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让站在一旁的碧妍颤抖不已,丢给舒非一个‘越帮越忙’的眼神。
见唐信威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舒非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也不是啦!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见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更急了。
“我们只是在讨论书的问题,跟你没关系,碧妍只是一时生气说气话而已。”上钩的鱼还做垂死挣扎,自己闯的祸,当然得由她收拾。
“怎么,不合口味?”
“恩!”舒非点了点头,正好没看见碧妍松了一口气。唐信威终于不在‘讲坏话’这个问题上打转了。
“那你想看哪种?”他换了个坐姿。
刚刚为了装成严肃的样子,一直维持一个坐姿,害得他腰酸背疼,这下可舒服多了!他的眉宇之间闪过满意之情。
“我想看奇怪一点的书。”
奇怪的书?有意思!“怎么个奇怪法?”
“譬如……描写一些鬼怪啊,彗星撞地球之类的。”
“我不相信鬼神,所以没有此类的书,至于你后面说的是什么东西啊?”他露出迷惘之情。
“啊!”她后知后觉地想力挽狂澜。
“没有啦!你听错啦!”殊不知她跟碧妍范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质疑他的听力。如果她知道她说这话的后果,不知会不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的听力很好!”这下,没啥表情的唐信威发怒了,“你怎么和碧妍一样?”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我记得上一个话题我们还未讨论出结果呢。”
“什么问题?”她傻傻地问。
不知道,还是装傻?好!他再提醒她一次。
“碧妍说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好了!你不用说了!”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扯开话题,现在又回到原点了。
他好笑地望着她满脸的懊恼,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我……我肚子饿了。”舒非改用哀兵政策,眼巴巴地望着唐信威,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令唐信威不忍再逗她了。
“好!吃饭了。”若他再绕着那个话题打转,恐怕她要恼羞成怒了。呵!
舒非正在为自己成功绕开话题而高兴,自然就没看见唐信威脸上的一抹窃笑,倒是一旁的碧妍看的一清二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这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她总觉得她和小姐像两只白老鼠被少爷耍着玩,只是不知道现在是结束了还是刚开始?
夜来的奇快,转眼间就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着,照亮了地面,照亮了院中的一抹倩影,也照出了她一脸的愁寂。此刻的她如天上众星拱月,虽光彩无比,却也寂寞非常。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本想查查书中有没有记载可以穿越时空的方法,但她却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看来这条路是堵死了,没指望了,只能另觅他径。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舒非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此时,她与母亲已天地相隔,不知何时才能相逢。用力抹去脸上的一片湿,告诉自己要坚强。若真是毫无办法,也只能求神拜佛了,虽然她从不相信神佛之论,但错入时空这种事都让她遇上了,那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长叹一声,夜漫漫,她独自受用。
又是一声长叹,舒非两手托腮,一脸哀怨地望着窗外。
有多久了?到底信威有多久没来看她了?曾几何时她的心中已有了一个他,又是曾几何时,她让这个他常常占据她的脑海,她的心灵?
不知不觉,窗外庭院里的树叶已慢慢枯黄,一片片的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被迫褪了外衣,赤裸裸又无可奈何地站立着,原本的绿草也只剩下一段可有可无的草根耷拉着。
她来宋朝多久了?她已忘了,她已习惯了这里。习惯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也习惯了信威时不时出现的身影。可是突然间,这熟悉的身影不见了。
人很容易去习惯一样事物,却很难改变这个习惯。因此,当唐信威这么久都没来看她时,她感到很不舒服,心里空空的,干什么事都没劲,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直到此刻她才了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的含义,也有点体会到了深宫怨妇的感觉。
她茫然了,害怕了,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习惯他的好,他的温柔?难道她的心房已被攻陷?
习惯真是要不得,倘若有一天她回去了,那她能割舍这份感情,能割舍他吗?她是一定要回去的,母亲、小雨都在等她,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一丝丝懊恼,一丝丝愧疚,她差不多忘了她的责任,她是要回去的啊!可是这些天她都在做什么?什么都不做!只是傻傻呆呆地望着窗,盼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这大概跟失宠的妃子差不多吧!失宠?这个词让她极不舒服。
信威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这些天都不来看她?他已忘了家中有个她吗?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去问郑总管,可是郑总管却老说他在忙,至于在忙些什么,他又支支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寄人篱下的感觉是孤独无助的,除了碧妍也没人来看她。以前是忙碌的上班族,忙到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每天到家都是累得到头就睡,哪像现在,闲得没事,就胡思乱想。真有点怀念上班族的日子啊!
