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爱情鱼与智慧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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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刀两断的岁月(3)

最后,女孩是笑着向我告别的。那一刻,一园子的阳光,还有一园子春天的气息,在女孩的背影后嬉戏追逐。

好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和我的学生说,如果你想和你心仪的一个人交永远的朋友,就必须得这样不计得失地去做。

这才叫交朋友,这才会赢得永远的朋友。这个世界,没有人喜欢爱占便宜的人,而一个爱吃亏的人,最终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说,人要学会吃亏,爱吃亏的人能成佛。我观察了父亲很长一阵子,也没有发现他成了佛。我觉得父亲的活法有些窝囊。现在,我开始懂得了父亲。因为,我发现,现实中,那些不爱吃亏的人,会错过机会,错过朋友,错过爱,乃至错过一切。

而懂得吃亏的人,却可以把路顺畅地走下去,而且,可以一直走到很远。

譬如,就像今天这个小女生,如果她和她的朋友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谁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她们拥有的,或许就是一个一刀两断的春天了。

而实际上,她们并不想情断意绝。

有时候,携手前行的路并没有真的走到尽头,比如朋友,比如恋人,比如婚姻。只是,我们太在意自己,谁也不肯受委屈,谁也不肯吃了亏,这样计较到最后,挚爱的恋人分了手,深交的朋友成了陌路,多年的婚姻黯然破裂。实际上,生活是无辜的,是我们自己,让人生平添了一刀两断的岁月。

今天是我做天使

文/朱 砂

从我们一家坐上旅游大巴的那一刻起,前排的那对夫妻便一直争吵着。尽管两个人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可我依然清晰地听到了吵架的内容。

没什么大事,女人的娘家表哥住院,男人去探望,钱花少了,于是女人便埋怨,说什么男人同事的丈母娘过世,男人硬是掏了两百块钱的礼钱,自己娘家人有事了,男人倒小气起来。

男人不服气,竖起手指,一二三四地排列着理由。

男人的解释,女人根本不入耳,只坚持寻找着男人刻薄自己娘家人的论据。男人也不示弱,逐条力争,于是,像职业会计对账般,两个人你来我往地罗列着那些陈年旧事,声音逐渐放大。

陆陆续续的,前排有人向后回头,目光中满是诧异与鄙夷。

终于,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冲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闭了嘴。

女人嘴上是不说了,可手却没闲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般,女人愤愤地朝男人的胳膊拧了一把。

男人做痛苦万分状,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

我正担心一场小型的肉搏战将拉开序幕,不料,鬼使神差般,男人刚才还阴云满布的脸,忽然就晴空万里。

男人开始道歉,女人嗔怪着不依不饶,看似紧绷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一场争端,因了男人的道歉,风平浪静。

大巴行驶在辽阔的胶东大地上,道路蜿蜒盘旋却也异常的平坦。进入泰安地界,远处,灰蒙蒙的雾气里,巍峨的泰山山峰陡立,若隐若现。

按照导游的事先安排,大家下午去游岱庙,一座帝王皇城式的古建筑群,城堞高筑,庙貌巍峨,宫阙重叠,气象万千。

从大型壁画《泰山神启跸回銮图》往回走的时候,那对夫妻不知为何竟又吵了起来,两个人很是知趣地故意落在人群后面,好一番口水战。

还好,他们的小女儿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早已司空见惯,熟视无睹般只管和我十岁的儿子在人群中追来逐去。

人群开始自由活动的时候,我笑嘻嘻地把老公拉到一边,一脸狡黠地告诉他,两分钟前,我刚刚为他找到了一个人生的楷模,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对夫妻。

顺着我的手,老公清楚地看到,刚才还兵戎相见的两个人,此刻已是偃旗息鼓,男人正低声下气地向女人赔着笑脸。

老公回过头来,紧绷着几欲喷溅的爆笑,煞有介事般幽幽一言:你要是允许我隔三岔五地趴到墙头等回红杏,我也天天不分是非地向你道歉。

我忽然就笑出了声。

晚饭时,因了孩子的缘故,我们坐到了同一张桌上。

我一脸羡慕地对女人说:“妹子,你真幸福,找了这么个好脾气的爱人,吵归吵,闹归闹,无论对错,最后人家总是向你道歉。”说完,我再次意味深长地瞅了老公一眼。

女人嘿嘿地笑了两声,顽皮地眨了眨眼,扭头去看男人。

男人极为腼腆地咧了咧嘴,轻声说了一句:“今天,是我做天使。”

