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铁血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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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西域弯刀

田牧香话没说完,便见弘一方丈一个鲤鱼打挺飞跃起来,手持一把西域弯刀,直刺刺向田牧香劈来来。

田牧香迅速反应,一个兜身跳出圈子。弘一方丈的弯刀劈向佛像前的那张木桌,木桌一个角顿时被削去。

吴三朵吃了一惊,霍地拔出玄武宝剑迎了上去,抵住弘一方丈的西域弯刀。

两人在见方几丈的佛堂里对打起来。一个是老衲和尚,一个是年少武将,一来一去,乒乒乓乓。

几个回合下来,吴三朵力渐不抵,只跟郑达学过几套棍术,对剑术十分生疏的防御使,被弘一方丈逼到墙角。

老气横秋的弘一方丈定要致吴三朵于死地,只见他双目圆睁,面显凶狠,怒冲冲喊道:“小杂种活得不耐烦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爷爷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弘一方丈嘴里喊着,手中的弯刀呼呼飞舞,招招嗜血,刀刀断骨,吴三朵只有招架功夫,哪有还手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吴三朵要被弘一方丈伤及,却见田牧香抡起木棍向前劈来,弘一方丈不胜防顾,肩头上中了,“嗷嗷嗷”啼叫几声放开吴三朵。

吴三朵有了回旋余地,大声喝道:“香姑娘快操兵器,秃驴不可小觑!”

吴三朵一边说,一边将玄武宝剑递给田牧香,田牧香接了玄武宝剑,百个旗鼓,和弘一方丈对打起来。

这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刀来剑往呼呼生风,你进我退,龙凤相争。恶龙张嘴要吞猛凤,猛凤施威欲砍恶龙。两下里打了几十回合,竟然分不出胜负。

吴三朵见得,立即唤出麒麟钢枪,长一长丈把来长,拼足力气向弘一方丈刺去。

弘一方丈顾了前面和田牧香斗打,哪防后面刺来的麒麟钢枪?

吴三朵刺过一枪,再刺一枪,全在弘一方丈后心中了,这厮困兽般哀号一声,倾身倒地,血尽而亡……

吴三朵见秃驴身亡,倒吸一口冷气道:“没想到秃驴竟有上乘武功,在下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妹妹相帮,说不准倒在地上的就是小可!”

田牧香道白了吴三朵一眼:“胡说甚,本姑娘在你身边,谁能奈何?”

说着一顿,道:“那天晚上本姑娘被迷醉,可是还有一点意识,好像就是这个秃驴扛我来到渭州城的。这真是恶有恶报,秃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在方丈内丢掉性命……”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几个火工呼啦啦走进来,一见吴三朵和田牧香纳头便拜。

那个老火工边拜边喊:“英雄在上,请受老衲南山和弟子们一拜!”

吴三朵扶起老火工,询问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也叫南山?

法号静一的小火工道:“这才是八角寺真正的方丈弘一大师!”

吴三朵愕然,指指死在地上的和尚道:“他不是弘一方丈?哪是什么人……”

南山方丈长叹一声:“他是西夏人,名叫伊塔虎突,冒称老衲做方丈好几年了!”

“哦咦,还有这等事?”吴三朵惊叫一声:“伊塔虎突怎么会成方丈……”

弘一大师双目浸泪,讲述了八角寺历经劫难的耻辱和过程——

三年前一个傍晚,八角寺方丈南山和弟子正在大雄宝殿诵经超度做晚课,突然闯进一个胖大和尚。

胖大和尚身长九尺,着一件红紫斓淡破袈裟,光个脑袋;蓄几撮稀稀疏疏山羊胡,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眼似兀鹫,鼻若鹰隼;手持一根古铜色禅杖,禅杖上镶有九只癞蛤蟆鼓眉瞪眼显凶神,谓之九蟆禅杖。

胖大和尚将九蟆禅杖在地上礅了几礅,道:“老衲是雪山魔教的掌门人翁不二含,路过八角寺,见这里清静,想借此地一用!”

弘一方丈唱过诺,拱手言道:“吃斋人四海为家,八角寺虽然简陋,可为师傅提供诵经吃斋之地还能保证!”

翁不二含哈哈大笑:“老衲说的不是这个,老衲让你们统统搬出佛堂,大雄宝殿和僧房钟鼓楼全借老衲使用!”

