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里还有一个人很熟悉流莹谷。”段苛忽然笑,说道。
秦叶疑惑地看向他。
段苛冷冷地说:“你说是不是,天一方,你可以出来了。”
天一方缓缓地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竟然带着奇怪的微笑。
“哼,躲了几天,看够了没?”段苛冷笑。
天一方挑起眉,“既然长老们让我时刻注意这位‘秦公子’的动向,一方自然要不辱使命。”
“那群老家伙们还不死心?要对小涤动手么?”段苛眯起眼。
天一方笑,“我已经接到命令,‘秦公子’已经不是我要关心的了,自有人来对付她,我现在的任务只是,把未来的谷主夫人接回去,哦,对了,我说的这位可不是‘秦公子’你,而是我们宿少谷主的未婚妻萧小姐。”
“不!”可可叫了起来,“少谷主的妻子只有一个,不是我!”
秦叶忽然有晕眩的感觉,看着天一方得意的笑脸,有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可可,你去。”她看着可可,脸带笑意,拜托你,可可,在我没有去的时候,找到他,照顾他,我只是,希望他没有出事……真的,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呵……
可可看着她信任的笑容,沉默下来,“恩,我去……”该是我为公子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无论怎样,公子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恩人般到存在,我会找到他,替公子你,好好的守护他,让他能回到公子的身边的……
秦叶点头,可可,去吧,在那里等着我。
容,我很快,便会去找你……
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马车,却是整个扬州最结实稳健的马车了,两匹全黑的千里良驹稳稳地拉着它前行。
“段大少爷。”秦叶掀开帘子,“还有多少路程?”她怕,大人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呵。
段苛不悦地看向她,“我肯替你们拉车已经很好了,别过一会就催一下。”催得他耳朵老茧都快出来了。
秦叶缩回脑袋。车内的宁绝眉正昏昏睡着,眼下有深深的黑影。秦叶握住他的手,骨瘦嶙峋。
眼泪差一点又要掉。
大人他,变得好瘦,而且,那么憔悴苍白……
真的好怕他,就这样一睡不起……
“大人——”终究是忍不住,她轻轻地唤。
宁绝眉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依然深黑,虽然没有了昔日流转的光彩,但依然可以看出生的讯息。
只是这样就够了。
秦叶微笑,大人,无论怎样,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活着,像以前那样,神采飞扬地活着。
“小涤,不用担心……”他说,声音虚弱,却仍忍不住咳了起来。他咬住嘴角,却依然有血丝漫了出来。
秦叶轻轻替他擦去,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要啊,大人,在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出事!
她正焦急着,忽然听到马车外壁一声响,好象有什么东西钉在了外壁之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探出头问段苛。
段苛已经将马车停下,递过那支短飞镖,上面钉有一张白色信纸,“不知是谁,而且不知是敌是友,动作很快。连我都没有看清。飞镖是从那边的林子里飞出来的,既准又快。”
秦叶展开手中信纸。
“前路危险,且有重大变故,万万不可去流莹谷!”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叶惊讶地睁大了眼。
“怎么了?”段苛问,秦叶怎么会这么惊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出言示警而已。
秦叶苦笑,“因为,我认得这个字迹。”
“什么?!”段苛亦讶然。
“更奇怪的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出言示警。”没有道理啊……
“是谁?”段苛问。
秦叶叹气,“是本该被掳去成为人质的水岚歌水大小姐……”
为什么呢,岚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筹划着救你,你却在这个时候,能给我这样的一句话来示警?
一切越来越乱,而她,惟有着急叹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