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复活,在尼罗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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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霍连姆赫布走后,我简单地整理一些衣物,御医说胎儿不稳定,所以我必须加倍小心保护他。摸着小腹,平坦得让人感觉不到里面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不是说骨血连心吗?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感觉不到呢?吱——,门开了,弟弟站在门口,他似乎很痛苦,眼中不再是愤怒与憎恨了,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今晚就要和霍连姆赫布一起离开了,这也许是今生的最后一面,我要牢牢把他的样子记在脑中,这个我深爱着的我的丈夫。“姐……,”他的眼眶湿了,姐?他又叫我姐了。“别走好吗?”他的声音是低沉而颤抖的,我忽然意识到他在求我,求我留下来。“你……不恨我了吗?”我问。“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我……”听到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相信我了?相信我的清白了吗?”我惊喜地问。他点点头,“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也询问过你门外的护卫。我,你会恨我吗?”他的泪流出来了,我扑到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他紧紧地搂着我。“不要再让我如此绝望了,我们都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他点点头,“恩。”我抬起头,寻找他的唇,我要用尽所有力气去吻他。我们沉浸在这激烈的吻中,直到我透不过气。他把我抱到床上,拥着我。“还觉得我很残忍,是吗?”我将头倚在他肩上问。“不了,你不做我也会做的,她不该伤害到你和宝宝。”我们都楞住了,这句话今天上午霍连姆赫布刚说过,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你会怎么处理他?”我急切地问。“相信我吧!我会处理好的。”他坚定地说。“你会伤害他吗?他没有错。”我辩解着。“再说下去我要吃醋了,相信我。”他在我颈间呵痒做为惩罚,就这样,我找回了我的爱情。在我与霍连姆赫布约定的见面时间,弟弟派人将他召到我的寝宫,看到我们相拥而坐,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弟弟以底比斯距离孟菲斯太远,无法了解百姓生活为由,封他为“皇家书吏”,代表法老去孟菲斯视察民情。我的歉意始终挂在脸上,他没说什么,应该是包容了吧!“皇家书吏”已经是很高的官职了,我不懂,为什么明知道他喜欢我,弟弟还一次一次赐封他,让他身兼数职?难道不怕有一天他谋反把我抢走?弟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说:“每一件事都考虑得很周到了,我不是无原无故重用他的。你不要想这些事,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经过这次事件,弟弟对我愈加好了,御医来的次数也愈渐频繁了,只是仆人们依旧怕我。这也怪不得他们,连我自己都觉得太残忍了。霍连姆赫布去了孟菲斯,在那里只要看到对孕妇身体有利的东西便派人运回宫中,他还是关心我,弟弟对此不满,但想到那些东西对我身体有益,便也不好说些什么。图拉死后,埃耶的妻子提耶主动请命服侍我,她曾服侍过母亲的生产,很有经验,对我的习惯也比较熟悉,是照顾我的最佳人选。提耶很细心,我的起居饮食都很严格地把守着,餐食和补品必须由她亲自端来。我对她也是尊敬的,毕竟她曾是母亲的密友。弟弟的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陪我,朝中的政事全权交给埃耶,并册封他为“神之父”,弟弟处理朝政是有埃耶一手带出来的,由他经手,我们再放心不过了。

依照御医吩咐,弟弟每天都要陪我到花园散步,只是从不到凉亭,对那里我们都很忌讳。花园中花的种类比以前更多了,有几种我曾在孟菲斯花园中见过,应该是霍连姆赫布运回来的,弟弟有意不让我知道,我便顺着他的意思装不知情。关于霍连姆赫布的消息都不会有人敢在我面前提,应该是弟弟下了命令,他的这种在乎的表现使我觉得好幸福。小腹一天天的隆起,仿佛在告诉我们他在不停长大,有时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他动了,弟弟总是喜欢趴在我肚子上听,然后兴奋地叫嚷:“动了,我听到动静了!”为了保佑他是个男孩,我还常常被带进神庙进香,巫师做法便更是不可避免了。

