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咋呼一阵留下两美女就走了,看着齐天任左边翠儿右边小红,一脸不自在,我隐忍着笑自顾自地吃美食饮香茶。
菜色不错,茶香四溢,房间布置也算典雅。两女一个夹菜一个斟酒服侍,脸上笑靥如花。不过说不定坚守职业道德的基础上还抱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怎么看齐天任也是个俊男,而且还是镀金的。
两女见他不为所动,竟出了杀手锏,一个抚胸一个摸背的,看得我脸红心跳,终忍不住捂嘴大笑,齐天任更是眉头微皱一副要爆发的模样。
我笑着调侃:“我家主子不懂风情,两位美女不如陪小弟饮上一杯。”
她二人见我一身青衫缺富少贵的,一脸嫌恶爱理不理。我挑眉撅嘴得意地说:“两位姐姐看清楚了,我虽是书童打扮,实则是我们主子的贴身侍卫,他朝必定荣升主管腾达飞黄,说不定就是一人之下多人之上。”
二人见齐天任不搭理也不反驳,踌躇片刻,使了个眼神,其中一女便移步近身,为我添酒夹菜。我笑着继续揶揄:“况且我少年英姿,俊美非凡。”说这话时自己都想吐了,不是照过镜子看见齐林小鬼着男装的样子,我还真说不出口。镜中之人跟本身小土豆的我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土豆生土豆。齐天任的种,怎么样也不会是丑的。
再说了,风月场所,难免要调侃几句,风花雪月一番。
想到这里,心里大笑,突然觉得要是齐林小鬼是个男的,指不定我还色到哪边天去了。
正胡思乱想,齐天任开口遣退她们,不知道是不是小红的“爱抚”激了他。
我笑着打趣:“美酒佳肴靓女在旁,你都没反应,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你动心的。”
“为什么来这里?”他轻怕衣衫,敛了神情。
“好玩呗!我那个时代没有,贪个鲜看看。嗯,还不错,待客周到,美女如云,真跟电视上演的一样。”说完,我夹了块鱿鱼片放嘴里嚼着。
“电视?”
“哦,忘了你不知道,是我那个时代的专有,以后再向你介绍。喏,你不吃啊,味道还不错。”我指指翠香鱿鱼,另一只手不忘拿着汤勺舀莲子羹。
“回庄以后我让厨子做。”他没动筷反而如此说道。
“不用不用,他做出来未必是这个味道,环境不同说不定感觉也不一样。”喝完莲子羹,我一身舒坦,擦擦嘴继续说:“还有,我很想问你个问题,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明知道我不是齐林。”
他只是看我,半天不答话。
被他这样望着有些不自在,我抹嘴起身,嘿嘿傻笑:“是我傻了,自己的女儿,爹哪有不疼的。乐子找完了,咱们走吧。”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开口,却是等于没说。
我笑笑迈出房门,当作没听见也没再刨究这个问题。
下到一楼时老鸨迎面而来,挥着熏死人的香巾说:“二位这就走了?不如……”。
齐天任给了她一锭金子,对我说了句“走吧”,就迈出了风醉楼。
第一次的妓院之行,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所谓妓院,就是有美女斟酒夹菜的酒楼!”
嘿嘿,因为我不是男的,体会不了野花香的乐趣。
大概吃得太多,走不了多久就觉得累。据说饭后容易疲累犯困,是因为血液都冲到胃里帮助消化去了,大脑和其他地方供血不足。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是累了。
走三两步就停下来撑撑腰,慢得跟蜗牛一样。齐天任见我没跟上,走回来问:“怎么了?”
“吃太多了,有点不舒服。”
他指指前面说:“前面有过茶寮,我们去休息一下。”
也罢,我点点头跟着他。
在茶寮休息片刻,我们便回到布庄,换回衣服谢过掌柜就回庄了。当然不忘拿着我的男装,以备下次之用。
回到惊云山庄,我直奔房间见床就躺,也不管齐天任在不在场。
他尾随我进来见我倒头便睡,以为又不舒服了,叫小环去唤大夫。我嗖的起身忙道:“没事没事,玩累了而已,父亲也去休息吧。”其他人面前我还是得叫他“父亲”的。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醒来已是酉时,小环说展家少爷和齐天任在偏厅,叫我去用膳。刚吃得那么饱哪还有胃口,我便叫小环去回一声推托了,然后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散步。
秋季最舒服的时刻就是此时,没有早晚的阴冷也没有中午的燥热,微风拂面格外舒爽。想想以后的日子大概就这样了。春去秋来,碌碌无为,平平淡淡。
逃避也罢,安逸也好,想起高考的那段日子,那些装载进心底深处的压力,很眼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眸一看是齐嵩,踌躇着要不要开口打声招呼,他却先说:“庄主让我给小姐送一碗酸梅汤。”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道了声谢,然后喝着冰凉的酸梅汤,心里大赞“齐天任真够朋友!”
喝完把碗递给他,他接过碗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了句:“你不是齐林。”然后便潇洒离开院子。
我在心里苦笑,看来仿佛要上演地球人都知道的肥皂剧了。
晚上没什么节目,我早早上床却半天睡不着,翻来覆去想起前尘往事,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就像昨天才发生的。
应宏,请原谅我的懦弱。没有遵守彼此的约定一个人先离开,下辈子天涯海角我定寻到你,还你一生情一世爱。
应宏,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要忘了过去忘了你,开始新的生活。我害怕了,不想再孤单,不想再继续想你暗自神伤。我要寻找快乐抓住幸福。
应宏,你会祝福我吧?
眼泪从脸上滑落,浸入枕被,心里也划过一丝疼。
第二天一早,辞别了展庄主,我们踏上了归途。
马车里小环不解地问:“刚才展家少爷给了小姐什么东西啊?”
我笑笑展开手心,是一块麒麟状的玉佩。想起刚才他一脸别扭把这东西放我手上,说:“我会去齐庄找你。”
意料之外的妥协,但我欣然接受,道了声谢,我说:“欢迎来齐庄做客”。
他听后开怀一笑,随即挥手道别。
展家少爷终究还是个孩子,自小骄纵难免跋扈。两家世交,齐林与他年纪也相差不多,结不下梁子交不了仇。
多个朋友知己,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