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菁的情况很不好,在场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王菁菁背后的疤痕,又从后胸,蔓延至后颈。
云凌在原地急的走来走去,女医生也不敢胡乱对她用药。
一个小时前,他们给柳华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柳老头还爽朗的笑了两声,疑难杂症,可是他的最爱。
可当他听自己的学生,描述出王菁菁伤疤的情况时。
笑声在电话里嘎然而止。
云凌夺过电话冲电话里大吼:“老柳!她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们现在这边儿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的得意门生,都束手无策!”
电话里,老柳的声音很沉:“少爷,您先别急,先把电话交给小李。”
云凌把电话交回女医生手中,女医生接过电话:“师傅您说。”
老柳在电话里嘱咐:“你用泡过海带的水去清洗一下她的疤痕,可以缓解疤痕继续生长。”
云凌赶紧让厨房准备了几把海带,用泡海带的水来清洗她身上的疤。
云凌亲自用水清洗了她背上的疤痕,动作十分轻柔,生怕触痛了她。
柳老头赶到的时候,云凌赶紧把柳老头从门口拽到了床前。
老柳蹲下身子,有电筒光照了照王菁菁后背疤痕。
老柳看了眼王菁菁的伤疤,又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白。
王菁菁眼白处,果然有一个黑点儿。
老柳断定:“她是被下了蛊。”
云凌:“下蛊?老柳,我一向不信怪力乱神。”
老柳解释说:“蛊其实就是一种虫,这种虫子极小,但在人的体内繁衍极快。它栖息在人的肠道,和人体内的寄生虫有点儿相似。寄生虫靠吸取人体的营养,而这种蛊虫靠吃寄生虫。这种毒,很难被人发现,就算是医院最先进的仪器,也只会认为这是普通的寄生虫。这种蛊毒一发作起来,很难收拾。”
“说简单一点儿,人的肠道里,免不了要有寄生虫的存在。当一个人体内寄生虫多的时候,他的下眼白,就有一条黑色的血丝,而这种蛊虫靠吃其它寄生虫为生,当它们吃干净所有的虫后,人的眼白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遇到这种反应,情况就极不妙了,这些蛊虫没了吃的,就会开始对人的身体造成破坏。甚至在人有大脑里活动,控制人的行为。”
云凌偏头问老柳:“那应该怎么办?”
老柳:“得找养蛊的人,每一种蛊虫都有不同的毒性,看她的症状,应该是龙蝎蛊……这种蛊虫的解药,也只有养蛊的人,才能解蛊。”
老柳叹息一声:“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压制住她的伤口不继续蔓延。如果疤痕蔓延到正胸口的位置,也就说明蛊虫开始吃她的心脏,心脏是人体最柔弱也是最鲜美的部份……等到那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云凌撑着脑袋想了想,一定是白锦端。
是说,白锦端怎么那般轻易就让他带走王菁菁,原来……
这时候,郑虎接到电话,脸色变的极难看。
郑虎走到云凌身边:“老大,大小姐,出事了。”
云凌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怎么了?”
郑虎说:“大小姐自离家出走后,下面儿的弟兄最近终于有了她的消息。前些几日子,我和阿涛准备将大小姐带回来,可是大小姐她却不愿意。现在大小姐在地下赌场抛头露面,以高价来卖自己,时间定在这月19号,而赌场的东家正是白锦端。”
云凌气一沉,将桌子一拍:“把她给我绑回来!”
郑虎摇头:“大小姐说,如果强带她走,她便自杀……”
云凌气的直发抖:“又是白锦端!阿涛,你去给白锦端递个信儿,我要和他见面,越快越好!”
云凌问老柳:“她现在这种情况,能拖多久?”
老柳说:“十天,最多十多。而且,现在海带水已经抑制不了毒性发展了,必须得用新鲜童子尿外涂内用。”
云凌皱眉:“外涂……内用?你的意思是让她又喝又用?”
老柳点头,云凌心口一沉:“只要能抑制毒性,让她****也成!”
这个时候,王菁菁刚好清醒。
她虽然在梦里醒不来,但她大抵也能听到耳边的谈话。
死云凌,竟然让她****!
王菁菁艰难扭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二少爷:“我听见了,我全听见了。我虽然醒不过来,但你们说话我还是能听见的!”