却原来,这样的道歉,竟是夫妻二人早就约定好了的。

两人脾气都不好,经常为一些小事争吵,后来,女人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这样一段文字:“夫妻间发生矛盾时,首先低头认错的,是他们爱的天使。”

这段文字让夫妻二人受到启发,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两人轮流做婚姻中爱的天使。单日男人做天使,双日便换成了女人。这样,发生矛盾时,无论谁对谁错,总有一方先道歉,哄另一方开心。

我不觉莞尔,暗暗佩服他们的智慧。

许多时候,爱情可以带来婚姻,婚姻却往往保障不了爱情。当忙忙碌碌的工作蹉跎了渴望温情的心、当现实将激情压缩得无可觉察、当一纸婚书制约的爱再也经不起琐碎生活日复一日地磨损与挤压,我们往往会忽略了,另一个人的感受,忽略了婚姻中的最珍贵的黏合剂便是,在必要的时间,必要的地点,真诚地向对方说声对不起。

轮流做婚姻中爱的天使,是我见到的婚恋中最美的约定。它于无形中让温暖的阳光洒满凡俗的日子,为两颗日渐粗糙的心,悄悄地打开了一扇通往幸福的门。

婚姻圆

文/胥加山

男人和女人都是教师,男人教高中语文,女人教初中数学。

刚恋爱时,有人不看好他们的爱情,认为一个骨子里渗透着浪漫,一个毛孔里扩张着严谨,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男人和女人没有理会外界对他们爱情的评价,尽情地享受着自己制造出的爱情美妙。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男人和女人顺理成章地踏上了婚姻的红地毯。

婚后的日子,男人和女人如隔岸的两条河,平静地生活着,男人在家忙着业余创作,女人则忙里偷闲写一些教学论文。

随着婚姻七年之痒的岁月临近,男人在文学创作上收获颇丰,受到外界的赞誉,不久就被提到了副校长的职位。而女人的教研成果平平,几乎没有改变。

不过她没有悔意,毕竟夫贵妻荣。

然而,男人一次小小的玩笑,却掀起了轩然大波。那天晚上,男人又捧回一本烫金的获奖证书,对着正忙着烧饭的女人,不无自豪地说:“看,我们的距离又拉开一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女人炒菜的手陡然感到无比沉重。那一晚,女人吃得很少,很早就上床咀嚼男人的那句话。想着想着,女人委屈的泪水爬满了脸颊,甚至她想到男人某一天因两人地位悬殊太大而离开她。女人的心思,男人没有觉察,他依然热情地忙着自己的工作和创作。不过女人从那夜的失眠深思后,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想再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她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女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男人自然少了一篇文章完稿后的一杯热咖啡,自然少了女人顺手递来的折叠整齐的衣服,自然少了……一天,两天,男人少了女人温情的关怀,开始他还以为女人是因某事心情不好,可天天如此,男人就不能容忍了。他提醒着女人在家庭中应该扮演的角色,女人缄口不语,只是更加坚定自己追求事业的信念。

终于男人咆哮了,女人也不甘示弱,他们互揭着对方的短处和痛处。从未吵过一次架的男人和女人,没想到他们一吵起来,天崩地裂,像不认识对方似的。男人愤然离家去了学校,女人搂着孩子瑟缩在沙发上。女人认为她的抗争没有错,她为男人付出那么多,相反他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反而用“距离又拉开一段”来讽刺她。而在办公室抽闷烟的男人也在思考他的婚姻,他甚至想到当初恋爱时外界对他们爱情的评价--志不同,道不合!他颓废地低下头,承认了自己婚姻的失败,恨当年的莽撞行事。

