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大学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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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猫气冲冲的下了楼,来到我面前冲着我大喊:“你烦不烦人,人家正睡的香呢?”

我抓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揪到身前,嘲笑她说:“还睡呢?再睡你就成猪了。我现在有事问你,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小猫眯着眼对我说:“大哥!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弄疼我了!”我把手松开,小猫噘着嘴,忿忿地说:“什么事啊?”

“楚阳怎么会得了风湿病呢?”

“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对我说,你快告诉我!”

“楚阳说好像是暑假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半夜下大雨,她没有关窗子,风将雨水刮进了房间里,第二天她就感觉身上疼,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风湿。”

“原来是这样,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我有些激动。

“大哥,你别冲着我喊,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小猫向我大叫着。

我赶紧给小猫道歉:“对不起!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得风湿啊,毕竟只是一天晚上下雨没关窗户。”

“你还不知道啊?楚阳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小猫有些惊讶。

“是的,她什么都没对我讲,她似乎不想和我说话,甚至不想见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来问你。”

“哦,是这样,其实今年暑假,楚阳家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小猫便把暑假里发生在楚阳身上的事全部告诉了我。

原来,回到家里的楚阳,看到妈妈仍就终日以泪洗面,本来已经恢复的情绪受到了影响,便又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一天晚上下大雨,由于没有关窗户,便受了风寒。其实像这样的情况,如果能好好休养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就在这时,又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在楚阳着凉的第二天,她的外公因不堪忍受失去儿子的悲痛,在距楚阳的父亲去世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也与世长辞。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楚阳彻底崩溃,病倒了……

可为了参加外公的葬礼,发着高烧的楚阳不得不陪着妈妈回到乡下的外婆家。由于对乡下潮湿的环境不适应,楚阳因下雨所染的风寒越来越重。然而她却没有告诉家人,还帮助家人忙里忙外,经常是出了一身的汗,却不能换衣服,任由晚风将衣服吹干。终于,在外公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楚阳全身疼痛,卧床不起。在回到家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最后确诊,楚阳患了风湿。

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夏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打击一个个接踵而至,心灵上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楚阳,又要经受病魔无情的摧残。这身心的双重折磨彻底改变了楚阳。也许正是在那时,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却不能给予她一点帮助。暑假中发生在她身上所有悲惨的事在电话里对我只字未提,是她选择了坚强,还是对我的埋怨,她的心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她还会是曾经的那个楚阳吗?

但无论如何,我想我都有义务去帮助她,我们在一起享受了爱情的幸福,也经历了灾难的洗礼,可最终我们还是过来了。也许此时的楚阳,又一次陷入心灵的低谷,她需要一双手,一双温暖的手,而我要将她的心和我们的爱情,用力的拉回来。

第二天中午下课后,我便往楚阳的宿舍里打电话,宿舍里的人说她没有回宿舍,我知道她去医务室了,我放下电话,便直奔校外。当我到了医务室的时候,医生已经为楚阳挂好了吊瓶。看到我之后,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迈步来到床前,轻声说道:“我往你宿舍打电话,她们说你不在,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说过了,我不用你陪,我一个人可以。而且,你以后少往我们宿舍打电话。”楚阳的话,就像石头一样生生将我噎在那里,我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于我的出现,她的心情似乎比昨天更糟。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我担心,虽然嘴上说不用人陪,可我能看到她心里的那份无助。

在挂吊瓶的两个小时间里,楚阳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回宿舍的路上,她走的很快,我一直在她身后一米处跟着。忽然间,我感觉她的背影好陌生,也许是因为我好久没有如此仔细的观察过她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楚阳吗?

在她要上楼的瞬间,我说了一句:“明天中午我陪你去医务室!”楚阳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我卑贱的送出我的关怀,却没有人回答,我第一次品尝到冷漠的威力。我的心似乎突然出现一道裂痕,楚阳第一次伤到了我,我分明已经听到了心撕裂的声音。然而,我不能让血流出,因为我相信楚阳不是故意的,她心中的伤痛还需要有人去修复。这只是爱情路上一点小小的困难,不会难住我。

当我第三天中午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说她上午就来过了,原来今天上午后两节,她们没有课,不知道楚阳这样做是偶然还是有意躲我,但不管怎样,我还应该这样坚持下去。我让小猫把楚阳的课程表抄给我,我的课要比楚阳的少很多,一般情况下,如果她没课,我也应该有时间。这样的话,无论她什么时间去,我都能陪她。