待产期间我是最幸福的,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为我们母子忙碌着,弟弟更是与我寸步不离。为了迎接小王子的诞生,弟弟命工匠将大殿的四根大柱子雕刻上我们日常生活的幸福画面,目的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了解父母的恩爱。这个工程我也积极参与了,因为那里有我声后中最幸福的画面,这也为大殿增色不少。整个王宫都在为我的生产做准备,一片喜庆的场面,当时临产还有两个多月。

一天,我和弟弟正在花园中散步时,弟弟说:“巫师说今天可能会降雨。”“真的吗?那太好了!”在我国降雨是不常见的。临近沙漠终年燥热是这里气候的主要特点,我国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所以降雨算是一件喜事。弟弟点点头,说:“今天早点回去吧!淋雨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摇摇头,“我想看着雨的降临,就在这里。”他没再坚持,只是命仆人取来了桌椅与遮雨的凉棚,要我坐着边吃水果边等。天空的乌云显示出降雨的临近,约两盏茶的工夫,雨滴零星地落下,很美。我兴奋地站起来,忽然一阵腹痛传来,弟弟发现了我的异常,伸手扶住我的腰,眼前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发现我正躺在寝宫的床榻上,弟弟握着我的手,眼中净是焦虑。御医检查一下,叹了口气说:“胎儿气息有点弱,情况不太乐观。原因一时也看不出来,王后最好是静养几日。”弟弟有些气急,揪住他问:“什么叫原因一时也看不出来?你是干什么的?伊西斯都传授给你了什么?这几日王后一直很好,为什么胎儿会突然气息变弱?”御医像受了惊吓的哑巴,吱呜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算了,别怪他了。御医,需不需要再开几副药?”我劝住弟弟并问到。御医开了几副药,离开了。弟弟关切地问:“怎么样了?”我笑笑,“没事了。”他松了口气。握着我的手,佯装生气地说:“以后不许吓我了!”我点点头。在寝宫静养几日,我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好转,汤药和补品对我也没起到作用,胎儿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弟弟每天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宫中依旧在为我的临产准备着,没有人能料到,他们的准备,我根本没用上。

距离生产还有一个月时不幸发生了,我彻底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人知道造成我流产的原因是什么。那是一个女孩,身体有点畸形。孩子的离开似乎带走了我的灵魂,忘记了要怎样哭,怎样说话,怎样进食,消瘦的身躯使我看起来像一具木乃伊。提耶忙进忙出却无法引起我的注意,弟弟也伤心欲绝,他的母亲基雅死于难产,这在他的心中始终是有阴影的,这次我的流产对他造成的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我们都沉浸在悲伤中,没有任何闲暇来彼此安慰。孩子被制成了木乃伊,葬礼不太完整,对于不足八个月的孩子来说,只有我的孩子才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她被放入了弟弟的陵墓中,我始终没有看她,因为害怕。流言纷纷传入宫中,有人说是阿吞神对我们的惩罚;有人说是我们得罪了伊西斯女神;还有人说是我们受了图拉的诅咒,说法很多,却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影响,因为这种悲伤已经是极限了。

整个王宫弥漫着悲伤的味道,提耶告诉我霍连姆赫布回宫了,在我的寝宫外候着。我没有说话,我和弟弟的寝宫只有埃耶提耶夫妇可以随意进出,其他人要得到他们的允许。提耶出去后,霍连姆赫布进来了,站在门口望着我。我低着头,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委屈,已干涸的泪也又可以流出来了,不知道守卫是否仍会向弟弟通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再来偷听了。霍连姆赫布走到我身边,捧住我的脸,用拇指擦抹着我脸上的泪,他的声音很温柔,“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在哭了!”我哭得更凶了,流产后这是我第一次哭得如此放肆。“没有了,孩子没有了,没有了……”我抓着他的衣角大声地哭喊着的。他将我拉入怀中,摸着我的发,他的怀抱好温暖,让我觉得很安全。已经几天无眠了,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他是何时离开的我竟完全不知道。

