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从病床上醒来,这一次,她同时看见的,是皇奶奶和日担忧的脸。
“孩子……”淑宁哭了,又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并立刻拿起佛珠,口中念起佛号。
日则伸手为她佛去她遮住了眼睛的刘海,对她温柔地笑着:“觉得怎么样?”
“口有点渴……”声音虽然虚弱,可是她是第一次觉得在病床上醒来也能这么幸福。
“我去给您倒水。”柳么么马上起身准备。
“手术成功吗?”她问。
日点点头,对于她的决定,他是赞成的。
“太好了……”她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一定要帮我感谢雍月,他真的是一个天才,最年轻的天才。”
“不要在这种时候恭维我,我会哭的。”原来他也在。
暖暖露出了苍白的笑容:“谢谢你再次救了他……”
“切~”月不屑,他嗫嚅着,却不得不为暖暖所感动。
这一天,暖暖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也得到了她失去了十二年的幸福。
淑宁含泪握紧了暖暖虚弱的手,终于不需要掩饰她对她小孙女的爱:“你要快点好起来,奶奶会炖好吃的给你,知道吗?”
“嗯。”她露出了最满足的笑容。
虽然没有皇位加冕仪式,可是在暖暖出院以后,淑宁却为她和雍日,准备了一个最豪华的婚礼。
诣泫先皇的遗孤,新上任的皇帝陛下要结婚了,当然成为全中国的盛事。由于暖暖担任着为中国皇室开枝散叶的重要任务,所以十八岁就为她举行婚礼,相当合情合理。
婚礼上,按照中国传统的仪式进行。
对于这次暖暖陛下穿的新娘装,有无数个方案,最终确定的款色是通过服装设计竞标的方式定下来的。光是那个用白金和银片坠成的花冠,就已经价值连城,设计师为她制作了一套以小数民族为题材的华丽的结婚礼服,日所穿的礼服也是一样,两人的打扮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一拜天地——”
沉重的凤冠,让暖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能低头,也不能抬头,她沉静地直视着前方,凤冠上盖着的红色纱巾其实相当透明,可惜在这个她平视的角度,她发现根本看不见日,只能看见他黑色的礼服上,那朵红色的新郎花:喔,这个价值连城的花冠真的好重!
结婚前一个晚上不能跟新郎见面,害她好想他喔!没想到现在相对而站,她也还是看不见他,好郁闷。
暖暖被两个红娘搀扶着,吃力地做了对天叩头的动作。
“二拜高堂——”
高堂只有淑宁太后一人,穿着红色旗袍,坐在高席上的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她非常大气地送给了这对新人99双龙凤镯子,红娘光把这些镯子一一给暖暖戴上就已经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由于手臂都戴满了,最后只能全数用一条金项链系在一起,都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期间扼杀了摄影师不少胶卷,也扼杀了这对新人膝盖上的不少细胞……
她跪得好累。
原以为这些镯子就是皇奶奶送她的结所有婚礼物,没想到还有下文:“这是最后一条,由太后亲自让人定制的金猪项链,请帮暖暖陛下戴上。”这是桂么么的声音,顿时引来一阵哗然,暖暖同时透过那红纱,看见了那条所谓的“金猪项链”,天啊!!!这条一只大母猪,坠着几十只小猪的项链到底有几斤重?!这恐怕是她见过最大的金饰了,皇奶奶是想害她吗……?
“太后娘娘祝陛下跟雍亲王百年好合,早生王子,生越多越好喔!呵呵呵呵……”这种仪式,其实只是乐了一众老人和老妇人,瞧站在一旁的柳么么笑得有多开心就知道了。
台下正在观礼的雍月也呆了,从他医学的角度对这件事情做了个剖析:“人类的脖子所能承受的重量,恐怕能在今晚刷新记录。”
F4也在场:“哇!你说那项链要多少钱?”F丁惊呼。
“肯定是无价,你想想那可是皇太后送给暖暖陛下的结婚礼物。”F乙摸着下巴估量着。
“能有个皇帝同学真好……等她蜜月回来,就可以问她借来瞧瞧了。”F丙向往着。
F甲却哭了:“她怎么能在我刚刚发现喜欢上她以后就嫁人……?这样我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节哀顺便啦,老大……”F乙、丙、丁三人同时安慰道。
暖暖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被搀扶着转身面对日跪了下来,这时候的她,已经连抬起眼皮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夫妻交拜——”
暖暖只能任由红娘的搀扶,她们一边帮她扶住那凤冠,一边帮她托住那些过于沉重的金器,她才能勉强对着日点了点头。实在是太重了!她脖子都快断了。
喜乐响起,可是仪式仍然没有结束,那一句“送入洞房”还不能说,因为誓言还没有开始。
暖暖被搀扶着站了起来,面对着日,日却必须继续跪在地上。
司仪这才清了清喉咙,说出最重要的开场白:“今夜,是我们中国皇室的最高领导人,暖暖陛下的大婚典礼,雍亲王作为她的入室夫婿,必须对她宣誓效忠,我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早就知道会有这个仪式的安排,对于仪式的进行方式,策划人员已经对她说过好几次,她也看过日必须对她宣誓的誓词,虽然不太同意这项提议,可是这是皇室第一次入赘夫婿,所以有不得不遵守的先例,也是为了要对以后的皇室后代作出榜样。她曾担心日会不高兴,可电话中的日却说:没关系。