第四天中午,我早早来到她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前等她下课,有很多人从楼里出来,我看到人群中楚阳和她的同学一起说笑着走出来。然而在看到我之后,她突然收起了笑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和同学告别之后便低头向校外走去。我在后面跟着,我想她是生气了,此时我最好什么都不说。

可没走几步,她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我大声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天天跟着我干什么?”然后转身离去。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楚阳的声音是如此的可怕,她的叫喊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男人的尊严在顷刻间化作粪土,我仿佛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被无数人唾骂而无地自容。从那些眼神里,我看到了鄙视和嘲讽,我就像是一只狗,下贱地为主人献着殷勤,招来却是主人的口水和鞭笞。

那一刻,我没有一丝可以顾及的脸面,我仿佛又听见心破裂的声音。怔在那里十几秒之后,我追了上去……

之后的事就像之前几天一样,楚阳依旧用她的冷漠一点点吞噬着我的自尊,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屑,甚至是厌恶。她变了,从她下火车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感觉到她变了,这样的改变让我愕然。

楚阳的心死了,或许她认为,他父亲突然去世,正在我们儿女情长,享受快乐的时候,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是她的堕落,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而在她又一次面对灾难的时候,我却没有在他身边。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却在最该出现的时候无法出现,在楚阳的心中,我是一个只会为她带来灾祸的人,也许这就是她躲避我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荒唐,也许这根本就不是楚阳心中所想。可当一颗被冷落的心,满是伤痕的时候,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聊以自慰,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拯救楚阳,或者应该说是拯救爱情的希望!

身上的病痛可能一直影响她的心情,所以才会对我如此的漠然,我相信等她的病好转之后,她的心情自然也会好起来,到那时,我就可以找她好好的谈谈。这段时间,我想我还是应该默默地陪着她。

第五天中午,我再次在她们班级门口等她,她和她最好的同学小苏一起出来,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你回去吧,小苏陪我去!”

小苏冲我笑了笑说:“朴诚,我陪楚阳,你放心吧!”

“那谢谢你了。”我看着小苏摆摆手,和楚阳走了。看来楚阳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不过这样也好,有人照顾她,等她病好了我再找她谈。

我知道同学毕竟不能一直陪着她,于是,我想到了小猫。

我给她打电话说请她吃饭,小猫一听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欢蹦乱跳就来到了楼下。笑着对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

“我是有事求你!”

“我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是有事求我啊!说吧,什么事?”看到小猫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回肯定挨宰了。

“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陪楚阳去医务室照顾她。”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小猫疑惑地问。

“她不想见我,她的态度让我们在一起感觉非常的别扭,我想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再找她好好谈谈。”

“哦,好的,帮你可以,但是我有条件,除了这顿,你还得再请我吃一顿水煮鱼。”小猫狡猾地笑着说。

我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看来叫你小猫还真是叫对了,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帮我,别说是水煮鱼了,就是水煮猫我也请你吃。”

一听我捉弄她,小猫照着我后背就是一拳,打的我差点背过气去,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温柔一点。

以后的几天,小猫一直陪着楚阳去医务室,每天晚上我都会打电话向小猫询问楚阳的状况。而在给楚阳打电话的时候,她总是在说完几句之后就要求挂电话,虽然聊得不多,可从她说话的口气中,我感觉她已经比之前和气了很多,我想再过几日,我就可以正式找楚阳谈谈了。

可是有一天,小猫突然找到我说,楚阳不希望自己总陪着她,而楚阳也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什么。这又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忧虑,楚阳不让我陪是因为她不想见我,可是她为什么也不叫小猫陪她呢?发生在楚阳身上的种种变化,让我绞尽脑汁仍就想不明白。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来明天还得我陪她去。

小猫还告诉我说,这几天楚阳都是回到宿舍吃完饭之后才去医务室。所以第二天中午,我早早吃完饭,她不愿意我老是给她打电话,即使打了,她也会用各种接口推脱,所以我就坐在窗前等她,看到她从楼里出来,我再出去。果然,不久我就看到楚阳从楼里面出来,不过,她的身边还有小苏,看来是小苏陪她去,那我就可以不用去了。

从那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坐在宿舍的窗前看着楚阳,看到有人陪他出来我才放心地去午休。有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出来,我便会跟上去,然后陪她一起去医务室。她会和以前一样,会用各种各样的话来指责、埋怨我,可我仍旧在后面跟着他,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指责,为了能够使楚阳尽快的恢复,这点付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