梦中有图拉的笑声,阿吞神的斥责声,弟弟也在里面,他抱着一个孩子在对我笑,笑得好可怕。我挣扎着拼命逃,没有方向地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去。一阵轻柔的摇晃将我从梦中救了出来,弟弟坐在身边,关切地问我:“醒了?”我点点头。身上全是汗,弟弟用衣袖拭去我头上的汗,问我:“做噩梦了吗?”我点点头。他将我拥入怀中,告诉我不用再怕了,他回陪着我的。“对不起!”我望着消瘦的他,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一句话了。“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却忽略了你才是最痛的。我是大笨蛋,我自私,我……,今天霍连姆赫布说我不是个男子汉,不能为自己的女人分担痛苦,他说我没有保护好你。是的,他说的都对,不要再难过了,至少你没事,这就是万幸了。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孩子的,你要把身体养好,好为我生星星那么多的孩子。”他把我抱得更紧了,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愧疚,我将头埋爱他怀中,用力地点点头。那夜,我没有再做噩梦,因为有他睡在身边。

在弟弟的陪伴中,我渐渐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弟弟总是想办法逃我开心,其实他自己也悲伤的,宫中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有人说过土地是最忠实的东西,它会随着主人的欢乐而愉悦,因为主人的悲伤而痛苦,所以人们可以舍下任何东西,惟独舍不掉的便是脚下的土地。随着我们身心的康复,整个王宫都由悲转喜了。朝中之事依然交给埃耶,我们则忙着出去散心。

我们最喜欢的是猎鸟,弟弟决定带我去沙漠附近捉鸵鸟。鸵鸟体积比较大,所以会有一定的危险,我们带了一队护卫队。途中弟弟告诉我,霍连姆赫布奉他的旨,正在调查我流产的原因,不会是我身体造成的,他们也不信会是诅咒,他们怀疑是人为的。会是谁呢?不会是我身边的人,还有谁如此恨我呢?弟弟说只是猜测,要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的,为了让我放松心情去玩,他又说:“以后你再见霍连姆赫布一定要我在场,不然我会吃醋的。”我假装很犹豫。他捏捏我的鼻子,问:“听见了没有?”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知道啦。”“你敢偷袭我?我要还回来,快还来!”说着向我扑过来。我躲着,他在后面追,没跑几步,我便被索了一个深深的吻。护卫队的人看我们如此打闹,都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我还以为他们只会板着脸呢,没想到也会害羞。

弟弟猎鸟时不让护卫队帮忙,只有我们两个,浩大的沙漠中不时传出我的尖叫声,很怕又忍不住上前,我们玩得一身大汗。午时,只捉到了一只鸵鸟,弟弟将鸵鸟交给护卫们,拉着我坐下来休息。沙子接收着阳光的热量,又将热量传递给我们。出神地望着沙滔,这也是我们土地的一部分,想起那个传说,我问弟弟:“以后我们合葬在这沙漠中好不好?”他笑笑说:“也好,可是我们已经建陵墓了,为什么还要葬在这里呢?”“可是我不想被那些仆人制成木乃伊。那必须泡药水,这里多好啊,太阳神会帮助我们成为木乃伊。”我期望地看着他。“傻瓜,我们的亲人都在国王谷啊,你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了吗?”他拥住我,笑着问。“你说我们死后真的会复活吗?”我问。我们埃及人比起1今生更重视来世,今生只能这样了,可是来世取决于今生积德的多少。他将头搭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很低声地说:“一定会的。”

