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华山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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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归途已远

【隐线】叶未央被张先生介绍在五级安全区夜场中担任观赏品的工作,观赏品,是一种非常具有艺术性的作品,人体在高能聚射粒子灯的平台上,被光芒贯彻全身,身体化为几乎透明,供来客观赏,拍摄等,可以根据来客需要,更改波长,从而改变色泽等,当然,因为存在辐射的危险性,一般只能从七级安全区的‘黑人’中挑选,毕竟长时间的接受粒子灯穿透照射,脱水,衰化,几乎百分百会发生细胞癌变,没有人能活过二十五岁,当事人的感受,就如同身体中多了一个不断向外辐射光能的太阳,数个小时后,人的外层皮肤就会变得很内层皮肤一样敏感,冷风,摩擦,热量,都会带给当事人无尽的痛苦——这就是叶未央赖以生存的工作

手指疼痛不已,不过叶未央毫不动摇,双目炯炯,威若天神,堵在庙门,时刻作雷霆一击,叶二娘一轮抢攻竟然没能拿下叶未央,心中也略感诧异,不过她武功高出许多,自然占据主动,叶未央断了一指,流血不停,早晚也能拿下,还能省些力气。

这样的念头,时间长了,叶未央自然也能觉察,怀中虽然有药,但是却不敢妄动,叶二娘轻身功夫太强了,猛烈扑杀过来,一刀就能砍死叶未央,只是目前被叶未央占据地利,又是一副拼命模样,纵然叶二娘能杀他,不过临死反击必然也能让叶二娘重伤。

人都是肉长的,刀剑砍上一刀就少块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对峙了盏茶功夫,叶未央额头虚汗不停,神态似乎已不如起初,有了些疲惫,汗水落下,忍不住一般,叶未央眨了一下眼,对面一道白光,叶二娘手舞双刀,趁隙扑杀攻上。

叶未央一副大惊失色模样,合身滚进庙中,将那女孩儿拨在身下,叶二娘大喜,她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叶未央算计,刀光舞成一片,护住身前,跃进庙中,正看到叶未央倚在柱前,叶二娘咯咯笑道:“小和尚,恭喜恭喜,姐姐这就送你去西天,拜见如来如何?”

却见叶未央抬起头时,面带喜色,叶二娘心头一紧,那少年大笑道:“还是老子送你去见阎王认干爹去吧!”猛烈发力,提起十成内力,以‘獠牙’的爆发姿势,左臂作剑,一式推倒须弥,把庙中梁柱整个推倒,登时房瓦,茅草,木刺齐下,叶未央大笑一声,不顾左手碎掉般疼痛,右手运剑,一式韦陀献杵,当胸就是一剑,叶二娘尖叫一声,刀光舞成一团,却顾得身前,顾不得头顶,被浇了一脸灰尘,登时看物不见,双刀一紧,拼命挥舞,只觉得肩上一热,又一凉,早被叶未央一剑挑在肩窝,一抹,一拉,一条左臂早被叶未央斩断。

两人交手一合,叶未央当胸连中,三刀,呼吸都带了血沫,隐隐伤了肺叶,叶二娘则被叶未央把手臂齐肩砍断,叶二娘又急又怒,抓起手臂就要走,叶未央哪里容她走脱,擒龙功运起十成内力,一道血红,被叶未央强行从叶二娘伤口中扯出,本来以叶二娘身手武艺,早闭了血窍,纵然失了手臂,也不打紧,哪里想到叶未央绝学在手,擒龙功练成了吸星大法一般,当初大崇阳手费彬被这一招,吸得直接垂死,叶二娘中此阴招,脸色惨白如女鬼,哪里还敢再行追杀,拼命回头就跑,几个起落,已没了踪影。

这一番算计,简直将地形利用到了极致,叶未央有心算无心,加上绝学奇功,硬是反败为胜,叶二娘虽然削断他右手尾指,自己却丢了一条左臂,这样算来,叶二娘算是赔大发了,不过生死一线,叶未央用尽心力,扳回局面,一旦强敌退走,身上发软,周身受创处汩汩流血,却也不算完胜。

好在叶未央拿个医仙称号不是吹的,医药属性又有治疗加成,一番内服外敷,把血止住,精力稍稍恢复,又把女孩抱起,方才叶未央有意把她护在身下,房顶塌落时,却也没有受到伤害,临行,叶未央在这破庙前翻身拜倒,大笑道:“今日托山神老爷庇佑,侥幸伤了那恶人,看来山神老爷似叶某这般,也是昂藏于世,不曲其心的好汉子,来日有缘,备上酒菜三牲,必来答谢。”言罢,一手拄剑,一手抱着女孩儿,往来处行走。

