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爱情鱼与智慧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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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年的等待(4)

家,不是实施行政命令的地方,根本也就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谁如果把自己在单位里的官架子带回了家里,那么十有八九会把这个家给搞得不像个家的样子。家是培植爱之花朵的地方,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能享受到温馨的地方,是赞美和欣赏之鸟翱翔的空间。夫妻虽然是组成家的最基本的元素,但彼此又都有自己的个性和在漫长的婚前岁月里所形成的习惯,所以,就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矛盾和冲突,并且有些矛盾和冲突还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化解的,此时,若是感情用事,以吵架或赌气等方法来解决,可以说是最愚蠢不过的。你要想使对方成为你渴望成为的人,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按照你想让对方发展的愿望去赞美对方,对方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你所熔化。如我比较喜欢旅行,这对一个工薪家庭来说是笔巨大的开支,开始的时候,我一提出来,妻子就双眼一瞪地回绝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一年才挣回家多少钱呢!”我知道来硬的妻子根本就不会给我这壶酒钱,那么我就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哄”!我不但会甜甜地说:“宝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我心的人,你不支持我喜欢旅行的爱好,还有谁支持我呢?”还会苦着脸说,“宝贝是世界上心肠最好的人,如果我不能满足旅行的愿望,忧郁成疾,得了病,你能忍心看下去吗?”哈哈哈,经不住我的软磨温哄,她还真的把钱拿了出来。并且她还挺大方地对我说:“去吧,有勇气走天下,这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以后每年暑假到来的时候,不用我再多说什么,旅行的钱早已给我准备好了。有这样的妻子,做丈夫的该多么的快乐和幸福啊!

俗语说:话是开心的钥匙!真是至理名言啊。再美的歌,不唱出口也无法让人欣赏;再动听的曲子,不在琴上奏出也无法让人陶醉;再好的女人,如果男人不会“哄”也是一种遗憾!

爱的藤蔓上吹过轻柔的海风

文/马 德

每天,小宁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带好手机。然而,那个黄昏,他忘了,他把手机落在了家里。

他和朋友急匆匆地赶往海滨浴场附近的一个大排档。夜幕降临,彩灯炫目,大排档里,坐满了来这个海滨城市旅游的饕餮食客。他和朋友把音响从车上取下来,调试好,然后,抱着吉他,一边弹,一边唱歌。

空气中,飘满了动人的旋律。

很快,食客中就有叫好的,他们打着酒嗝,拍着肚子,高喊着要点歌。食客们喜欢什么,小宁和朋友就唱什么。习习的海风,似乎已经熟悉了他们演绎的美丽旋律,俏皮地追逐过来,然后,和着节奏,又迷离地轻拂而去。

风也醉,人也醉。

今晚运气不错,小宁和朋友挣了两百多块钱。然而,收摊的时候,小宁吓了一跳。他一摸衣袋,坏了,没带手机。他顿时有些慌,心里嘀咕,她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小宁火急火燎地赶回家,舅母已经为他热好了晚饭。他拿起遗落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她果然来过电话,只是,已经接过了。看来,电话是舅母接的。

“舅母,小薇来过电话?”他问。“嗯,来过。”舅母应了一声。“那你和她说什么了?”小宁心里有些忐忑。“就一句话,以后不要给我们家小宁打电话了,他已经另有女朋友了。”舅母的声音不大,但很刺耳。

“你怎么能这样呢?”小宁有些急了,脸色骤变。

舅母一看他这个样子,咆哮起来:“赵小宁,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赵小宁自小就没了父母,一直在舅舅家长大。舅舅舅母含辛茹苦供他上学,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后,他留在市环保局工作,待遇也不错。然而,为了赚钱给小薇治病,傍晚的时候,他都要和朋友到海滨去卖唱。

小薇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女友,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查出了尿毒症,而且到了中晚期。舅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坚决反对小宁和女友来往。舅母的意思是,从小没了父母的小宁已经够苦了,她不想让小宁继续苦下去了。

舅母也是为了他好。

小宁不愿和舅母顶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往医院赶。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他最担心的是女友的身体。本来,小薇能坚持着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就是因为有他在,他已经成了她的精神世界中唯一的支撑。而现在,舅母的一句话,会不会让小薇绝望到崩溃呢?