弟弟已经十五岁了,该承担法老的责任的,每天陪着我会影响到他处理政事,所以我决定陪他理政,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地上朝议事。霍连姆赫布的调查始终没有进展,边关战事又起,便匆匆地赶去前线了,我门口的护卫又增加了一批,弟弟也常在我寝宫留宿。幸福的包围使我忘记了丧女之痛,我期盼再依次怀孕,为他生下王子,他也非常热情。提耶说:“法老年轻体壮,王后想要个孩子是很容易的。”在我为怀孕而努力时,我又见到了她,那个红衣舞娘。

马雅从阿马尔那带回一批舞娘献给王家乐组,当晚宫中设宴,马雅招来了那批新来的舞娘,其中就有她。她依然美丽,美得不真实。这次没有穿红舞衣,而是紫色的,带着面纱,脚踝上挂着铃铛,与手腕上的一样,像个精灵。紫色的面纱为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舞姿如燕般轻盈,如发丝般柔中带刚,在一圈黄衣舞娘中那样突出,只要她一出现,男人们的目光便无法移动,包括弟弟在内。

一曲完毕,她站到最前面带领其他人行吻地礼,抬起头时,没有看我,而是很大胆地直视弟弟,这么多人的注视没有造成她的丝毫不自然,这样一个让天下女人有压力的女人不该是个舞娘。马雅走到她前面说:“法老,这是美拉提提,臣在阿马尔那时看到她的舞,觉得甚美,故献入宫中,希望供法老与王后欣赏。”“阿马尔那?”笑笑“如果没记错,我在孟菲斯看过她的舞了。”马雅显得有点紧张。“王后好记性,在孟菲斯时,民女确实为法老与王后献过舞。”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声音很大,这种语调不像一个仆人在说话,倒像是坐在我以前位子上的人说话的语气。“你叫美拉提提?”弟弟显得很有兴趣。“是的,法老。”她走到马雅右手边,直视着弟弟回答。“好名字,舞跳的很好,以后就留在王家乐组吧!早点学学宫中的规矩。来人,赐舞衣十套,眼影十盒,首饰一盒。”她行了谢礼,退下了。弟弟似乎很高兴,又赏了马雅,这种高兴使我的心中有些压力,毕竟母后和基雅都来自民间,弟弟要想娶她,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劝阻。

宴会结束了,我命仆人们准备了花瓣浴,这种花香可以促进****,我要为自己想些办法,不能让图拉对我的诅咒成真。花瓣浴准备好后,我去了弟弟的寝宫,他刚换好睡袍,见我来了,抱住我的腰问:“谁不着?”我笑笑,说:“累了吧?我准备了花瓣浴,可以帮你放松,去试试吧!”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没等回答,拉着他便跑出来了。平时我沐浴时,身边会有许多侍女伺候,今天我把她们都赶出去了,帮弟弟脱掉衣服,对他笑笑,“下去吧!”弟弟慢慢走到浴池中,水珠溅落在他古铜色的肌肉上,好性感。“你……不来吗?”他问我,脸随之有些红,我缓缓褪下衣杉,他伸出一只手,示意我过去。我把手搭在他手心,走入水中,我的脸很热,空气中都是花的味道,香味醉人。“你觉得我和美拉提提谁更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在勾引他,这时候的他应该识相点。“你美!”很好,这个回答我满意,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我继续问:“我们谁的舞更好看?”我的勾引很明显地起到了作用,他有些意乱情迷了,“你的好看。”我笑了,他抱住我,唇贴在我耳唇处,低声问:“满意啦?”我点点头。“如果我不给你满意的答案,你会怎么办?”“拉她去喂蛇。”他大声地笑了,“你这个爱吃醋的小女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辩驳,唇便被封住了,浴室四处透着暖色,暧昧无限,春色无边。