弘一方丈一听胖驴要占八角寺,气便不打一处出,怒火万丈道:“都是出家人为何这般苛刻?我们答应给你提供诵经吃斋已经不错,你却得寸进尺,成何体统……”

弘一方丈话没说完,便被翁不二含扇了一巴掌。这厮的巴掌好生厉害,扇得弘一方丈满嘴流血,牙齿也掉了一颗。

静一小和尚见师傅被打,气得双目冒火,大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打这贼败类!”

八角寺五六十个和尚全都上阵,拿禅棍的拿禅棍,操刀枪的持刀枪,将翁不二含团团围住厮打。

可那翁不二含不是等闲之辈,九蟆禅杖挥舞起来呼呼风响,四五个沙弥当场毙命;没毙命的也都伤胳膊断腿脚。

弘一方丈见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慌忙打跪求饶:“师傅手下留情,你要借用八角寺小僧借你就是,再不要伤害我的弟子!”

翁不二含哈哈大笑:“谅你这等鼠辈不敢不借,敢跟老衲过招,简直不想活了?知道老衲这根九蟆禅杖的来头吗?”翁不二含将九蟆禅杖有在地上礅了两礅:“此为神来之物,挨上你的皮肉,立马化为灰烬,老衲见你们这帮鸟人不甚武功,才没让九蟆禅杖发挥威力……”

原来这九蟆禅杖六尺来长一百零八斤重,一头是用作械斗的月牙铲,一头仿佛倒挂的金钟暗藏杀机;月考处镶有九只金环,金环里蹲卧着九只癞蛤蟆,癞蛤蟆只只神勇面带杀气,瞪眼鼓腮虎视眈眈,将雪山魔教的阴鸷彰显无遗。九只癞蛤蟆倘若发威,便就口喷烈火,即便一块石头,也会化作灰烬。

翁不二含说了一气九蟆禅杖的神来之处,就驱赶弘一方丈和他的弟子搬出八角寺。

弘一方丈含泪哀求,说他们已经没有家业,驱赶出去只能沿街乞讨。

翁不二含发了慈悲,允许弘一方丈和几个徒儿留在寺院做火工。

此后,翁不二含请西夏人伊塔虎突顶了弘一方丈之名做了八角寺主持。

吴三朵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啊呀呀,没想到小小八角寺还有这么曲折的遭遇?对了,那个月牙坊的主家不就是翁不二含吗?月牙坊和八角寺又有甚关联……”

弘一方丈见吴三朵这么来问,款款说道:“月牙坊和八角寺有无关联,老衲就不知道。老衲做了火工后,整天的事务是挑水做饭,劈柴扫院;寺院一切全由伊塔虎突打理,我们不敢过问半句!”

弘一方丈絮絮叨叨,说出伊塔虎突主持寺院后的作为——

伊塔虎突以弘一方丈的名义做了主持后,对弘一方丈和静一沙弥几个做火工的留用和尚非打即骂,还不让他们乱说乱讲,遇见外人都要装作哑巴不说话,倘若悖逆,立即处死。

弘一方丈和在伊塔虎突的淫威下忍气吞声,不能越雷池半步。

伊塔虎突见弘一方丈一伙臣服了,便就请来不少工匠在后花园凿了一口井。凿井做何用途,弘一方丈至今也不清楚,只看到里面每天朝外运土,向里运石。后来工匠扯了,翁不二含时不时在那口井边出现。

吴三朵插上话:“这就对了,伊塔虎突请来工匠凿的井就是月牙坊地下暗道的出口,翁不二含时不时在井边出现,哪是他上月牙坊玩弄坊姬呀!”

弘一方丈哀叹一声:“原来这样,小哥今天不说,我这个八角寺主持还真不知后院那口井的秘密!”

弘一方丈这么说着,继续讲述寺院里发生的故事——

翁不二含在八角寺呆了一年多天气不知去向,伊塔虎突成了老大,常有一些来渭州城的西夏人来寺里打寝。

前不久有个叫马归元的宋国人和伊塔虎突接触,没隔几天就劫持来一个姑娘,姑娘去了那里,老衲就不得而知。

弘一方丈正说着,却见一旁的田牧香说了话:“大师你见过我吗?”

弘一方丈盯着田牧香看了一会,突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就是被劫持的姑娘吗?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吴三朵哈哈大笑:“香姑娘,弘一方丈还以为你被劫持后不能生还,这不,结结实实站在他眼前啦!”

弘一方丈“阿弥陀佛”一气,接着说:“两个时辰前,老衲正在扫院,见有一个白净少年从井里攀爬上来,正好被马归元碰见。马归元对少年很客气,执着他的手出了寺院,过后,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