云凌和王菁菁四目一对,心里一软,赶紧解释说:“我是说……我是说让阿卡****,别想太多,你现在身体不好,躺着,我去找白锦端拿解药。”
嗷呜~
正在窝里睡觉的阿卡,打了个狗喷嚏。
云凌和白锦端约在酒店见面,云凌看了一眼白锦端,冷哼一声:“拿女人来威胁我,真是卑鄙,你开条件吧,不需要拐弯抹角。”
白锦端轻笑:“可是你那姐姐自愿和我签下合约,我可没强迫她。当然,我做为老板,自然有权利解雇她,只要我解雇了她,她便不能在地下赌场出现,自然也不会将自己卖掉,也不至于……丢了你云老板的名声不是?”
云凌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
白锦端:“阮清,噢,也就是你对外宣称的未婚妻,王菁菁。”
云凌将桌子一拍:“白锦端!你不要太卑鄙!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你这么折磨她,太过了!我云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折磨一个女人,我答应借道给你,条件是带她走,你倒是好啊,竟然在她身上下毒!你,还要脸么?”
云凌的眸子变的腥红,白锦端原本舒展的眉也拧在了一起。
白锦端:“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中了毒?”
云凌:“你装什么傻!不是你还有谁!”
白锦端肃脸:“我白某敢做敢当,是我做的,我自然会承认。”
云凌从和白锦端见完面儿回来,头就更疼,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王菁菁下了蛊。
王菁菁看云凌那样的忧心,自己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拍了拍云凌的手背:“二少爷你别太担心我,人各有命,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云凌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叫习惯了?”
王菁菁:“我的意思是……反正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急也没有用啊?”
云凌撇过头又问她:“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你不是掉下海了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
王菁菁回答:“我运气好,被出海打鱼的辛梦捞上了船,听说她以前还是个医生,这不,我身上的伤口,就她给治的。她是一个中国女人,想来她也挺可怜的,被人贩子卖到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为人家生儿育子……哎,好在有你送我的那块腕表,还挺值钱,我让她换了些钱,估计啊,她现在应该和儿子,回到中国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她救了我,我帮了她。”
云凌低头想了想,他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曾经和王菁菁接触过的人。
辛森带着两个儿子,做私船回到了中国。
看着这久违的国土,不免鼻尖涌上一阵酸楚。
不知道,王小姐,怎么样了?
辛森的大儿子少斌,小儿子少黎,拉着大包行礼进了旅馆。
辛森用的是王菁菁的身份证,她在救回王菁菁的时候偷偷将她的身份藏了起来。
事后她告诉王菁菁,在救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
她存了私心,她知道没有身份证,回国后也是寸步难行。
加之王菁菁的手表和发夹卖了不少钱,剩下的钱,够他们母子三人在偏僻的小镇找个住处,她可以找份工作。
她本学的是中医,她可以在镇上的中医馆里找份工作。
脱离了她的老公,她才觉得自己感觉到了自由。
抬头看天,天空幽蓝幽蓝的,让人心里十分舒畅。
离开这片土地十余年,难免会有种脱节的陌生感。
她租好了住房,添置了些平日需用的家具,开始收拾行礼。
她收拾大儿子的行礼时,从衣服包裹里,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瓦罐。
她不打开,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把大儿子叫过来,让他跪在自己身前,指着瓦罐问他:“少斌!我嘱咐过你很多次,这东西不能带走!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还将这东西带到这里来?”
少斌支支唔唔:“我是怕……怕王姐姐,不回来了。”
辛森心头一震:“什……什么……你!你竟然对她用了这东西!我!我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少斌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任由自己母亲挥舞着藤条,往自己身上抽。
瓦罐里饲养的,就是蛊。
辛森的老公,就是用这东西强制性的留下了她。
辛森的老公,是个土生土长的泰国人,祖父是一个降头师,后来他的祖父和一个中国人学会了养蛊。
辛森的老公成日不学无术,偏是学会了养蛊,十几年前,她老公从人贩子手里将她买回去,为了不让她逃跑,便对她下了情蛊。
说是情蛊,实际上就是一种阶段性的蛊毒,每一个阶段都需要解一次蛊。
随着两个儿子长大,她老会便私下将这种养蛊的技术交给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和母亲学习了些医术,又将中医和蛊融合在一起,自己很快便融会贯通,学了养蛊和解蛊。
辛森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会对王菁菁下蛊。
辛森不知道王菁菁在哪儿,又和她无法联系,愧疚瞬间包裹了她整个躯体
晚上九点,她刚打扫完房间,准备睡觉,却听见有人敲门。
她立在门口问了声:“谁啊?”
“王女士,是我,房东。”
她用的是王菁菁的身份证办的入住证明,房东称她为王女士,也没错。
她打开门,门口却立着几个大汉。
其中一个男人问她:“你是辛森?”
辛森不说话。
男人掏出枪,指在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