她的思绪千转百绕,剪不断、理还乱。索性不去多想,步到床前脱了衣裳倒头就睡。
这是第几次了?小姐频频望窗,她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呢?碧妍心中挣扎着。说了怕小姐伤心,不说又觉得对不起小姐。哎!真是难倒她了。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景物依旧,人也依旧,只是心情与过去相比,已是大相径庭。
走廊上还是杳无人影,她所期盼的人儿依旧没有出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决定——逃离!
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舒非望着走廊尽头,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怎么样?”林若霜一脸期待地问吴傲天。
“还不清楚!回复系统还没反应。”他一脸疲惫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如果一定要遭天谴的话,我会一律承担的。”对于他,她感到心疼又抱歉。要是她不跟他吵……
“不!我来承担!”
林若霜惊讶地望着他一脸的坚决,她以为他再也不会管她,不会理她了,她以为……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不关你的事,全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她不能再让他承担了,她已经够拖累他的了。
“不!我也有错,你别跟我争了,我是男人!”他决不会让她犯险。
又来了!
“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回复系统真的能把她们俩弄回来吗?”她期待结果,却又害怕结果。就像她和傲天的恋情一样不得善终。四少说会有变动,也许会有转机,可是这也只是个‘也许’而已。她是否能和傲天长相厮守还是个谜,一个她既期待又害怕的谜。
“只有一半的可能。她们一个在宋代,一个在W年代,很难将两个不同年代的人送回来。”相当初找出她们被送往的年代就费了不少劲,特别是舒雨,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后来经四少提点才知道她被送到了未来的W年代去了。
“那么先将舒非弄回来,舒雨在W年代,对于那个年代我们一无所知,而且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的探索。相对而言,在宋代的舒非就好办多了。如果回复系统还是不能把她弄回来,就跟四少商量一下,启动未开发能源制造时光机穿越时空。”林若霜想了想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双眼专注地望着他。
“恩!也只能如此了。”吴傲天无奈地点了点头。
研究室里,两团人影在不停地晃动着,伴随着键盘的“嗒!嗒!”声,直到很久很久……
唐家堡议事厅内,唐信威正与几个管事讨论珠宝城倒闭之事。
忽然!
“砰!”的一声巨响,本来惊若寒蝉的几个管事一反常态,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尤其以管家郑洪为最。
“该死!”唐信威低咒一声,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还附带一个赠品。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唐信威一脸无奈。他的威严注定要毁在这件衣服上?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狈,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这件衣服了!上次穿的时候,碰上非儿穿越时空掉下来,今天穿这件衣服又有个东西掉下来。老天是想砸死他不成?非儿他欢迎,这个嘛!……他不满地抬头看了看破了个洞的屋顶,唉!又得补屋顶了!感叹了半晌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愣了半天才不敢置信地低吟——非儿?!她怎么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唐信威丢下一堆管事急匆匆地把她抱回房里。
叮咛一声,舒非眨了眨眼。
“你醒了。”
咦?这话好耳熟,这声音更耳熟。她疑惑地睁大了双眼。
“咦?信威?”她怎么还在这里?她怎么还没有回去?这个方法不行吗?那她该怎么回去?
“该死的!你搞什么鬼?是嫌命太长吗?——”本来温柔的声音一转,突然凶神恶煞了起来。
望着唐信威愈逼愈近的脸,舒非一脸呆滞——完全傻住了!
他干吗生那么大的气啊?好像人家欠他几千万似的。一张脸拉得又臭又长的,本来又粗又浓的两条剑眉纠结在一起,好像要卷成麻花似的,一双冷冽的丹凤眼更是犹如利剑,好像要把她的身体瞪出个窟窿眼,而那两片薄唇现在抿得更紧了。他……他真的是——好可怕啊!
“信威……信威……你……你你你……可不可以……别那么看着我?……”呼!终于把话说完了!
闻言,他的脸僵了僵,双拳握得更紧了。
该死的女人!没事学什么人家跳楼!害得他吓出一身冷汗。她现在还有胆子给他摆出一副恐惧的脸,她不是胆子很大吗?死都不怕吗?怎么现在倒想到要怕了!
他的两眼瞪得更大了。眼珠子好像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似的,吓得舒非惊叫一声,身体迅速缩到床角,把被子拉到嘴巴以上包裹住全身,身体还配合地不停颤抖。
“咯咯咯!”什么声音?
“咯咯咯!”……
唐信威眉一挑,脸孔逼近。“什么声音?”
