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琦打住她的话道:“我知道错了,请不要再说了!”
王君琦站了起来。这大出寒玉姥姥的意料之外,道:“没有让你站起来!”
王君琦道:“我十恶不赦!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一切都认!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师门!我是大罪人!外祖母,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我所做之事都不会后悔,由其风月楼。”
王君琦深信在母亲心中孩子永远都是最棒的。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母亲都会原谅他。当见到孩子成长时她会比任何人都欢喜,并会忘记孩子所有犯下的错,这就是母亲包容的慈爱。红云事先提示过他,关于凤儿的身事可能为九玉宫所不容。加上寒玉姥姥步步紧逼,连儿时所犯的错也翻出来。他就已经知道或许母亲想知道自己对凤儿的态度,但要审问他的人不是母亲。关于风月楼这才是寒玉姥姥所要说的重点话题。他不会容忍让任何人以凤儿的身份做说词,来点评数说凤儿的不是。
寒玉姥姥道:“你满身是错,反到将腰杆挺得笔直!”
王君琦道:“您要说的是风月楼的凤儿吧?在我眼中她永远都是玉洁冰清,她改变了我的一切。没有她我可能还在街头饮酒鬼混。自从见到她第一面,我就决定要和她比翼双飞,相守百年。我要振作,要改变,因她喜而喜,因她愁而忧。过去,我因不是平凡的孩子而骄傲,也为此担上千斤重担,吃尽苦头,付出无数代价。我从没有快乐过,我是个有名无实的“剑少”。世人给我的评价是“虎父犬子”“家门不幸”我胸中怀着怎样的大志,他们世俗小人怎么能够看得清楚!
有时候我在想,让他们说去吧,就让他们说的与看到的一样吧。反正我已被人唾弃,谩骂、羞辱过了。围在我身边的不是成就感的骄傲与自豪,更不是肯定认同,而是无尽的羞辱与打击!我就是王家与采云山,酒圣与人圣的耻辱!我不想面对,我醉酒,只要不让我面对世人的指骂,醉上千年也好!醉上万年也好!是凤儿用琴音鼓励我,让我站起来,让我从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孬种做回大丈夫。让我有做英雄来保护她的冲动。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我还是那个街头烂醉如泥的公子哥儿。我要给她幸福,我需要母亲的支持。请母亲成全孩儿吧。”说到这儿一侍女已泣不成声。
王君琦回首,让他惊喜不已,“凤儿!”跑上前拉住凤儿的手,道:“可担心死我了!”
凤儿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反到是你让我的心,一次次受到震撼。”
王君琦抚着她的秀发,道:“傻丫头,你的一颦一笑就是我莫大的幸福呀!”
寒玉姥姥不停干咳道:“你不要带坏了我的这群丫头!柔情蜜意留到没人的地方去表白吧。”
王君琦道:“是!在祖母面前孙儿不敢放肆。”
扮成王君琦母亲的妇人道:“老祖宗听说你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不停地催问,你快到里面去问安吧。凤姑娘就留下来,我还有话问她。”王君琦的父亲是个孤儿,祖上有些什么人他父亲都无从知晓,他就更不清楚了。反正这个母亲也是假的,她们说见,那就见见也无妨。
王君琦一个人随侍女进了小跨院。果然不出所料,这位‘老祖宗’就是他的生母叶双双。王君琦忍不住扑上前大放悲声:“母亲!不孝子给你磕头了!”
叶双双更是难以自抑,声泪俱下:“让娘看看我的孩子,让我仔细地好好看看。”
王君琦抬起头看着母亲,道:“娘!你好美,就像画中的一样。”
叶双双道:“你这孩子!人都老了,哪儿还似当年容貌?外面的就是我的儿媳吗?”
王君琦道:“是。”
叶双双道:“我还担心叶心去后你会经受不住打击,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凤儿的事我都听说了,她们也调查过了。好在你对她不是逢场作戏,你不用担心。一切由为娘给你安排。她将来是九玉宫的主人,你可不能以貌取人知道吗?”
王君琦道:“娘,我爱凤儿不仅是她美貌。我……”
叶双双道:“娘知道的。我不露面坐在幕后,就是要有所安排。你只要不揭穿就可以了。”
王君琦道:“娘是要考验她?”
叶双双道:“你放心,我不会太为难她的。”
侍女进来禀报道:“宫主,外面有十余名武林人士在这附近徘徊走动。看样子他们是在寻找尊主的下落。”
叶双双一摆手,侍女退下。叶双双道:“你最近惹了不少麻烦吧?”
