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木头的声音有点打颤,我点点头。他突然放开我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把大夫叫过来侯着,打两桶水,拿套衣服送过来”。那人道:“是”。在场的人看着都有点奇怪,但是没人出声。
木头把我带进帐篷,用袖子擦着我的脸说:“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伤是怎么来的”。说完,拉着我的手臂看,我没说话。
军医来了,木头叫他在外面侯着,然后拿着衣服对我说:“你先洗洗,然后让军医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说完又红着脸说:“我这里没女的,你自己注意点别弄到伤口,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我接过衣服点点头。
好久没洗澡,木头真的很细心,用一桶水洗去身上的血迹,然后再走进另一个木桶里,手臂上的刀口我小心的不让它碰到水,看着那处旧伤,是当时羁风不小心划到的,手摸上了肩膀上的咬痕,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很快就能见到他,他有想我吗?
穿好衣服,还是一身男装,我掀开帐篷的帘子,木头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你叫一声就好。快进去,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口”。说着又把我扶进去坐下,大夫也跟了进来。
把袖子卷起,大夫帮我处理了一下,敷上药说:“这段时间要注意,别感染了,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我先去别的伤员那了”。我点点头,他又和木头打了招呼才出去。
“兰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木头生气的说道,我点点头头说:“木头,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替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啊,以后别再这么做了”。我点头,想到什么赶紧说:“你快给莫平和影子他们报个平安,他们一定担心死了”。他生气的说:“你也知道他们会担心啊”。
来这里两天了,粮饷已经顺利运到了,但是敌军不时的小闹一下,我也不好意思和木头说去找羁风的事,看他那么忙,不好打扰。现在住在他的帐篷里,他打地铺,叫他给我置个帐篷,他固执的不同意,说这里最安全。
什么时候能见到羁风,听木头说羁风离这里也就十几天的路程,我清楚木头,不是他亲自送,他是不会让我走的。木水又不在,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守营了。
“兰儿,怎么又在发呆了”。木头走进来说道,我起身道:“你议完事了?”他点点头,这一年多没见,他变了很多,也许是在战场上磨练的,看上去硬朗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固执,但是稳重了。羁风也变了不少吧。
“兰儿,等你伤好了,再让你去找羁风”。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望着他说:“木头,我…”。他没让我说完,看着我摇摇头:“难道你想羁风看到你这个样子啊,你忍心让他难过吗,你放心吧,他现在很好”。看着现在的木头,和当初认识的不一样了。
“木头,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看着他问,这一路看的出来,和他作战的不是弱敌。他顿了下说:“现在情况有点麻烦,双方打过几次照面,互相的底也知道了,所以也更难打了,他们的目的是断后路,不让我们顺利去增援羁风他们,就这么拖着我们”。看着他一脸愁容,想想这敌军也够绝的,不使全力和你拼,又拖着你不放,这样时间一久,前方就很难支撑下去了。
“这敌军的军师很厉害啊”。我感叹的说,一定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别是个什么诸葛亮之类的就好,让我想起埋伏的那一幕,设计的那么完美,要是成功,那后果不敢想象。
“听说这一切全是他们的新王在指挥的,他现在在前方,亲自上阵,而这里的人马是他的亲信部队”。木头有点佩服又有点无奈的说,看来这个北列新王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有点不解的问:“这离前方虽然不远,但是也有十几天的路程,他怎么能两面指挥”。木头摇着头说:“他好象把我们每一步的计划部署都料中了”。遥控指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些应该是机密才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对方察觉到呢?木头也有点奇怪的说:“我也一直很奇怪,我们的探子探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没错”。这太不可思意了,肯定有什么问题。
“既然他那么厉害,能在另一个战场指挥作战,怎么漏个这么大的破绽”。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木头被我一说也越开始怀疑了。他说:“我们截获的敌情应该是没有错的”。难道他们是故意的,目的何在呢,为什么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情况呢?
“木头,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啊”。我看着木头问,木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故意?故意泄露自己的机密,这说不过去啊”。我想想也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等等…动摇军心??
“木头,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动摇军心,让我们不敢向前,虽然他们料中了我们的一些部署,只能说明他们的军师真的很厉害,但是我们也有胜过啊,并不是真的让他们步步料中,只是我们自己越来越不相信自己”!难道是这样的?那对方多高明啊,这是心理战啊!木头看着我,然后来回的跺步。
“兰儿,你说的也不无可能。”。木头坐下说。我也只是猜测,他接着说:“那我们明天把计划再部署一遍,来个突袭,试探一下”。我点点头,我只能帮着想想点子,真正的排兵部署我可不行。
木头和将领门商量对策去了,我一个呆在帐篷里闷着,最近军中还有人流传说木头有断袖之癖,想想就想笑,哈哈,但是他们也只是私下说说,谁敢真拿出来讨论啊,不要命了。
“公子”。是他,送粮饷的令军,我忙打了招呼说:“令军”。他抱拳说:“公子直呼我名字就好,我叫张塞飞”。我点点头,我望着他说:“你还没走吗?”他说:“过两天才走,公子能不能帮个忙,和木将军说上一声,让我留在这,我想在战场上”。
这算是走后门吗?但是他确实是块材料,到是可以帮个忙。我笑着说:“我说说便是,但是能不能留下来我就不知道了”。他点头道谢说:“谢谢公子,其实公子很让在下佩服”。接着又问:“公子好象不会武功?”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不会”。
“那你还敢带着人往前冲啊!”他好象在奇怪这一点,我想了想说:“你也很让我佩服啊,冷静,而且明知道去送死,还义无返顾,其实我当时是吓傻了,也是气愤吧,战场真的是个很残酷的地方不是吗?我不会武功可以选择不向前冲,但是其他的士兵呢?他们又有多少人是会武功的?他们就不害怕吗”?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而他们呢,天天要面对这些,会是什么感觉。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些”。他低着头说,我没说话,他接着说:“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不断的战争”。我看着那个正在议论军情的帐篷说:“人最不善于的就是思考自己”。他没有说话。
看着木头从帐篷出来,我便和他说了声告辞,然后朝木头走去。
“刚才在和谁说话呢”。木头看着我说,我反过头看了下站在那的人说:“他叫张塞飞,这次运粮来的令军,你可以留下他,他有些能耐”。就当帮莫平收拢人才。也不错。
木头看着那个身影说:“兰儿推荐的,能差吗,我等下就给他安排一下”。我望着他身后的帐篷问:“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他点头说:“差不多了,就是还在想具体的事情,要不你同我一道进去,给我当回军师”。我笑着说:“那将军都下令了,小的怎敢不从”。
说完便随他进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