅画所描绘的时节,即清明。这也是这幅画得名的原由。当然,也有人认为此画画的是汴梁清明坊一带的情形,所以,才被称为《清明上河图》。无论怎样,从画中情景上看,整幅画是围绕着清明时节的特定时间和风俗,去展现当时京城的热闹景象。

中段画的是汴河码头区。汴河是北宋国家漕运枢纽、商业交通要道,从画面上可以看到人烟稠密,粮船云集,繁华之极。集市上的人各做各事,各忙各活儿,他们或在茶馆休息饮茶,或在街上看相算命,或在饭馆享用佳肴……街上还有一家“王家纸马店”,应是专卖扫墓祭品的店铺。汴河上就更加繁华了。河面宽阔,水势清缓。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络绎不绝。有纤夫牵拉的;有船夫摇橹的;有满载货物,逆流而上的;有靠岸停泊,正紧张卸货的,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横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所以被命名为虹桥。这一段处于全图中心部位,也是全图故事情节的高潮越5分。画上,有一只满载货物的大船眼看驶到了桥下,即待过桥,恰在这时,对面突然又驶来一条船,若避让稍迟,就意味着有船翻人亡的危险。只见船夫们不顾一切,有用竹篙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有的摆动手势,有的火嚷火叫,提醒对方应付不测,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以便船只通过。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桥上游人也情不自禁参与其中,他们一个个伸头探脑,也为过船的紧张情景捏了一把汗。桥上桥下喊声鼎沸,周围所有的人同心协力奋勇拼搏,以力挽狂澜之势扭转危局。画家将人们在紧急关头,所表现出的彼此关心、关注的质朴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通过这段激动人心的壮观场而,画家把画面节奏推向了高潮。

后段则是描写汴梁街市的景况,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经营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营店,也有经营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等的百行百业店铺。大的商店门首还张灯结彩,悬挂着招风旗帜,招揽生意。街市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此段绘画就像在讲故事似的,戏剧性地表现了当时社会现实的另一面。画面护城河木桥上,不少游人正兴致勃勃地凭栏远眺,自由自在地赏玩着。有一对沿街乞讨的父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正伸出手来乞求施舍,兴意正浓的两位游人,很不情愿地从衣兜里掏出钱回身递给乞丐,这一组人物图景别出心裁,震撼人心,将北宋末期工商业繁华景象背后的那种贫富差别,真实合理地表现了出来。

画面最后的一处房屋,屋檐下挂有“赵太丞家”的四字匾,有人正在求医问药。画卷至此才算收笔。

《清明上河图》通过这样三段组成了一个统一的面面,从商业、交通、漕运、建筑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角度,集中体现了12世纪中国的都市生活面貌。有人统计,《清明上河图》总计在5米多长的画卷里,共绘了550多个各色人物,大的不足3厘米,小者如豆粒,仔细晶察,个个形神毕备,纤毫俱现,极窗情趣。牛、马、骡、驴等牲畜五六十匹,车、桥20多辆,大小船只20多艘。画上的房屋、桥梁、城楼等也各有特色,体现了宋代建筑的特征。全画为研究宋代社会提供了一件具有综合性价值的形象化资料。

从艺术的角度看,《清明上河图》气势宏大,构图严谨,笔法细致。在长达5米多的画卷中,对工匠、商人、士人、医生、相士、和尚、遭士、官吏和儿童妇女等各种人物的情态,动作的精心刻画,细致人微。画面情节安排的巧妙和树木、水纹、船只等用笔的精致,都显示了画家在人物、山水、楼阁等各个方面的精深造诣。此画可谓集宋代各个画种的高超技艺于一图。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此画虽然景物繁多,巨细无遗,然而并不显得琐碎繁缛。画家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和生动传神的表现力令人钦佩。《清明上河图》是一幅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文物价值都相当高的国之瑰宝。

辗转飘零八百载

如此珍贵的宝物,自然引人喜爱,因此,从出世那一刻起,它注定要历尽人间的坎坷。这件享誉古今中外的传世杰作,在问世以后的800多年里,曾辗转飘零,几经战火,历尽劫难,曾被众多收藏家和鉴赏家把玩欣赏,也曾为历代帝王权贵巧取豪夺,四次被盗,五入宫廷,演绎出了一幕幕充满沧桑的传奇悲居。

这幅歌颂太乎盛世历史长卷完成之后,首先被呈献给了当时的皇帝——宋徽宗。宋徽宗酷爱书画,自己也擅长丹青。他对此图非常喜爱,观阅之后,曾在图上题写了“清明上河图”五个字,并钤上了双龙小印。公元126年北宋首都——汴京陷落以后,宋室皇宫内的金银珠宝、名贵文物被金兵席卷一空。《清明上河图》也沦落到金兵手中,但是,北方的游牧人似乎并没有认识到此画的真实价值,因此,它没有引起金代贵族与官家的重视,没有归入金朝皇宫,只是以普通字画的身份在民间辗转流落。至今在该图的题跋中留有张著、张公药等北宋灭亡之后留下的遗民们,展示此图,缅怀故国,感慨系之的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