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恼他:“我不是她们!不是你的暖床工具,我不要!不要!”说完我就哭了,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提也罢,一提眼泪就奔涌而出。
我不喜欢他有那么多侍妾,不喜欢他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不喜欢他用对待其他女人的方法对我,不喜欢,不喜欢!
“对不起,林儿,对不起。”他侧躺着抱我入怀。我的头埋在他胸前,眼泪更加放肆。
有些事一旦过了临界点就不一样了。以前他是我“父亲”,我可以忽视他的女人不去理会他的事;现在他不是我“父亲”,我在意他的事,在意他身边的女人,该死的在意!
他轻抚我的背,娓娓道来:“林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少年,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十岁那年,母亲染病过世,临走时告诉他,其实他是私生子。他的父亲是一个商人……母亲走后,少年没有听她的话认祖归宗。他一个人,背上简单的行囊,四处流浪,有时为了一个馒头被别人追打,有时甚至要啃树皮刨树根充饥。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他遇到一个高人,收他为徒,教他习字学武,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在此之前的两年里,少年没说过一句话……后来,他的生父派人来寻他,接他回家继承家业。因为他的嫡亲长子死于流寇,而他自己缠绵病榻命不久矣。师傅说,忘记仇恨才是放过自己。可是少年不想与商人有任何瓜葛,没听师傅的劝,仍旧一意孤行,继续闯荡江湖,习武游历。没过多久,家里的管家送来父亲的遗书,上面说,他一直都知道少年的存在,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可是他没有把他接回家,因为他担心自己唯一爱的女子为他生下的孩子,会和他的众多子女一样不学无术,奢华度日……他把少年托付给他的好友,教他习字,教他武功,希望他能成才……他的那些子女,最终还是死了,全部死于流寇。那时,他们一起去观看新造的游船,那艘大船镶金镀玉,好不华丽,那是他们败家败业的杰作,也是他们的夺命符……”
“那个人是你吧?”我冒出头问他。
“是的,是我……我带她们进庄时,她们都处于危难中,只因我觉得她们跟我小时候很像。收留她们,却是为己赎罪。”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说这个干嘛!她们和你……你们还不是……”我觉得这个理由很荒唐,我不能接受。
“她们都是自愿从我的,我没有强迫。”他继续说。
“这些都不是理由,若不是喜欢的人,那样的事根本毫无意义!”我朝他吼,情绪异常激动。觉得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缘由让我气愤难耐。
“两年多前我就不碰她们了。”他解释道。
“不是那样,都不是……你还不是和齐旻的老妈做出了齐旻,你……”我语无伦次,无理取闹,就像新婚的妻子在追究丈夫的初恋情人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何又在娶她之前跟别的女人交往。
“齐旻不是我儿子。”
“这个也不是理由……啊?你说什么?”我突然觉醒,呆呆地望着他。
“齐旻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师傅女儿的孩子,我娶他时,她已有身孕。”
“那你岂不是……”又戴绿帽子?
“师傅对我有恩,小蝶也算我妹妹……父亲过世后,我继续在外漂泊,他们一直关心照顾我。”
“齐旻知道吗?”
“他知道,他离庄就是因为这个。”
“你难道有……问题?”我忍不住上下大量他。突然觉得他是个怪胎,娶两个老婆都给他戴绿帽子。两妻三妾竟没有一个为他生孩子,还happy的为别人养小孩。
“我没有碰过赵桐和小蝶,她们……柚香她们……我都是吃药的。”他很有耐性继续解释。
“避孕?为什么?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我彻底晕了,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这也太想DINK了吧。
“想,所以在敬龙那天我没吃药。”他笑了。
我瞪大双眼,开始歇斯底里咆哮:“你说什么!跟我一起……你没吃药!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齐林那么小,十六岁不到,这事犯法的!你……”
我还没说完,他已用唇堵住我的嘴。我发狠对他又捶又打,他却不为所动,紧紧拥着我,热烈亲吻。
月色正浓,屋内情意绵绵。
第二天一早,钱舸就来敲我的门。那声音吼得比啼叫的公鸡更高昂,只差没敲锣打鼓了。
幸好预料在先,天亮之前将齐天任赶出去。要是给钱舸撞见了,还不羞愧自刎而死。
昨晚他极尽温柔,我是彻底败了。丢盔弃甲,迎合承欢,完全忘记要追究他什么。
谈恋爱的人智商为0,这句话一点不假。
钱舸骑马等在门口,侧目看我和齐天任依依不舍。我这边不好意思,左顾右盼呢。齐天任那边只不停地唠叨。
“多注意身体。”
“好好保护自己。”
“记得吃饭。”
“天凉加衣。”
说得我就跟智障儿童一样,什么也不会。
实在不好意思让刚失恋的钱穿越看我们继续你浓我浓,我忍不住打断他:“父亲,时候不早了,我该上路了。”
他也没啰嗦,只一副失落的表情望着我。我笑着拉着他的手握了握,轻轻地说:“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终说了句:“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我。”
我点点头,转身钻进马车。
“姨父,再见。”钱舸刚说完,马车就晃动了。
我的探险之旅,由此开始……
哦,不对,是寻人,寻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