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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河内之殇 (10)

尹轩还是悠悠的说,无论如何你是答应我了,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起的誓,苏只是觉得很累,一一的全部说好。她想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哭着闹着要把自己爱的人推在别人身边去。她已经很久没有涉及爱的关系了,被折腾只觉得很累。再留下来加班也就在公司浑浑噩噩睡去了。尹轩的司机把硕毅送回家也来把她接走了。

32.

第二天的早晨在办公桌前醒来,手机响起来是硕毅的电话,怕是他昨天没醒又纠缠着闹下去于是挂断没有接。几个电话拒接以后有了这样一条短信,“尹轩昨天半夜自杀了,我想知道你们后来说了什么。”苏觉得背后一阵凉,尹轩走的时候对她很温柔的笑过,“那么苏,你要记者答应我的事情。”然后要抱她,那时候尹轩是那么轻。电话通了是硕毅沙哑的声音,“喂。”然后就是大片的沉默,他们放佛两个等待供词的凶手,却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尹轩呢?”

“还在床上。”

苏第一次到了他们的家,就在公司对面的电梯公寓,十楼在中间,幽闭的房间透着死一般的宁静,硕毅给她开门,像个无助的孩子,把头先就埋进了苏的肩膀。“她突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她突然就走了。”她死的时候硕毅才发觉,自己并非不爱这个一直纠缠在他生命的女人。只是人都是犯贱的,她越爱他,他越不觉得珍贵,等到她真的走了,硕毅突然听见自己的心空空落落的哭了。

浴室的门开着,尹轩是割腕自杀的,死前还服了药,安眠药的瓶子散在地上,浴缸里全是血,她的眼睛微微睁着,狰狞的笑着,嘴巴也灌出了血。这是最为惨烈的死法,她要让看见的人都记住,都不要忘记。这个女人在世间受了多大的折磨,如今死了也要大家记住并深刻的不能忘记。苏还是被她惨烈的下坠吓住了,捂着嘴冲出来,看见硕毅无助的眼睛,她勒令自己坚强起来。先是给殡仪馆打电话,然后通知硕毅的亲戚,尹轩的母亲,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操持这一切,但她知道,这是她的责任。

照例公安局会来调查,排除他杀的可能,硕毅被盘问得极度崩溃。终于在精神病院查到尹轩的就诊史,尹轩的自杀鉴定才得到公布。硕毅却突然空下来,发现这个世上最爱她的女人居然因为太爱他而离开他。他感到痛心无比。而这个可怜的女子终于结束了她看似华光四溢,其实矛盾重重的一生,她的母亲因为爱情离开她,而她又因为缺乏爱紧紧的抓住这个男人不放。先是因为失眠服用药物,然后是抑郁,然而抗抑郁的药是越吃越坏的,最后她连自己都住不住了。死对于她反而是很大的解脱。然而突然被放空的硕毅反而得不到宽恕。他生活在了尹轩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