王君琦解释道:“儿子是被冤枉的。”
叶双双道:“只要不是你做的,我相信梁宝山会给你一个公道!否则我决不答应!只是我未来的继承人被这群草莽之徒,劫来掳去真是大煞风景,让人不快!”
王君琦面带愧色道:“这都是小儿照顾不周!”
叶双双道:“江湖多风雨,凤儿的功底这么差,你要分心照顾她难保有个闪失。我想把她留在身边以便加以调教。我知道你一定会舍不得,想想看,我也是为了她着想。”
王君琦道:“有母亲照顾凤儿,君琦自然十分放心。”
叶双双道:“等你的事平息后,我自然会让你们相聚。这样你一个人心无旁鹜,才会专心应付那些奸谗小人不受牵绊。”王君琦点点头。
王君琦与凤儿在此间住了一宿,第二日便向寒玉姥姥及母亲告别上路。在路上凤儿忍不住道:“伯母的住处与王宅真是特别。”
王君琦以为她看出来那个假母的身份道:“是吗?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凤儿道:“一方皆是女子,一方皆是男子,难道不特别吗?”
王君琦道:“父亲怕母亲误会所以不留女仆。”
凤儿道:“那么王夫人呢?”
王君琦道:“这是长辈们的私事,将来你会明白的。”
凤儿道:“他们异地相隔,不知会不会想着对方。”
王君琦道:“那是一定的了。我可是一日不见凤儿就难过得受不了。凤儿,我有件天大的事要你帮我。”
凤儿心道:“我能做什么天大的事?”但她并没有拒绝问道:“什么事?”
王君琦道:“嫁给我!”
凤儿脸红道:“卖身契就在你手上,我还逃得掉吗?”
王君琦却郑重其事地道:“嫁给我可不是件轻松简单的事!”
凤儿道:“我想做名门的少奶奶一定很不错。”
王君琦又道:“可是我的夫人要身担巨任,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凤儿笑道:“有这么严重吗?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有信心。”
九玉宫是个大秘密,凤儿一日不入九玉宫,就一日不能让她知道关于九玉宫的一切。见她一脸好奇,急欲求知的样子,随口道:“当然是传宗接代了。”
凤儿脸颊更是火热,娇嗔道:“你好坏呀!不理你了。”
王君琦突然大叫:“啊!不好!盘费不知掉在什么地方了,身无分文的话,我们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凤儿从身下拿出剩下的散银道:“我这里还有一些。”
王君琦道:“可是这些不够我们回采云山的路费。都怪我太过粗心大意了。”
凤儿安慰道:“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拔下凤钗道:“这个应该值些钱的。”
王君琦马上阻止道:“不行!快收起来!我送你的东西,不能卖!饿死也不能卖!我给你带上,来!”王君琦给凤儿插凤钗时,一队人马如怒海狂涛般奔驰而来。王君琦急急拦住凤儿纤腰,后退急避,还险些被撞到。当先一位锦衣公子,突然勒马,那马儿一声长鸣惊嘶,人立而起。后面的马队跟着收缰勒马。其中一名下属怒骂道:“找死吗?走路不长眼睛!”
王君琦听罢气往上撞。怒道:“你们险些撞到人,不赔礼道歉还这么凶!”这些下人个个横眉竖目,说话之人更是张牙舞爪作势欲上前打架。
锦衣公子抬手道:“不得无理!”
向凤儿道:“姑娘没有惊吓到吧?实在过意不去。”
凤儿道:“没关系,只是虚惊一场。”
锦衣公子道:“在下姓叶,叫我叶公子就可以了。不知姑娘芳名能否告知在下?”
王君琦见叶公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凤儿看个不停,道:“这与你无关,我们不想认识你。”
叶公子还是盯着凤儿不放,道:“是吗?那我们后会有期。”打马走了两步,回首向凤儿一笑,道:“姑娘,你好美!”言罢带着他的马队随从飞一般地驰去。
王君琦哼声道:“有什么好神气的!我们走!”
两人正要离开,有人大叫,:“小贼!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王君琦,你逃不掉了!”
转眼间这些人上纵窜跃,占居高处,已成包围之势。这些人动作麻利,身手矫健,一看便知不是庸手。王君琦猜想他们应该是在九玉宫落脚庄园外面徘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