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的脑袋垂下,突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将脸贴在了王菁菁的肩头上。
云凌在她的肩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退去了人前的大男人形象,柔着声音对她说:“我爱你。”
云凌的动作和语气,无一不深情。
王菁菁心窝里暖暖的,像吃了蜜糖一样,抿着嘴笑。
云凌捧住她的脸,两双漆黑的眸子像有一层水雾,氤氲流动。
王菁菁压着心头那的温暖,问他:“如果,我真的全身溃烂,你还会这样对我好么?”
“我不会让你受折磨,纵使付出一切代价,也不会。”云凌看着王菁菁的眼睛,真诚而又深情的说:“如果,真有那个如果。你受多少折磨,我就在我身上划一刀,陪着你一起。”
王菁菁有些讶然:“那得……多疼?万一我全身上下溃烂的没有一存好皮肤呢?”
“我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一块好皮肤,一刀又一刀,绝不会让自己的痛苦比你少。总不能输给你这个丫头,不是么?”
王菁菁笑了笑:“你知道么?你现在的就像一个小孩子,哄女孩子的话,多幼稚啊。”
云凌脸一沉:“你觉得我是在说笑?”
王菁菁知道二少爷爱她,但是她断不能相信有人会用刀子割自己的肉,这么痛苦的事儿?自己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云凌猛然坐起身子,身上的被子滑下,半裸着身子跨坐在王菁菁的上面。
云凌手上一快,从床头取过一把匕首,丝毫不犹豫的在自己胸膛上划了两刀,鲜血即刻涌出。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膛一路滑下,滴在了王菁菁光滑的小腹上。
王菁菁微愣,她断没想到……云凌竟然会这样做。
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凌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表情霸道凶狠:“这是我给你的‘订金’,哪天你要是真的全身溃烂,我就这样陪你一起,我自己下不去手,就让他们来动手!这样你可满意?”
王菁菁的眼眶中水雾迷蒙,泪花不停地打转。
起身紧紧的抱住云凌的腰,猛劲儿的摇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她真的全身溃烂,她会第一时间自己消失。她怎么舍得,自己心爱的人,陪着自己一起受苦。
身体上的痛苦她尚能接受,可心上的折磨,她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
云凌揽住她的后脑勺,深吸一口气,贴着她的耳根说:“套句很老土的表白,如果你不在了,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知道么?那一次你落海失踪,我在海上找了你几天几夜未曾有消息,我都有些绝望了,那时候真想醉生梦死一辈子,因为梦里全是你。”
王菁菁的眼睛已经润了,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老土不老土,我爱你我也爱你。”王菁菁吸了吸鼻子。
云凌从床头扯了纸巾,耐心的给王菁菁擦鼻涕和眼泪。
王菁菁想下床取医药箱,给云凌擦伤口。可她刚一起身,就被云凌给扯了回来。
云凌将她压在身下,邪魅一笑:“爷们儿,不用包扎。”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王菁菁被云凌吻的意乱情迷,搂着他的脖子享受着他落下的每一个吻。
直到云凌的进入,她才觉得这个世界不再是她意识中的那个虚幻空间,而是最为真实的七彩世界。
从她重生到这里后,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本以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无用的软骨头,终有一天会被渣男虐死,却没想到,遇见了云凌。
原以为,云凌对于自己,只是利用,却没想到假戏真做。
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平凡凡的做云凌的小妻子,却一朝颠覆成杀手组织的二把手。还是武艺高超,冷酷有型的范儿。
回想这些日子,真是不可思议。
飘泊大海,死里逃生。
穿越沙漠,潜入海子。
蛊虫密集,恐惧裹心。
但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二少爷会以不同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冷酷霸道的,温柔可心的,高大威猛的,体贴纯爷们儿的……
能获得这样一个男人的爱,王菁菁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
王菁菁穿上婚纱的时候,看着镜中笑颜如花的自己,手拽着纯白的婚纱,有些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头想想,那些刺激的温情的,颠簸起伏的经历真像是一场梦。
笑容嗖然凝在脸上,她伸手触了触镜子,真担心这一切是水中花镜中月。
云凌从背后环住她的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裸露的肩膀上,看着镜中的她,忒温柔的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云凌的妻子,独一无二。你的一切痛苦,我都会和你分担。”云凌握住她的手:“不会让你受一分的委屈。”
云芸和阿涛带着伴郎阿卡,在门口等着新人。
没错,王菁菁和云凌的婚礼,伴郎就是阿卡,一条极为强壮的大黑狗。
阿卡被云芸打扮的花枝招展,分明是一只凶猛的公狗,硬是被打扮成了花花母狗。头顶一朵花,背上一朵花,尾巴上一朵花。
对于这样的造型,阿卡极为不满。
趴在墙角,闷闷不乐。
阿涛低头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婚礼快开始了,却依旧不见两位新人出来。
云芸对阿涛使了个眼色:“敲门儿,接两位新人。”
阿涛摆了摆手:“这……打扰他们……不好吧?我……我可不敢,老大发起飙来……”
云芸眉头一拧:“快去!”
