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挑,气质雍容高贵的中年男子端着一杯酒走到吕海朋身前,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吕海朋先生,你是我们人类的骄傲,我衷心的佩服你,也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为了人类的明天而战斗。我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吕海朋注意到:这个男子最后将“你”改为“您”,对于这样一个男人,他还能说什么?尽管他从不饮酒,但是这次他只能陪着这个男子一饮而尽。
这一下吕海朋可是真的惨了,酒店的服务生;用餐的客人;甚至于在街上等待一观吕海朋风采的行人,都要求进来和吕海朋喝一杯。那架势,大有为了见吕海朋一面而大打出手之势。而但凡和吕海朋喝过酒的人则到处炫耀:“还是的看我,你看,我和当世大剑客吕海朋都喝过酒了!”估计这次喝酒的经历足以让这些人自豪一辈子。
吕海朋只觉得双脚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迷糊中,吕海朋似乎听得有人说话:“这个家伙,走路怎么走一步退两步?”吕海朋不由一怒:“谁说我走一步退两步了,现在我就走三步给你看!”他努力向前迈了一大步,却听得一个声音大笑:“倒、倒下了!”一阵眩晕,吕海朋的身子就此呼隆倒下。
待到吕海朋醒来,只是头疼的厉害:“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他努力回忆,却无法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他只是记得,自己在无数人崇拜的目光中,在无数艳羡的声音里,干了一杯又一杯。但最后呢?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感觉身子有些疼痛,吕海朋不由想伸个懒腰,但瞬间,他却骇然发觉:自己全身都被捆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这?”吕海朋心中一怔,随即功行丹田,他更加惊讶的发现:自己丹田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中暗算了!”这是吕海朋第一个反应。
“吕海朋大侠,这被人捆起的滋味如何?”吕海朋睁眼望去,赫然是一个身着乌衣的侏儒。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们伟大的沙海军团自从来到你们这个星球后,便处处受到你、还有你的朋友的牵制。更为甚者,你和你的朋友还杀害我们很多族人,这个仇,我们必须报!”
吕海朋哈哈一笑:“原来是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给我一个痛快,否则一旦我脱困,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乌衣人狠狠道:“你的修为已经被我们用特殊手法封住了,哼!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还和我们发什么恨?我们还要用你对付孟令敏等人呢!”
吕海朋怒喝:“做梦!孟令敏岂是你们这样的小人可以对付的?”
乌衣人恨恨的道:“你说什么?你敢骂我?”他们在地球上生活已有一段时间,知道一些地球上骂人的话,尤其是汉语。
吕海朋仰天长笑:“你们原本就是一群未成发育完全的侏儒,更是一群无比丑陋的小人,怎么,我说错了吗?”
乌衣人暴怒,狠狠一脚踢向吕海朋小腹:“可恶,死到临头还敢骂我,我废了你的经脉,让你今后永远成为废人,我让你骂!”
乌衣人这脚带着极大的内力,巨大的力量撞击在吕海朋的小腹上,吕海朋只觉得小腹一阵穿心的疼,随后便晕了过来。
当他醒来时,看到那个乌衣人斜着眼睛看着他:“可恶的人类,怎么?现在不骂了?”