“咯咯咯!……抱歉!是我的牙齿一时不合在打架。咯咯咯!……”说着她又往后缩了缩。
牙齿打架?唐信威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你是发冷还是害怕?”他迟疑地问。
“害……害怕!你……你可不可以别再靠近我?呃……远……远一点!”说着,她又退了退,直到后背贴住墙才停住。
害怕?
唐信威深吸一口气,酝酿三秒种。
一声咆哮怒吼而出,震得舒非两耳嗡嗡直响。
“该死的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你跳楼的时候怎么不怕!”他恨不得能把她摇醒,看能不能让她长点脑子。
她怎么听到飞机的声音?轰轰直响。
“发什么呆!回答我!”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咆哮。
咦?他在说什么?舒非一阵纳闷。只见他的嘴不停地一开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该不会在跟她演什么哑剧吧?
突然,唐信威又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浑身一颤,身子再缩了缩。然后,他又转身走到桌边喝了口茶,还不忘再回过头来蠕动他的两片嘴唇,再然后,他开始在房里数步子,不停地转圈子,偶尔还停下来对她指手画脚一番,嘴唇也不停歇地一动一动。
这情形好……好古怪啊!
见她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唐信威长叹一声走到床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她怎么还是一脸呆滞的蠢样?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别发呆!”他忍不住开始抓着她的肩膀猛摇晃。
啊!他干吗一脸发狂地摇她?他去演他的哑剧好了,干吗扯上她啊!不行了!好想吐啊!
“信威!别——别再摇了。我要吐了!”
见她一手捂着嘴巴一脸想吐的样子,他猛的清醒过来。
该死的!他都被她气糊涂了!
“不许吐!还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他怎么又来了?舒非浑身充满无力感。
“信威!请你发出声音好吗?你以为你的嘴巴一动一动我就能读懂你的意思了吗?我又不会唇语,你还是说出声音来比较好。”
他浑身一僵,发出声音?
他该死的说了半天结果全成了废话,她一句也没听见!
奇怪!他干吗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唐信威见她还是一脸呆滞样,一个火大,走过去一把把她揪了过来,不顾她的挣扎两掌在她耳上一拍。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飞机响,把舒非震得头昏眼花。
“你现在听到了没?”
“呃?听……听到了。”
“那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他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回答什么?”她还是一脸呆滞。
“回答你该死的为什么要跳楼!——”他又忍不住开炮。
这次舒非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双耳才免去失聪的下场,他的狮子吼她可是深有体会,下场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刚刚才发生!
——切肤之痛啊!
“噢!那个呀!嘿嘿!”
见她又开始往里缩,唐信威又差点失去理智地上前摇她。
“你该死的在怕什么?”现在才怕不觉的晚了点吗?她跳楼的勇气跑哪去了?
“你……你啊!”说着,她还抖了两下。
“恩?”N个问号在唐信威头上转圈圈。
“我拿镜子给你看!”叔非觑了个空,绕过他,一溜烟溜下床,拿了面镜子丢给他。
唐信威不解地转身接过镜子。然后——僵住不动!
他缓缓地扯动唇角,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接着一脸挫败地把镜子扔在床上。
好吧!他承认!他的脸是恐怖了点,可是有那么夸张吗?还发抖咧!他对她的好她都没感觉吗?再怎样,他也不会伤害她的啊!呃!刚刚她的暂时性失聪是个意外——意外!
突然,他双眼一眯,脸偏左四十五度,瞪着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女人。
“你说是不说?”
“什么?”舒非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该死的为什么要跳楼!——”他的耐心尽失,同样的对话再次上演。
“呃……这个那个……”
“到底是这个还是那个?”
“呃……呃……我……”脚偷偷地往后退、再退……
“恩?”高大的身躯步步逼近。
“非儿——”一个名字喃喃吐出,吓得舒非抖了抖,掉落一地鸡皮疙瘩。从缓缓后退变为急速后退。
然后——撒开腿就跑!
“该死的别跑!”唐信威微微一怔,接着长臂一伸就把她揪了回来。并且还双手环上她的腰把她固定在怀里,免得她再次落跑。
眼看逃不掉,她只好暗吸一口气面对现实。
“呃!我做试验啦!”
“哼!”他低头冷冷地盯着她。
见他似乎不信,她只能摸摸鼻子干笑。“嘿嘿!”
“说!”他双手一紧沉声低喝!双眼还是定定地盯着她,那噬人的目光盯得她又想打颤了。
“恩……这个,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回家啦!”她两手捂住发烫的脸。
她也觉得这个方法好像满愚蠢的,可是,她就是气昏头了嘛!一时控制不住就——
“回家?你要回家?!”唐信威忍不住又是一阵咆哮。
为什么听到她要回家他竟然会焦急?心慌慌的,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是吗?她早晚会回去的,这他不是早知道了吗?为什么现在竟会有些不舍?