这一去一返,已经过了多半时辰,钟灵早就不见,叶未央也就不理会,直接下了山,在镇上租了间客栈,取了七卷医书,胡青牛虽然精于内科,对外科倒也有几个方子,叶未央身上带的人品丹药也不是吹的,哪怕是脸上疤痕,叶未央自然也有法子点去,只不过这女孩迟迟不醒,不时痉挛,叶未央恐怕她是伤口见了风,那就大大不妙了。

这病,又唤作破伤风,根本没得治,属于外感而内,多由金疮伤口受了天风,然而叶未央却仍记得这破伤风,直到现实有抗生素可以针对,然而试剑江湖中,却哪里寻来。

叶未央听这小女孩气息若有若无,越发微弱,自然知道不妙,只是中医善于调治阴阳,对慢性的疾病很有效果,于这身体内部突发的伤口破风却是无药可治,哪怕医天圣手,也不能够……

这也是冷兵器时代伤兵存活率极低的一个原因。

女孩儿身上越发痉挛起来,痛得咬牙流泪,面色青紫,眼看已是不支,叶未央扔了手中七卷医书,忍不住跪在床边大哭。

“天啊,天啊,不管是谁,谁来,谁来救上一救吧!”叶未央伏在被上哭泣嘶吼着,再也没有办法,却忽然感到手指被人握住,抬起头看,那小女孩尽力气伸手拿在他左手指上,对着他尽力一笑……

“哥哥,你还痛么?”

叶未央恍惚之间,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

记忆里,

大叔似乎死了,只剩下自己和弟弟妹妹,几经周折,把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送到其他协助者那里,然后和无病离开了大人的扶持,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为了安全,每天工作前,要设置好家里的安全,可因为是七级安全区,仍然有不知名的恶棍、瘾君子会欺负上门……

有一天,自己回得晚了些,等到家,无病就已经倒在血泊里,好在大叔教过一些不需要药的方法,那时的情况啊,无病已经拿出了起爆的开关,否则袭击者不会知难而退,家里的立柱、梁柱下有十公斤的自制炸药……

然而还是受到了伤口感染,妹妹又有异化病,这种破伤风的疾病在3级安全区是有治疗的药物,可又怎么能够拿到呢,那时节的绝望,失去亲人的恐怖,刚刚十八岁的叶未央几乎崩溃,他用了最残忍和最绝望的方法来挽救自己唯一的亲人。

割股,这是一种数百年前,中华区还是封建制度时,医学并不发达的办法,父母处于炎症期,为了或许可能存在的抗体,血亲的子女将自己的股肉用刀子割下来,以几乎不可计的几率,来尽最大努力挽回生命……

很可笑吧,数百年后,基因手术都趋于完善的时代,却有一群人被逼着,用数百年前的陋习来救治亲人,于是那天,无病终于吃上了一顿肉,叶未央割下了自己的肉,放出自己的血,靠着核变百年,黄种人自身进化、代代留存的抗体,从死神手中拿回了自己的珍宝,妹妹的生命……

“哥哥,喝了药就能好么?”

“是的!”

“可是哥哥是从哪里买到的药?”

“当然是从好心大叔那里啊,快喝吧,无病,喝得越快越好,否则我担心抗体会被消化掉……”

“……哥哥,你还要去工作吗?”

“不了,我会先照顾你,无病!要快些好起来,好吗?”

“当然咯,不会让哥哥担心的,可是,资源份额不够了呢,恐怕只能去买蛋白肉了!”

“我们不吃那种死人的肉,无病,哥哥今天买到有鲜肉,呆会做汤给你喝!”

“好的哥哥,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睡吧,无病,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你要是走了,哥哥也会……”

叶未央将手放在无病雪白的脖颈上,如果有效,他就会继续流出血让妹妹活下去,如果无效,那么宁愿亲手扼死无病,也不能看她再受病痛的折磨,然后叶未央起爆炸药,将自己和妹妹的遗体一起埋葬掉……

无病?等一等,无病是谁,叶未央恐惧的浑身颤抖,又兴奋得不可名状,少年在记忆中拼命大喊:“无病,无病,啊啊啊啊……无病是我的妹妹啊,叶未央,白无病,白无病和叶未央!”

“无病呵……”

一阵莫名的头痛中,叶未央发现自己依旧在客栈中,眼前握着手指的,却是不知名的女孩儿,叶未央从记忆中拿回属于自己的珍宝,虽然头痛欲裂,脸色惨白,却尽力微笑,笑道:“莫怕,莫怕,我有法子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