男人回到家,面对女人,他们之间明显多了一层隔阂,谁也不愿先后退一步。

这样不冷不热的日子,过了不到半年,男人就按捺不住,准备向女人提出离婚。

男人拟好离婚协议书的前一天晚上,女人正在备几何书上的两圆相交、相容、相离这一课,猛然,女人从两圆的关系联想到他们夫妻,再回想起这一段和男人冷战的日子,她随即自责起来,教了这么多年两圆的关系,怎么就未把它和婚姻联系起来。看着相离的两个圆,女人伤心透顶。那一节课备完,女人决定跟男人和好,仍做男人大圆中的相容小圆。

男人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女人的书桌上时,发现书桌上有一张女人画着两圆相交、相容、相离的纸,在相容的两圆下,男人分明看到女人写着“重新做丈夫大圆中相容的小圆”。片刻,男人看懂了女人画圆的用意,同时,男人也惭愧起来,离婚协议书被他揉成了团,随即向着废纸篓抛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男人把女人画了园的纸递给了她,同时也把女人搂在怀中。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挽救婚姻的纸张,有一种久违的幸福在心中涌动。当她看到纸张上的“重新做丈夫大圆中相容的小圆”一句话被男人醒目地改成另一句话,加注在相交的两圆下--愿我们今后做相交的两个圆!女人不停地在男人怀中抡起自己的小粉拳,仿佛又回到了恋爱时光。

以后的日子,男人和女人真过起了两圆相交的日子,他们各自有着不相交的兴趣、爱好、空间……但他们相交的部分涂满了家务、共同的朋友、推心置腹地交流……

婚姻中的男女,其实就是两个圆,同心圆夫妻是婚姻的最高境界,但同心圆夫妻只能生活在婚姻的真空中;相容圆的夫妻,极易产生婚姻一方的自卑或牺牲,因而此种婚姻不长久;相交圆的夫妻,是众多人扮演的婚姻角色,因为这种婚姻包含着夫妻双方的尊重、理解、民主、互敬和互爱……同时拥有此种婚姻的男女也能走完婚姻的全程;至于相离圆的夫妻,婚姻实质是名存实亡,若男女真走到这一步,婚姻也到了尽头。

婚姻中的男女,有人一生甜蜜幸福,有人一生磕磕绊绊,有人一生吵吵闹闹……只不过是他们的婚姻圆相交的大小在作用罢了!

看着雪地上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小小生灵,

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两只麻雀

文/感 动

小时候,每到冬日雪天,捕鸟就成了我的乐趣。野外捕鸟,最有效的方法是用罩着一层铁丝网的鸟夹子。把一小串谷穗系在夹子上的机关上,然后支起夹子,放在雪地上。大雪覆盖地面后,鸟儿没食吃,饿得狠了,就不得不落下来,走进鸟夹里吃谷穗。鸟一啄,触动机关,夹子啪地合拢,鸟儿就被扣到里面了。

那是一个冬日的早晨,我到野外去收头一天下好的四个鸟夹子。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雪地上只有三个空夹子,另一个呢?寻找那个鸟夹时,我意外发现雪地上竟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循着那断断续续的血迹,我看到那个丢失的鸟夹,竟在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旁边。我走过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夹子里扣着一只麻雀,而另一只麻雀正站在夹子的外面,不停地啄着罩在夹子上的铁丝网,麻雀的嘴已经啄得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顺嘴滴落到地上,白雪被染红了一片。我不忍再看下去,突然想到放掉夹子里的麻雀,外面的那只就不会再啄了。但是,我错了,看到我的出现,外面的那只麻雀突然用尽力量,对着里面那只绝望地嘶鸣两声,像是在做最后诀别,然后倒在血泊里。我被惊呆了,急忙跑过去拿起鸟夹,把里面那只鸟掏出来,对它说,你快飞走吧。那只麻雀“扑棱棱”一下子飞到空中去了,看它飞走了,我沉重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只麻雀又盘旋回来,突然一个俯冲,狠狠地撞在鸟夹旁边的大青石上。只短短几十秒,两只麻雀就选择了让人不可思议的方式先后惨烈死去,让人惊心动魄。

那天早晨,看着雪地上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小小生灵,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两个人的演唱会

我们是想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爱情,没有死去活来,没有悲悲切切,我们只想以这种两个人的演唱会,给我们三年的爱情打分。在此之前,我们还打了赌,如果筹到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二块,那么,我们还有可能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