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去美国宣传电影,同时还要拍几个好莱坞巨制的微电影广告,上次他跟性感女星合拍的男士香水广告摘得了戛纳广告大奖。
叶喜欢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的,练舞、拍MV、宣传新专辑、参加综艺节目,参加各种商演。威廉将瑶瑶派给了叶喜欢,瑶瑶履行着半个经纪人和助理的工作,虽然薪水比从前是翻了几番,可是瑶瑶心里一点都不开心,她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她只想待在老板身边,做他一辈子的助理。
瑶瑶搬去了八楼,跟叶喜欢住一起。晚上门铃一直在响,叶喜欢仰躺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瑶瑶坐在一旁嘎吱嘎吱地嚼着薯片,叶喜欢不让开门,她自然是懒得动。
萧景行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又接着按门铃。叶常森的猝死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恰巧发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等他从党校回来,叶喜欢已经变成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了。
电梯叮一声打开,萧景行侧身望去,司徒影穿一条宽宽松松的深蓝色牛仔背带短裤、里面搭一件白色字母T恤,她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一手拎着帆布工具包,悠哉悠哉地走出电梯。
司徒影微微撅着嘴吹口哨,她的口哨是吹不响的,只能发出低低的嘘嘘声音。
余光瞥到前面的人影,司徒影抬眼望去,萧景行穿了一件修身的蓝色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泛白的牛仔裤,额前的刘海斜下来遮住他一只眼睛,他这身打扮让他一下回到了17岁的青葱岁月,至少年轻了九岁。
“hi。”司徒影绷住不笑,朝他点点头。
萧景行一本正经地颔首致意,他这身衣服是喜欢买给他的,他很少穿得如此休闲,就连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衬衫西裤,喜欢笑称他是老古董,她给他买了很多年轻人的衣服,萧景行从没穿过,这次喜欢是寒透了心,不接他电话,不给他开门,他从家里翻出她给他买的衣服,甚至还故意弄乱了发型,他是过来求原谅的。
“瑶瑶是我,开门。”司徒影拍着门叫道。
门后面传来滚地雷似的脚步声,轰隆隆地滚过来,瑶瑶开了门,司徒影走进去,拽拉着瑶瑶就往里面洗手间走,留给萧景行和叶喜欢独处的时间。
洗手间的节能灯坏了,司徒影打开工具包,从里面拿出小电筒交给瑶瑶,她是过来给她们换节能灯的,以前灯坏了,水管堵住了,洗衣机不转了,叶喜欢直接等萧景行过来修理,现在她不想理这个人,只能任由它们坏着。
司徒影先拉掉连着洗手间的电闸,叶喜欢和瑶瑶都不敢碰电闸,在她们的认知里,带电的闸是不能碰的,而且她们也不知道,电闸到底在什么地方。
瑶瑶打着手电筒,给司徒影照亮,司徒影卸下坏了的节能灯,换上新的。这些活儿她以前在家也没做过,嫁给威廉以后,她一个人在家探索,不管是电工、焊工、木工、油漆工、泥瓦工、水管工,其实这些原理都很简单,她一通就全通了。
推上电闸,洗手间又恢复了光明。
“马桶有问题,一冲水流不停。”瑶瑶指着抽水马桶说。
司徒影打开水箱盖子,清理干净水位调节器底下的无垢,再试着按一下冲水按钮,水满以后,水箱里的杠杆撑起浮子,圆球阀门堵住了放水口,水不再流个不停。
司徒影一鼓作气,给她们疏通了水管,她又从工具包里拿出铁板手扭紧了水管阀门的螺丝,防止漏水。
瑶瑶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青瓷纤细的背影,她脑子里蹦出三个字:真汉子。
外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司徒影和瑶瑶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朝客厅摸去,瑶瑶这个吨位一旦灵活起来,不亚于老虎,司徒影跟在她身后,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走在她前面的瑶瑶,真的变成了一只灵活的老虎,脚下像是有一层厚厚的肉垫,她轻抬脚缓放下,每一次的落地都无声无息。
瑶瑶在拐角处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睛,司徒影被她挡了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叶喜欢的咆哮声。
“滚!”叶喜欢将萧景行留在这里的衣服,书,一股脑儿的砸到他身上。
“fucking outta my world!”叶喜欢脱下脚上的拖鞋,朝萧景行脸上砸去。
她嘶声力竭像个泼妇,全无平日里的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萧景行站着一动不动,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换回以前无忧无虑的喜欢,那时她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古灵精怪的想法,有时张狂到不可一世,有时又变得多愁善感,“景行,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她喜欢躺在他腿上看没营养的小说,看到小说里让她感动的句子,她便温柔地望着他,念给他听,而他总是摸摸她的头,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萧景行终于被赶走了,叶喜欢全身哆嗦着坐下来,司徒影走过去张开双臂,轻轻拥抱她,“你知道的,其实不怪他,对不对?”她轻声说。
“我最恨他什么都不做,像别人一样冷眼旁观,他甚至还因祸得福了,我们叶家的祸,他的福,我恨他——”叶喜欢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司徒影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她的恨意,只能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离开八楼,司徒影去公寓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马路边的树阴下,一只夹着烟头的手搁在敞开的车窗上,烟头忽明忽暗地亮着,司徒影目不斜视的从车旁经过,她知道车里坐着的人是萧景行,也知道有几个娱记没事就爱蹲在楼下,等着拍照片交差。
“出来了,出来了。”看到天王嫂走出公寓,几个娱记急忙端起相机,抓拍天王嫂买水果。
水果店的老板娘很客气,因为司徒影经常过来买水果,她的水果店现在在网上的人气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