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在这个时候真的痛恨起古代为什么都会这种高来高去的武功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行么,她朝后退去,却知道显然是躲不过七娘娘的那把刀。“哎呀!”偏偏在这个时候,该死的裙摆绊倒了她。
那柄泛着蓝光的短刀马上就要招呼到她的身上,她不禁闭上了眼睛,天哪,不会真要在这里英年早逝吧!但是紧张中,那把刀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便看见七娘娘睁着大大的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倒了下去。
然后,秦叶看到她的身后,容子衿冰冷如霜的样子,“原本,我是不想用‘幽冥’的,只要半盏茶的时间里,不把它取出来的话,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被冰冻了,或者醒过来也成了废人,太过霸道。”
秦叶悚然一惊,早知道“幽冥”是种霸道的暗器,却没想到霸道到这个地步。
那些黑衣人见主子远远地倒下,愣了一阵子后,又朝容子衿和秦南攻了过去,容子衿显然已被惹怒,修长的指间,闪过银白的光彩,在阳光下一瞬间地闪烁,如同水钻。
“好美。”秦叶不禁喃喃道。
几道银白的光彩自空中滑过,瞬间没入了黑衣人的身体,然后,秦叶就见他们软软地倒了下去。
“容,如果,现在把‘幽冥’取出来的话,他们会醒过来么?”秦叶问。
容子衿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秦叶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好快呢……微笑,渐渐漫上了嘴角。
“不会,会像水姑娘一样,寒气如体,昏迷一阵子。”容子衿半晌才答。
秦叶抬起脸,“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很善心的人,这个七娘娘绝不能轻饶,不过,那些人,不过是些听从命令的人而已,罪不至死呵……”
容子衿点头,伸出手来,修长洁白的手指仿佛沾染了神佛圣洁的光彩,秦叶仔细看着,竟然发现他的指间仿佛萦绕着淡淡的白色寒气,然后,几点银白自那些倒下的人中飞来,瞬间没入他的指间,消失不见。
“哇,好神奇!”秦叶惊呼,看了那么多年的武侠剧,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哇,太酷了,攻击的时候有点像《天龙八部》里的生死符耶,不过帅多咯。
秦叶低头看见仍然躺在身边的七娘娘,昏迷过去的她面容褪去了刚刚的狰狞神色,倒是平静安宁,那张年轻貌美的脸庞,那么苍白憔悴,心中虽然仍然恨着她的狠厉,但是,却也可怜她的这种怨毒。
“容,你能告诉我,这个七娘娘是谁么,主人又是谁?”她静静地看向容子衿,漆黑的眼灿似琉璃。仿佛,回到了那个,睿智淡定的“公子”,没有任何事,瞒得过她带笑的眼,没有任何事,她的玲珑心无法猜透。
他却只是沉默,对上她的眼,没有闪躲,亦没有丝毫的颤动,那样的坦荡而清澈的眼神,一如当初。“涤,那种错综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现在你远离了朝堂,而我,也要离开流莹谷,这种事,于我们就像过眼云烟,又何必去介怀,何必去在意,何必为了那些东西而不快乐呢……”他轻轻地说。
秦叶叹气,任他将自己搂进怀里,“容,你说得我的心里很柔软,甚至,连这个可恶的女子,也忽然间不那么憎恨了……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她抬起头,看向仍然静静站立的秦南,“秦南,你要杀了她为守真嫂子报仇么?”
秦南苦笑,“我曾经在江湖上闯荡,杀的人肯定比她多了,若是要找我报仇的话,我都死了千百次了,任凭公子处置吧。”他悠然一叹,朝屋里走去,佝偻的背影忽然让人觉得,他一下子老去,“公子,秦南尚有幼子要照顾,恕属下再不能侍奉公子左右了……我,只想在这个镇子里,安静地度过余生,公子的恩德,秦南欠下,公子有事差遣,秦南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秦叶心中一阵酸楚,“秦南,你早已不欠我什么,你这么说,只是让我觉得对你更加愧疚而已,而我,也真的没有资格,为你的两个孩子取名字了,我,对不起他们可怜的母亲……不如,他们就叫李守,李真吧,永远记得他们的母亲……”
秦南并未回头,“多谢公子。”他低头而去,声音隐约间哽咽。
容子衿将七娘娘身中的“幽冥”收入指中,“她寒气袭心,醒过来之后,大概再也不能动武了。”
秦叶叹气,“这样也好,做一个普通人也未尝不好,只是,她有这样的执念,怕是永远也成为不了普通人的。”
却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忽然呼啸而来一阵厉风,容子衿立刻搂着秦叶远远避开,眼睁睁地看着一片乌沉沉的暗器袭上七娘娘和黑衣人的身上。颗颗穿喉,竟然无一活命,秦叶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些暗器枚枚厚重,色泽乌黑,成风轮状,精细锋利,不知为何,秦叶一看见这些暗器,忽然回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天哪,好巧,在哪个电视里看过?“东瀛的暗器?”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林中传了出来,“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个女红妆呢。”
容子衿亦愕然于秦叶怎么会这么认得这种暗器,“却不知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杀死这些人。”能一下子用这些颇沉的风轮刺当暗器,手劲非同一般,更难得的是,颗颗穿喉,从那么远的林子中射来,这种功力,竟然是高得可怕。
“任务失败,当然要死!”林中声音竟然是渐渐远去。“要见故人,扬州再见——”
“故人……”秦叶皱眉,“糟糕,岚歌!”岚歌必然是被那林中人截了去,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