暖暖站在那里,透过红色纱巾,终于看见了跪在地上,朝她下跪的日。他垂着头,眼前已经有人为他准备好誓词的稿件,他只需要照念就可以了:
“我,雍日,在此起誓,按照佛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爱我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所有的结婚誓词都是一样的,可是还是能感动听誓词的人。红纱背后,暖暖已经泪流满面。
司仪继续进行仪式:“夫妻可以交换戒指了。”
有人给日递去一对金戒指,他接过一只,上前一步,半跪在暖暖的跟前,拿起她的右手,把那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之上。
司仪一边看他们的动作,一边念着:“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暖暖晶莹的泪水掉落在日握着她的手指上,日惊讶地抬头看向红纱背后的她,从这个方向,他能看见她正在抽噎的脸:“傻瓜。”他轻轻地说,并在她戴上戒指的手上落下了一个吻。
司仪已经听见了暖暖的哭泣声,他清了清喉咙,为这对新人的爱情而感动,他继续说道:“雍亲王,请您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日用他特有的跟氧气一样的声音,如此念着,仍然跪在地上。
同样的,有人把戒指拿到了暖暖的手边,她一边哭,一边把戒指套在了日举起的右手上,泪流不止。
司仪转而面向暖暖:“陛下,请您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暖暖从麦克风传出来的声音,已经是哭音。在场不少宾客都开始感动得落泪了。
男司仪的眼睛也红了,第一次碰到这么感人的场面:“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日跟暖暖同时念了起来:“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男司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能主持这次世纪婚礼而自豪:“我作为婚礼的仪式代表,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妇。”
现场马上掌声雷动,络绎不绝,直到司仪作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才对还跪在地上的雍日说道:“雍亲王,最后,请念您作为丈夫,必须对陛下效忠的誓词。”
“我雍日,从这一刻起,愿终生成为你的臣民并且尊敬你;我愿意效忠你、辅助你,成为你背后坚实的力量和后盾,不会觊觎爱新觉罗皇室的一分一毫,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将跟随你的姓氏,爱新觉罗,作为皇室继承人,世世代代延续下去……”日放下手中的纸条,抬头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暖暖。
暖暖这才通过红娘们的协助,伸手将日拉了起来,司仪说:
“雍亲王可以掀开陛下的头纱了。”
即使穿着高跟鞋,日还是比暖暖高上许多,他掀开了暖暖凤冠上的头巾,已经哭成泪人的暖暖马上真情地展现在镜头前面,她再也忍不住,把所有的重量都往日的怀里靠去,由于失去平衡,头上的白金凤冠撞到了日,然后掉落在地上,红娘赶紧把凤冠捡起来,却发现暖暖已经不愿意离开雍日的怀抱,她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即使她是一国之君,可是在电视前的全国人们都会理解她,毕竟她只是一个18岁的小女孩,而在君主立宪制的今天,作为一国元首的她,更多的是礼仪性的工作,所以这一幕真情流露,得到了谅解。
暖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不能向任何人下跪,可是在雍日的怀中,许久之后,她终于抽噎着站直了身子,摸了一把眼泪,她美丽的新娘妆已经全部化掉,可是她毫不在乎,因为日始终温柔地低头凝视着自己。
她对着麦克风,忽然大声地念道:“我,爱新觉罗·暖暖,从这一刻起,愿终生成为你的贤内助,尊敬你、效忠你、辅助你,成为你背后坚实的力量和后盾……将来我们的孩子,将会由他们自己选择,作为皇室继承人,姓爱新觉罗;或姓雍,成为快乐幸福的普通人,并世世代代延续下去……”她记住了刚刚日念的誓言,并笑着说完相同的话,这没在策划内容里面。
更大的掌声在暖暖的笑容中响了起来,就连一直坐在高席上的淑宁太后,也具有泪光,忍不住跟着一起拍起了手掌……
日在这时候低头吻住了她……
“送入洞房——”终于,仪式走到了最后,暖暖累得已经走不动了,日干脆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会场,再次引来一阵喧哗和欢呼:新亲王真的好酷喔!
台下的雍月终于按耐不住,拍了拍他旁边木头人的肩膀,摇摇头,说道:“节哀顺便吧,兄弟。”
面对玩笑,龚渊始终没有表情,只目送那对新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