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云梯的帮助下,终于有几个战士缓慢的逼近了城头。孟令敏猛然大喝:“放箭!给我狠狠的放,一个敌人都不要留!”
顿时,箭矢、滚木、擂石、火油,诸般守城利器一起向着攀城的官兵战士们倾斜而去。
“啊……”伴随着城头上滚滚而落的诸般武器,官兵战士们的尸体也纷纷跌落到城下,城上城下,在一桶桶火油的浇铸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官兵,丧生在火海中、弓箭下。边缘城,转眼间成为这些官兵终生的恶梦。
冷冷扫视着城上、城下发生的一切,孟令敏丝毫不为战局的发展而左右,何处是我军的薄弱处,哪里是敌军的死穴?他都观察的一清二楚,可以说,整个战场的局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乌檀急匆匆的来到孟令敏身边:“孟兄弟,这仗打的真过瘾,冲进城的官兵已经被我带着弟兄们顺利解决了,接下来怎么办?孟兄弟,你就吩咐吧!”
孟令敏手指城外官兵的方向:“乌檀兄,我们不是缺少战马吗?城外的官兵已经为我们送来了,乌檀兄整理好队伍,等到攻城的官兵败退的时候,你就带人立刻杀出城去,敌人大败之下,必然会被乌檀兄打的落花流水,战马嘛!也就手到擒来了!不过乌檀兄要记住,穷寇莫追,你不要打的高兴了,追击敌人太远了!”
乌檀兴奋的双目放光:“好咧!兄弟,你就等着大哥的好消息吧!嘿嘿,官兵这群兔崽子,这次老子让你们狂!”嘴里嚷嚷着,人已然大步迈下了城楼。
“攻击缓慢些!”孟令敏缓缓下达了命令。“将军,为什么?我们不是占据了上风吗?为什么还要攻击慢下来?”一个队长不解的问孟令敏。
孟令敏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乌檀将军马上要带兵出城,我们攻击速度过急,官兵死亡太惨重,就会立刻退回去,那乌檀大哥就无法出城作战了!”
“哦!”城头上的战士们大悟。随后,义军的攻击立刻缓慢下来。
“咦?边缘城的人攻击怎么慢下来了?”官兵统领疑惑起来:“难道是义军守城器械不足,只是一会儿就不足了?还是义军经验不足?人数不足?”“不管这些了!反正他们慢下来,就是我们的机会!”这位统领立刻下达了第二轮攻击的命令,伴随着他的命令的,是无数捍不畏死的官兵顶着箭矢、穿过火海,拼命冲向边缘城。
“给乌檀大哥发信号!让他出城!”随后,孟令敏大声道:“全力出击,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让官兵知道,边缘城的人不是好惹的!”
城头上的火力在瞬间忽然猛烈起来,刚才还没有用上的热汤、开水,这一刻忽然全部倒向攻城的官兵。城下立刻响起阵阵的惨叫声。在边缘城守军猛烈的打击下,官兵无法登上城墙一步,甚至于靠近城墙都很困难。“魔鬼啊!这里是一座魔鬼城啊!撤退!”官兵统领终于无力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本已斗志不高的官兵听到命令立刻潮水般向后退去。
城门忽然打开,乌檀带着人猛然冲出,正在撤退的官兵不防城中忽然有人杀出。立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乌檀手中提着一支长矛,冲锋在队伍最前面。在他面前的官兵,被他一矛一个,接二连三的挑翻。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官兵可以挡住乌檀一矛。首领如此勇武,义军众弟兄更是精神大振,人人奋勇当先,竟将官兵杀的四散奔逃。战马更是抢了不少。
官兵统领气得哇哇大叫,待他整顿好队伍,准备反击时,乌檀已经带着部队安然返回边缘城。眼睁睁看着敌人杀死了自己那么多部下,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官兵统领心中悲愤不已,更加让他担心的是:这次突袭任务没有完成,反而损失了那么多人马,蚩海大人会饶过自己吗?
乌檀却是趾高气扬的回到了边缘城,今天一战,义军不但击败了官兵,更是顺带缴获了大批军用物资,尤其令乌檀高兴的是:他出城一战,竟然缴获敌军战马二百余匹,这使的义军的骑兵队伍进一步发展壮大。
孟令敏笑着对乌檀道:“乌檀大哥,敌人主力转瞬即到,在他们的主力没来之前,还请乌檀大哥将我们新组建的骑兵一并交给锋行兄,锋行兄一人在外,实力有些单薄啊!”
乌檀呵呵一笑:“我也觉得二弟的实力有些单薄,可是没有办法啊!谁让我们马匹少呢?可是现在好了,我又弄来了一些战马,有了这么多马匹,想必二弟在外面也可以大干一场了!”