阿涛十分不情愿,低头一瞥,看见了在墙角郁郁寡欢的阿卡。阿涛过去踢了它两脚,阿卡不理他,再踢一脚,还是不理他。
阿涛蹲下身子,摸了摸阿卡的头:“阿卡啊,你进去提醒他们?我给你把头上的大红花给摘了,怎么样?”
阿卡像是打了鸡血,嗖然站起了身子,一头撞开了门,大有共工撞倒不周山的气势。
阿卡撞开了门,憨呆的看着屋内的两人在激吻,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等云凌朝它投过一记狠利的眼神时,它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错事儿了。赶紧趴下,呜呜认错。
王菁菁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裙摆上,差点儿踉跄跌倒。
云凌一手揽住她,抱着她走出了房间。
云凌抱着王菁菁到了婚礼现场,可怜的阿卡头戴大红花,蹒跚的跟在他们身后,略显违和。
参加云凌和王菁菁婚礼的人不多,都是些云凌的属下,并没有邀请外人。
白锦端到场的时候,排场略大,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冲进了云家。
郑虎看这阵势,赶紧带人掏枪,将枪口对准他们。
王菁菁看白锦端那神情,摆明儿是来抢亲的。一个大步跨出去,展开手臂,表情一狠,挡在了云凌面前。
王菁菁死死盯着白锦端,一副“休想抢我男人”的表情。
少斌从白锦端身后蹦出来,对着王菁菁吐了吐舌头,挥了挥手:“王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王菁菁看见少斌,胃里便一阵翻腾,很自然的将他和一些蛊虫联系在一起。
婚礼结束后,少斌开始检查王菁菁的身体。
逼得王菁菁喝了三碗海带汤。
王菁菁嘴巴一抹,颤颤巍巍的问少斌:“熊孩子?没在我汤里放料把?”
少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冲她嘿嘿一笑:“放了。”
王菁菁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胃里开始排山倒海。
“骗你的啦!”少斌笑说。
王菁菁觉得自己的智商要被这孩子玩坏了,长嘘一口气。
两个小时后,少斌才将云凌和白锦端叫进了房间,有些激动的对他们说:“我上次误打误撞,放进她胃里的蛊虫,已经吞噬了另一个蛊虫种。也就是说,王姐姐现在很健康,不需要解毒。”
云凌悬浮的心终于落下,白锦端也松了口气。
云凌瞟了一眼白锦端,拍了拍他的胸口:“你知道你现在我老婆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吗?”
白锦端:“什么?”
云凌笑说:“你是一个会随时会抢走她老公的变态男人。”
白锦端:“……”
白锦端十分懊恼,自己当初开了那个玩笑。
白锦端对着王菁菁微笑,王菁菁却不寒而栗。
虽然她觉得白锦端很猥琐,但依旧鼓起勇气拍拍他的肩膀:“老白啊?昨天我看见了一小哥,人品不错?要不然我帮你拉根红线?”
白锦端闷闷不乐的摇头。
王菁菁又说:“隔壁家的小张,长的不错,小白小白的,要不介绍给你?”
白锦端一脸忧愁。
王菁菁急了,觉得自己或许不明白白锦端的口味儿,问他:“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白锦端胸腔一热,差点儿喷出积蓄多年的陈年老血。
王菁菁看白锦端抿着最不说话,干脆将桌子一拍:“白锦端!你别不知好歹!休想和老娘抢男人!”
白锦端欲哭无泪:“……”
(┳_┳)喜欢一个人真难。
云凌进来的时候,白锦端已经默默的消失了。
白锦端带着人火一样的来,却风一样的,去了。
一个月后。
王菁菁和云凌在江南水乡蜜月,两人坐在船上赏风,看景。
云凌坐在小船上,沐着阳光和徐徐春风,搂着王菁菁,心情极好:“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一个军火大亨,销声匿迹?我以为他会纠缠你一辈子。”白锦端自从消失在了云凌的婚礼上后,就像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
王菁菁小嘴一嘟:“你很希望他纠缠我?你就这么喜欢姓白的盯住你不放?”
云凌嘿嘿一笑:“怎么会?那个变态!我躲他还来不及!”
云凌想,就让王菁菁将白锦端当一辈子情敌吧。
虽然这样做对白锦端不公平,可是……谁让自己深爱王小姐呢?不想让王小姐心里有其它人呢?
对于爱情这东西,他还是自私点儿好了。
王菁菁窝在云凌怀里,一副幸福悠哉的模样。
水边的垂柳和青瓦房似乎在蒙蒙细雨中和他们的船溶成一幅水墨,她和云凌似乎成了这幅水墨画中的一道风景。
虽然没什么色彩,确优雅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