我知道在这个位子上的我已经愈渐不单纯了,为了留住弟弟的爱,我用了不该使用的手段,从迈出这一步起,便再也收不住了,也许这种压力和危机感只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也许不这样做,弟弟也会只爱我,但对这时的我来说,那些只是也许,我不会冒那种险。王后的位子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的爱,我开始经常使用一些迷情的香水,这种香气使他对我的渴望愈加强烈,我也陶醉在他的这种强烈的欲望中,这种生活持续了大半年,十七岁生日过后,我又一次怀孕了,这对我和弟弟来讲无疑是很大的惊喜。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弟弟对我更加保护,我不安的心也平稳了,埃耶提议请巫师来做一场法,防止再次因诅咒发生意外,这使我很不愉快,弟弟也对他发了脾气,便没有人敢再提。我的寝宫附近空出一间房,住着两位专治妇科的御医,方便照顾我。提耶也住到了我寝宫附近,一切措施都准备得很完备,弟弟也又离开朝政陪着我,我像核桃仁一样被层层保护着。这个孩子对于我们来说重要性超过一切,我们都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孩子的打击。巨大的王宫中从法老寝宫到王家乐组是很远的,那发人又不可以四处走动,所以不开宴会时想见到美拉提提是不可能的。这使我不用花心思去提防她,心中自然轻松了不少,只要她的存在威胁到我,我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对付她,因为我的权利高她太多。

国王谷的陵墓建得差不多了,开始在墙上雕画了,墓内建筑是最费力的,弟弟要抽出些时间去指导雕画的风格与内容。我不能去那里,怕对胎儿不好。我的营养方面是很好的,但身子依然很弱,总觉得特别困,刚好弟弟不在时我可以休息,而且总是闭上眼睛便能入眠。梦中的我独自一人在尼罗河岸落泪,像是身处黑夜,我有些害怕,站起来拼命地跑,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前面又是一条河,大片大片的纸莎草,好熟悉的地方,可我想不起来了,停下脚步。忽然我四周的河和纸莎草都不见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我的前方,四周边成了漫无边际的沙漠,我想走出沙漠,可双脚不听使唤地带我向沙漠深处走去。我挣扎着,拼命挣扎。梦醒时,额上、背上都是汗。提耶看到我醒来了,忙递过干布为我擦汗。“入夜了吗?”我问她。“还没呢。”她回答。“法老还没回来吗?”我的脸有点红,许是热的吧!“没有。”我向外面望了望,说:“陪我出去走走吧!”外面没有室内闷热,夕阳映红了天边,我站在花园的凉亭中,望着亭中的石桌,那夜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图拉,那个我认为很忠心的仆人,她真的把我服侍得很好。我却用自己都没想到的方式杀死了她,那是一个生命,我会失去第一个孩子也许就是我的报应,是阿蒙神对我欺负他子民的惩罚吧!我现在做事的方法连自己都觉得很可耻,却还是做下去了,至少没人敢在我面前骂我。现在的我像是这个宫廷的太阳,所有人都围着我转,脸上不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马上又收住了,这种笑容看起来一定很恶心。那个梦影响了我的心情,我不该来这。我转身走出凉亭,提耶一直莫不做声地跟在后面,走到花园入口时,看到了刚回来的弟弟,他向我走来说:“他们说你来这了,我就赶来了。”我笑笑,他的头上有几根细碎的草沫,我轻轻帮他拿下来,说:“瞧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他摸摸头,“很脏吗?我刚刚摔了一交,就……在那个……就国王谷那里。”他说得有些吞吐,“对了,怎么没睡觉到这来了?”转移了话题,他扶住我的腰边走边问,“睡多了,有点累。”我的额头又渗出了些细小的汗珠,他察觉到了,伸手帮我擦拭。他的手碰到我额头时,我闻到一股香味,很清淡的香味。我看看他有些凌乱的发,他发现了我的注视,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有点累了,抱我一会吧!”我将头靠在他胸前,一股香味,不是我所熟悉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我心中,“你身上真香。”我轻声呢喃。“香?”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是香,可是这种香味有些刺鼻,闻着不舒服。”我抬起头看着他,“好好洗洗吧!我在害喜,闻多了会吐的。”他的脸色不好看了,但还是点点头。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在想弟弟的不对,我不能再和他争吵了那样会影响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