病房里静悄悄的,小薇正在打点滴,她好像睡着了。小宁静静地坐在小薇身边,他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小宁,你来了。”小薇醒了过来,她微笑着。

“你不要再去唱了,我不想让你那样。”小薇攥紧了他的手。

“哦,今天晚上不错……不错……我没去。”小宁把她的手缓缓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你今天……身体感觉好吗?”

“很好,只是,睡了很长时间。”小薇又是一笑,一脸的恬静。

赵小宁有些疑惑。从小薇这里,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难道,是小薇故意做给他看的?因为,小薇曾经也说过不想连累他的话。

小宁太想知道小薇此刻的真实心情了。毕竟,舅母的那句话,堪比重磅炸弹,会把一颗爱的心灵炸得粉碎的。

“小薇,今晚,你,电话……”话一出口,小宁紧张得要命。

“哦,她的电话,一直静悄悄的。”这时候,同病房一个叫雅轩的病友缓缓地转过身来说。雅轩和小薇年龄相仿,因为同病相怜,彼此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小薇姐本来说要给你打电话的,但,但一直睡到现在。”

“是的,我本来想给你打的。下午的时候,我还和雅轩说,今晚,我一定 瓶要给你打一个电话的,可,我睡得太沉了。”小薇说完,又是浅浅一笑。

小宁站起来,他向雅轩问了声好,雅轩应了一声,随即递给他一个眼神。

小宁心领神会。

小宁借机从病房出来,雅轩悄悄地跟了出来。雅轩说:“电话是我打的。

我看小薇姐睡得很沉,就拿她的手机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怕你惦记着她。哪料,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还凶巴巴地说你另有女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我把电话落在了家里。接电话的,是我舅母。你是知道的,我舅母并不同意我和小薇的交往。”

雅轩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好嘛,差点吓死我,我就知道,你是爱小薇姐的。不过,我没和她说打电话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的。让我们共同保守这个秘密吧。” 随后,雅轩和小宁相对一笑。

小宁惊悸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小宁说:“雅轩,谢谢你,谢谢你护佑我们的爱情。”

“不要谢我,两颗真爱的心,是谁也分不开的,就是上天,也会佑护你们的。不过,你还是要看护好你的手机,那可连着小薇姐的心啊。”雅轩的话中不无担心。

那晚,小宁从医院出来,沿着滨海大道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静谧的夜,轻柔的海风萦绕着他,抚摸着他,他发现,他的生活,他的爱情,并不缺少抚慰和呵护,就像此刻的海风,轻柔而又熨帖。

赵小宁一伸手,摸到了裤兜里的手机,一种别样的温暖深入到了他的心里。他想:我要紧紧地攥住这种温暖,是的,紧紧的,不管发生什么,一辈子,也不松开。

接到匿名信后的心情

文/王 飙

我们的心灵其实就像是一口钟,如果这口钟像琉璃般的脆弱,那么,任何撞击都可能会使它残缺或破碎;但是,如果这口钟是钢浇铜铸,那么,任何撞击都将使它内在的金声玉音,像春风化雨般的融入四方。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可以说撞击是无处不在,即使你想躲避有时也是不可能的。

那是一个秋天的上午,我像平时一样从收发室拿到了一封信,我还以为是我远方笔友的来信,便急切地把信打开兴高采烈地读了起来。然而,跳入我眼帘的第一句话就给了我一种不祥的感觉:“王老师,你了解你的妻子吗?你太诚实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被欺骗,我将把我所了解的有关你妻子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你……”