“我……”
“你……你一定要回去吗?我待你不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就怕她突然消失了。心里充满了不确定和不安,他也不知道这些情绪从哪冒出来的。
“不是!你对我很好。真的!我很感激……”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怕会舍不得回去。
“我不要你的感激!”那他要什么?
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容一份难舍的感情充斥在胸间,她就像会上瘾的毒药,消魂蚀骨却又让人欲罢不能,她是一个谜样的女人。她的神秘,她独特的气质,无一不深深吸引着他。而如今她居然说要回去!她怎么可以在吸引他之后再潇洒地走人?
他——决不放手!
“既然你觉得我对你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去?”他凝望着她。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她也有点不舍,可是她有她的责任。
“那是什么问题?”他追问。
“你也知道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虽然你还是搞不懂什么是二十一世纪……”见他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阻止他的辩驳,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为我本身并没有什么异能,而是机缘巧合之下才错入时空之门的。”
“所以你才会莫名其妙地从天上掉下来?”
“没错!”
“那既然你都说是机缘巧合了,为什么就不能当作是我们之间有缘,老天特意的成全呢?”如果她能打消回去的念头就更好了。
“我有我的责任。我母亲还在医院。”见他听到医院时挑了挑眉,她细心地解释,“就是还在大夫那边看病。”
唐信威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所以你急着要回家?”
“恩!”
“——甚至不惜跳楼?看看能不能结束生命投胎转世到二十一世纪?”语气陡地一转变得冷硬而危险。
咦?这个办法她怎么没想到!说不定投胎后就真的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反正这是历史不是吗?她的出生也是注定的。
见她还不住地点头,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省得她让他担心又害怕。
见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危险,她连忙识时务地摇头。
“不是!我想我是从天而降,你们这边又没直升机送我上天,我只好去跳屋顶,再飞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去了……”她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垂越低,都快靠在胸上了。
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实验失败了!
“你知不知道会丧命!”又是一阵狂吼。
“你们这边的楼又不高,最多也就两三层而已,摔不死人的。”
他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把她嵌进肉里。“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去再跳一次?”那他会先掐死她!
“呃!不会啦!事实证明试验失败,我还在这里。”笑话!跳楼耶!就算只有一两层楼也是要勇气的,当初是脑充血,才会不顾死活,现在再来一次她肯定会发抖。
“你的意思是如果成功的话你还会再试一次喽?”不知死活的女人!
“如果成功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试验一次就够了,不管成败只需一次就够了!”她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
“那你还会继续做试验?”
“在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不会。”她可不想找死,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不管如何在回去之前一定要跟我道别。”然后他会想尽办法让她留下来。
“好!”唉!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呢!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是不朝朝暮暮如何培养感情呢?更何况,只有朝朝暮暮了,才能显示浓情蜜意呀。”两人若相离时间久了,那原先的感情还会在吗?想必会劳燕分飞吧!
“是啊!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会想要与他朝朝暮暮,长相厮守。”只是,上次她搞出了个大乌龙后,就一直没见过他。
“小姐是爱上了谁?”碧妍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舒非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步出房门。
哎?怎么一声不啃就走了?
好!她再接再厉!
“小姐你爱上谁了啊?少爷吗?”
前面的人影顿了顿,继而从容踏步。
真的是少爷?小姐爱上了少爷?哈!太好了!下次去探探少爷的底。想她碧妍做了那么久的丫鬟,还没做过红娘呢!
爱上他了吗?她承认!只是朝朝暮暮?可能吗?这段感情注定要以失败告终的吧!
可是,不去想、不去讲就能遏制住这段感情了吗?为什么学校不教恋爱这门课呢?它真的好难、好复杂,不恋爱行不行啊?
好烦!
啪!一枝寒梅被她腰斩于手掌之中。
无聊死了!
一颗石子被她飞起一脚,在空中呈抛物线状飞落于几丈外的池塘,在冰封的河面上砸出了个小窟窿。以小洞为中心,冰块开始出现裂缝向四周散开。
为什么他还不出现?
一只正在冬眠的青蛙被无端端地扰了好梦,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飞快地跳到旮旯里继续呈昏死状态。
可恶!看什么都不顺眼!
为什么这里没有暖气!这么冷的冬天真不是人过的。
奋起一脚,不小心踩到了冰封的小水洼,顿时,她体会到了寒冰刺骨。那寒水穿透棉鞋钻入她着棉袜的脚底,刺骨的寒意,像针死地戳得她的脚直发疼。
可恶!可恶!可恶啊!