吕海朋张嘴大叫:“可恶!我杀死……”还没等他骂完,乌衣人一双手掌已经狠狠的砸在他的胸膛、小腹,一股股冰凉的气流忽然进入了吕海朋的体内,并且在他体内各处经脉肆意游走。这股气流行到哪里,吕海朋那里的经脉便有如针刺般疼痛,随后,他的经脉便有如爆炸般,突然间变得千疮百孔。阵阵剧痛,使得吕海朋脸上、身上都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乌衣人眼见吕海朋疼的身体扭曲,面目走形,但他硬是不吭一声,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吕海朋的毅力。回过头来,乌衣人命令几个银衣战士:“给我打,狠狠的打,一直到他求饶为止。”
银衣战士们的皮鞭、棍棒雨点般向着吕海朋身躯落下,这一瞬间,肉体的疼痛、体内那股股气流的伤害突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吕海朋身体的承受力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这等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我死去的好!”蓦然,他放弃了一切,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在这一刻,初识孟令敏,跟随孟令敏练功,初次见到邪神……过往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
蓦然,一股细小的气流忽然自吕海朋右臂升起,并且,这股气流随着银衣战士击打身体部位的不同,而快速的在被击打的部位游走了一遍。
吕海朋一震:“难道是自己功力恢复了吗?”他试着提起丹田真气。但一试之下,丹田内仍然空空如也。而刚才来自于手臂的那股力量现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吕海朋心中一愣间,银衣战士打的却更加紧密了。他们眼见吕海朋适才似乎不痛了,这如何使得,如果让特使误会他们没有使出全力,那他们今后的日子?想想他们都后怕。
吕海朋再度陷入了巨大的疼痛之中,银衣战士一顿“噼噼啪啪!”的击打,使得吕海朋再度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就在他将将进入昏迷状态的一刻,他的四肢再次起了反应,一股股气流蓦然从他四肢升起,并且在他体内受伤的部位飞快的运行。这股股气流所到之处,便将吕海朋那被乌衣人破坏的经脉一点点的修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一瞬间,“广成诀”上所载的话再一次浮现在吕海朋脑海中,一字字,一句句,是那样的清晰,一字字、一句句,有如晨鼓暮钟般敲击着吕海朋的心灵。
天地间的灵气,在这一刻忽然和吕海朋的身体连在了一处,不分彼此,不分远近,仿佛此刻的吕海朋就是天、就是地,无数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吕海朋体内,顺着银衣战士敲打他的部位,快速的进入他的体内的每一处经脉。
此刻的吕海朋,只盼银衣战士能够多打他一会儿,力量使得再大些。而银衣战士果然也配合的很,力量越来越大,打击的密度也越来越频繁。
来自于天地间的灵气终于在修复好吕海朋受损的经脉后,顺着体内各处经脉开始向丹田汇聚。
“广成诀”是道家修炼的不二法门,道家修炼,讲究的是清净无为,顺乎自然。本来以吕海朋的资质,以他修炼“广成诀”的进度,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因为他吕海朋一心追求武道,刻意控制了很多爱好,这就违反了道家“顺其自然”的法则。吕海朋既没有孟令敏那等旷世奇缘,他也没有唐玉飞那等天生洒脱,更加没有汪强那等聪明才智。尽管他修习武道时有着一颗恒心,一份坚韧,但知武道一途,尤其是天道,单单有恒心、毅力还是不够的,修行天道最重要的是资质、机缘。
就像吕海朋这次,本来他武道修行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没想到乌衣人一番折磨,将吕海朋的功力完全封印,却不想吕海朋在受刺激下,体内潜能开始发作,而他修习的“广成诀”又是天下第一奇功,在他濒临绝境时,“广成诀”终于救了他一次。而这一次,就使得吕海朋从此在武道上的道路越来越宽阔,以前的吕海朋,只有丹田一处可以容纳真气,可是从今次起,四肢,丹田,身体的每一处经脉,都是他吕海朋容纳、吸收真气、灵气的所在。打个比方,以前吕海朋体内能够容纳的真气只是一湾死水,那么从今日起,他吕海朋的身体就是一处湖泊,能够源源不断的吸收来自于各处的能量。
身体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康复着,原本令吕海朋疼痛万分的击打,现在仿佛成了一道美妙的音符,吕海朋只愿这打击永远不要停,一直持续下去,让自己多多吸收一些天地间的灵气。
“停!”乌衣人猛然制止了银衣战士们的击打,这般猛烈的击打,一旦将吕海朋打死,那可就不妙了。
吕海朋心中叹息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冷冷的看着乌衣人:“你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吧!老子还没享受够呢!”他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不!简直可以算是发自肺腑。
可惜乌衣人的智商无法领会吕海朋的意思,这让吕海朋十分郁闷。“天啊!难道让我受些折磨,也得求这个侏儒吗?”吕海朋的心情一时郁闷到了极点。
乌衣人没有理会吕海朋的声音:“把他带下去,我们收拾一下,赶紧走,听说孟令敏、唐玉飞等人已经向柳公子发出挑战了,我们得带着这个人,这个人可有大大的用处哇!”
本想立刻宰了这几个侏儒的吕海朋闻言立刻安静下来,有这些侏儒带路,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到柳翔羽的下落,而且还有吃有喝,一路上有人照拂,也许自己还可以在敌人“折磨”下再次“享受”几次。有了诸多因素,吕海朋便留在了这些侏儒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