就是这样的一个开头,可以说正像千斤重锤一样迎面猛地向我砸来,顿时使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手凉脚冷。我的内心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所左右,一种因妻子的不忠而引来的被人怜悯和鄙夷的感觉,使我有一种像炸弹一样要爆炸的冲动,而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击中我灵魂的机枪子弹,它们已把我的灵魂击得鲜血淋淋。信没有署名,只说自己是一个非常同情我不幸遭遇的“朋友”。

那天上午的两堂课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完的,我真想跑到妻子的单位里把这封信砸到她脸上,让她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说实话,她的美丽,曾经是我作为一个丈夫的骄傲;她的温情,曾经使我感受到家的幸福。但是,她的办事、交际能力和在单位里所处的较为重要的位置,却也曾经使我感到过隐隐约约的不安,因为我知道: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不受到来自许多男人的诱惑;而这封信,不正为我曾经有过的“直觉”提供了证明吗?一个男人的自尊在对我说:“就算离婚,也不能容忍妻子对自己的背叛!”我暗自下着决心,这件事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给我写这样的信,至少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就在我要拿着信到妻子的工作单位去找事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还是应该再抑制一下内心里的冲动,我有些冷静地想:“这封不敢署名者的来信,就真的值得我这么信以为真吗?难道我宁愿相信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文字,却不愿相信已经与自己朝夕相处了数年之久的妻子的清白,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通?”这样一想,我被这封匿名信搅乱了的心渐渐地平和了下来,就像浪涛翻卷的大海,因风的停止而慢慢地平静。由于心灵的平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一个同学的遭遇,就是因为有人背地里给他打电话,说他的妻子与人相好,从此他像一个职业侦探一样开始盯妻子的梢,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他一发现妻子与男人有一点交往,回家后两人就免不了生一场气。他活得很累,而他妻子活得也并不轻松,最后结局也只能是离婚。后来,虽然他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她却说:“我宁愿过一辈子独身生活,也不会再与你复婚!”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又用目光扫了那封信一眼,我感到那一个个丑陋的字眼比钢刀子更能伤人,如果我相信了它,我还会再像以前那样去爱自己的妻子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给我写这样的信,难道就不是出于其他什么恶毒的目的吗?如果妻子已经红杏出墙,再吵再闹,我又能得到什么?如果妻子是清白的,我听信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胡乱写的文字,而去猜忌她、羞辱她,无端地打破我们平静幸福的生活,我们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我决心把这封信只当做是那一天做了一场噩梦,我把它撕得粉碎投进了废纸篓里,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过这封信,当然更没有让妻子知道。时光飞逝,一晃几年过去了,妻子依然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年轻,并且依然是那么深情地爱着我,爱着我们的家,生活也依然是那么的美好和甜蜜。有时暗自想到那封匿名信,我内心深处为自己当时没有被那种不该有的冲动所左右而庆幸,而骄傲。这件事使我深深明白:相互间的信任才是夫妻之间爱的灵魂,失去了这灵魂,婚姻就只能是一个空壳,甚至这个空壳也难以存在下去!

伯利恒之星

文/朱 砂

四月的校园,到处充溢着喧哗与躁动,师范类毕业生特殊的分配方式让许多人不得不绞尽脑汁,以期留在城市或是能分到一个比较理想一点儿的工作。

只有她,颇像个局外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看一幕滑稽的舞台剧。

她心里有底,远在澳大利亚的叔叔早在一年前就答应等她一毕业就为她办理出国手续,让她到他那儿去继续深造,因此,分配对于她来说,是件无足轻重的事儿。

一天,在校园的小路上,他们不期而遇。他是她的同班同学,只是四年来两个人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只要一站到她面前,他总是脸涨得通红,说话磕磕巴巴的,让她每次都忍不住想笑。

在她的记忆里,有一年的情人节,天已经很晚很晚了,她从外面回来,在校门口遇到了他,显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自己那廉价的外套里拿出一小束花来,塞到她手里,然后扭头跑掉了。