“小姐,你的鞋湿了,我们还是先回房换吧。”看着小姐诸事不顺的脸,她还是小心为妙。
她阴沉地瞪了碧妍半晌,终于抵不过脚底传来的阵阵寒意扭头往回走。脚还微微打着颤。
冻死了!
书房内,唐信威正奋笔疾书忙得焦头烂额。
短短几月之内,珠宝城竟由营利无数到亏损数百万,转瞬之间倒闭。这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惨况。珠宝城乃唐家堡所有产业之间最大、最赚钱的,如今倒闭了,对其它店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因其亏空太多难以弥补,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在短时间之内再开业是天方夜谈。他只能想方设法减少它对其它店铺的影响,以免到时周转不灵,出现一面倒的情况。
他始终想不通的是,珠宝城又应游负责为何还会亏空?应游虽纨绔,但极有商业才能,前几年都未曾亏空,还营利无数,为何今年会亏空乃至倒闭?应游看上去游手好闲却不是个会盗用公款之人,可是事实却是珠宝城倒闭,帐上却无一丝破绽,那亏空的银两去了哪里?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正想着,只听门扉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门便被人推开,一双莲足盈盈步入房内。
“唐公子!”
又来了!这女人天天借故来他房里,不愧是妓女出身,脸皮就是比普通人厚上个两三层。她没见他正忙着吗?烦!
“唐公子!来尝尝奴家亲手做的百合莲子羹。”最好能与她百年好合,共赴巫山。
李双双端着一碗莲子汤款款靠向唐信威。
“李姑娘!恕在下有要事要办,招待不周,请姑娘自便!”最好能快快滚出唐家堡。
“我这不是自便了吗?你忙了老半天了也累了,来喝碗汤润润喉。”说着,又向他靠近了些。
“谢姑娘好意,我习惯喝茶。”她做的羹汤他哪敢喝,毒死了是幸运,弄不好是迷魂水,喝了不死不活专做她奴才。
“既知是奴家的一番好意,那公子就领了吧。”碗又向前移了半寸。
“领!心领!姑娘请回吧。”还不快滚!
“这百合莲子羹要乘热喝,这天寒地冻的,公子还是喝口暖暖胃吧。”哼!想打发她?没那么容易!
话都说那么白了,她怎么还不死心?“我不冷,那不是有火盆吗?姑娘若还是觉得我会受寒的话,就麻烦去添些柴火,把火拨旺些吧。”他指了指书桌旁的碧竹火盆。
由于用碧竹做燃料,所以室内不仅没有炭盆的窒息感,反而有一股竹叶的清香。
什么?他感情是把她当他家的奴才使唤。想她李双双虽出身青楼,但也是头牌妓女,身边也是有丫鬟伺候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时候做过拨火盆的事?
但她虽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仍放下手中的羹汤,老牛拖车似地缓缓走过去,拿火钳拨了拨火。一个力道控制不好,差点把她的白狐皮裘烫出个洞来。
“公子,现在暖和了吧?喝汤吧。”她非得让他把汤喝掉不可,她天天为他洗手做羹汤,哪能容他如此忽视她的用心。
“既是暖和了,汤就免喝了吧。”他要喝汤不会让厨子做吗?
“公子忙了好长时间了,想必也乏了,就喝碗百合莲子汤提提神吧。”前几次被他躲掉了,今天可一定要让他喝下去。
“我已经喝了好几盅茶了,脑子清醒得不得了,不用再喝你的那碗汤提神了。”真是要喝了她的汤,那才是脑子有问题呢。
“可是这是奴家的一番心意,公子怎可如此忽视。”衣带一扯,白狐皮裘滑下了一半,露出了一大截白玉凝肤。就不信他不心动!
“天太冷了姑娘还是多穿点衣服,你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不动如山一副早已看破红尘的模样。
“我……”她哪有鸡皮疙瘩?这么好的皮肤,这么好的春色,他怎么可以漠视至此?她不禁有些气闷,差点岔了气。
“你……那奴家告退。”李双双见他死不肯喝,悻悻然拂袖而去。
呼!终于走了。这戏码天天都要上演一次,她不嫌累他都嫌烦,看来得尽快打发她走。
应游这些天也不知跑哪去了,叫他去查,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思来想去理了好几天的头绪,不管盗用公款的人是谁,做假帐的人是谁,毫无疑问这个人有侵吞唐家堡的野心。只是他在明,此人在暗,不知‘他’何时会出手,也不知‘他’会用何种手段来对付唐家堡。唐家堡是他辛苦建立的,他决不会让人把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商业王国催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