孟令敏点头:“乌檀大哥,事不宜迟,你立刻就把人和马给锋行兄送去。顺便告诉锋行兄,先把骑兵练好了,然后在出击攻击敌人。骑兵作战的要领就是行动如风,让敌人看不到你的身影。我们城外骑兵部队的任务就是袭击敌人的后勤,让锋行兄充分发挥他骑兵的特长,一击疾走,决不和敌军粘在一起。”
乌檀点头:“我知道了,呵呵,二弟有了这些人,不知会乐成什么样?赫!官兵可有的受了!孟兄弟,那我就走了!”孟令敏点头,目送乌檀离开。
乌檀出城的两天,孟令敏一直都在指挥着城里的战士们守城,检查城里的各项事务。好在敌军受挫后,这几天并没有攻城。这让孟令敏清静不少。
乌檀回到边缘城的第三天,官兵的主力部队终于赶到了,无数的官兵在城外扎下营盘,密密麻麻的营房,一连绵延数里远。乌檀倒吸一口凉气:“他奶奶的,官兵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兄弟,尽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我这心里,还是跳的厉害啊!”
孟令敏一笑:“那是正常,乌檀大哥以前毕竟没有经历过大战嘛!而且这蚩海又是一员名将,带兵极为有方,你看他营房布置的,就极有章法。看来,只要我们闯过蚩海这一关,今后的路就会好走的多!”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官兵营房中忽然喊杀声大作,跟着,众官兵一致排好队形,齐齐向着边缘城而来。
蚩海立于队伍的最前面,运足功力,他忽然向城头大叫:“边缘城的人听清楚了,乌檀、亚锋行两人犯上作乱,败坏朝廷法度,为朝廷所不容。但是城里其他的人都是好人,我知道,朝廷也知道,只要你们将乌檀、亚锋行两人交出来,我蚩海保证不难为你们。否则,一旦我发起攻击,整个边缘城都将玉石俱焚!”
乌檀面色铁青:“蚩海当真是个人物,只是三言两语,便将义军的气势压了下去。有心回应他两句,只是自己功力不足,喊话的效果肯定不如蚩海,不喊也罢!”心里正在计较之时,猛然听得一边的孟令敏发话了。
“城下的人可是蚩海老将军?”孟令敏并不像蚩海那样用尽力气大声叫喊,他仍然一如既往,声音还是那样的平淡,但城上、城下,每个人耳中都听得清清楚楚。
蚩海心中一愣:“发话这个人是谁?此人功力如此之高,恐怕这次攻城要费些手脚了?”随后他便道:“正是,老夫正是蚩海!不知你是何人?”
孟令敏淡淡道:“孟令敏,乌檀、亚锋行两人的兄弟,一个不为人知的无名之辈罢了!当不得老将军询问。只是我有一言相告老将军,不知老将军听否?”说完,他也不理蚩海是否听他说话,继续道:“雷武国君主昏庸无道,手下官员贪污腐败盛行,当官的,只知道如何盘剥百姓,而从没想过百姓的疾苦。我们义军替天行道,解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蚩海将军,你敢说,我们做的不对吗?官兵弟兄们,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谁没有受过官府的欺压,你们的亲人,有多少人受过官府的欺压,又有多少人被官府害得倾家荡产?”
城下的官兵闻言心中立刻一怔,随后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的不幸遭遇,想起了自己的亲人。这些普通的官兵士兵,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部血泪史,每个人都对官府不满之极,只是在这以前,他们从来没人想过,甚至于这些官兵不敢也不能想。可是今天,深埋在他们心田中的苦难在这时被孟令敏点燃了。
蚩海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本来是想劝降城里的人,可是这个人好生厉害,几句话,却将自己的将士们搞得人人无心战斗,不行,这样的情况不能任凭它持续下去,那样,自己的军心会不稳的!”蚩海猛然提足气,大喝道:“弟兄们,休要听城上的小子胡说八道,排好阵势,准备战斗!”
孟令敏哈哈一笑:“蚩海老将军打了一辈子仗,今天竟然害怕我一个小子了,嘿嘿!当真好笑,当真好笑!老将军,既然你要战,你便撒马来战,我们义军是不会出城和你们决战的,要战,你们便来攻城吧!”
声音仍然是那样清晰的传到城下。蚩海却是知道:适才和孟令敏一番唇枪舌剑,他是输了。“这个年轻人是谁?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他好生了得,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随即他又摇头:“这怎么可能?看来,我蚩海打了一辈子仗,今天遇到对手了。这个年轻人对战场形势的判断,一点也不比他这个战争老手差。”联想起前几日骑兵的惨败,蚩海对于这场战争的前景忽然不是那么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