那是一种大家都很熟悉但却很少有人能叫上名字来的小花,白白的,花瓣很小但很清雅,颇似天上的点点繁星。人们一般喜欢用它做陪衬,扎花的时候在主花束的周围点缀上几枝。由于它很小,很不起眼儿,因此在它映衬下的各种花儿都会因了它的存在而显得高贵,给人一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看着手里的花儿,她笑了。那花儿的叶子已不新鲜了,但花瓣儿依然努力绽放着,一看就是从别人扔的花束上挑出来的。情人节,她不缺玫瑰,而且她知道自己将来会离开这儿的,她不想拥有一段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的故事,她想把自己的感情原封不动地留给未来。

于是,那一年,她接受了一个男孩子的花儿,却没有接受那个男孩子的心。

“工作的事别太随意了,万一签证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怎么办?”他的声音没有了两年前的那种羞涩,而是充满了关切。

他成熟了。

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迅速地低下了头,心怦怦地狂跳着。

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些多余,他也笑了,然后默默地转身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滋味。

分配方案公布了,她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被分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而是留在了市里的一所中学,这倒令她颇有些过意不去:反正自己早晚要走的,何必再占一个留市里的名额呢。

接下来,她准备好了一切该准备的东西,然而去澳大利亚的事却久久没有消息,于是她只得在无言的期待里打发着寂寞的时光。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直到后来,她才听说问题不是出在签证上,而是叔叔又结了婚,新婶婶不同意别人打扰自己的生活。

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很凄然。

后来,她结了婚,然后又离了,原因很简单,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所拥有的东西比她的更实惠。

她一个人生活着,只是从此再也不相信物质时代的亲情与爱情。

十年后的一天,她在大街上无意间看到了大学时的同学慧,闲聊时谈到了陆宁,那个送她花儿的男孩子。

“知道吗,陆宁这会儿在上海呢。去年才结的婚,听说那女孩子可极像你啊!上学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陆宁对你挺那个的!”慧狡黠地冲她挤了挤眼儿。

她笑了,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眼前的咖啡,一丝温情从心头掠过。

“其实你还真得感谢陆宁,如果不是他,恐怕现在你还呆在那个乡村中学呢!”慧依旧快言快语。

她愕然,皱起眉头,直愣愣地瞅着慧。

“怎么,你不知道?那年分配方案要出来的时候,陆宁听说你被分到了那个偏僻的地方,就找到老师,执意将你们两个调换过来,他说,他去那个地方调查过了,哪怕只是呆一天,对一个女孩子也绝对不合适!”

慧的话像一把利剑,将她的心剐得生疼生疼。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茫茫大海,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到。内心的暗流在汹涌地翻滚着,将泪与痛卷入海底,只留下表面的风平浪静。

从咖啡店出来,她像个诡异的游魂,漫无目的地走在深秋的街上,她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金黄的落叶在风中飘舞着,何处,才是它栖息的家?

不知不觉中,她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来,她看到了,看到了色彩缤纷的花丛中那寂寞开放着的小白花。

“小姐,给我拿一枝那种小白花。”她下意识地对卖花的女孩说着。

“噢,对不起,我们这种花不单卖,您如果要的话,送您一枝好了。”女孩说着递过来了一枝。

她轻轻地把那花放在唇前,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了花蕊深处隐含的泌人心脾的暗香。

“这种花叫伯利恒之星,原产于加勒比海附近,”女孩职业性地自语着,“它的生命力很顽强,因此,人们用它来象征永恒……”

她愕然,心已泪雨纷飞。

回到家,她把那花儿镶到了一个镜框里,放在了床头,每个清晨醒来,她都会有意无意地瞅上一会儿。

有一把伞,撑了许久,雨停了也不肯收;有一束花,嗅了许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丢……

会说话的藏刀

洛桑和姑娘面对面站着,对着傻笑。后来,她取下她的藏刀,他取下他的藏刀,他们互相交换了藏刀,伸手按按对方的刀鞘,仿佛在看,那刀是不是在对方的刀鞘里安妥了。她理理他的衣领,他拍拍她的肩,然后回头,招呼各自的游客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