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何的瞳孔逐渐放大,看着决堤潮水般向自己涌来的代码狂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右手中指被电火花灼伤的皮肤隐隐作痛,让黄何想起了上一次见到这些代码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地板上,昏昏沉沉,混乱的代码飞速重组,猛然间构建成一条绿光荧荧的数字隧道,黄何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吸了进去。
代码的另一端,风轻云淡,鸟语花香——只是错觉,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黄何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想要挪动几下脚步,发现自己的脚步异常沉重。
黄何仔细打量自己,发现自己已经一身戎装,战靴,棉衣,手上是一只波波沙冲锋枪,沉重的弹鼓,硬朗的曲线。身上的棉大衣增重不少,寒风卷着雪花扑过来,黄何战栗不止。
“我这是到哪里了!“黄何简直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眼前的情景,黄何又十分的熟悉,一定之前在哪里见过,一定是在那里见过,不可能这么熟悉!我记得,对了,该出来了!黄何忽然间想起来这是一个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的场景,但是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里面?
”冲锋!”架着重机枪的督战队,对了,没错,就是那款游戏!卧槽,不会吧!我真进来了!
黄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同伴,似乎本场的任务是攻下对面的一座楼房,不过德军MG42机枪的火力可不是闹着玩的!黄何记得,剧情应该是自己在数个掩蔽物之间转山腾挪,趁着德军机枪更换枪管的缝隙冲到楼房窗口,把手榴弹丢进了楼房,炸翻了机枪阵地,才最终拿下了楼房。
黄何尽力地回忆着游戏的细节,看到前面有一个弹坑,黄何跃身而入,发现弹坑里已经有一个人,黄何没有理会,机枪在弹坑的边缘来回扫射,一片尘土飞扬。
黄何跃出坑外,前面有一辆坦克的报车体,莫洛托夫鸡尾酒的余烬依然冒着青烟。
机枪子弹击打在坦克装甲上,叮咚作响,原来在弹坑里的那个人也冲了过来。
又一个间隙,黄何一个翻滚,已经来到窗口下,从背包中取出手雷,丢了进去,烟尘弥漫,场景结束,黄何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难道,刚刚只是一场梦?
黄何不明就里,不过刚才的经历倒是让他回忆起当年没日没夜地打那款游戏的岁月,刚好黄何的笔记本里还没有把那款游戏删掉,准备开起来玩。
忽然,隔壁病房的声音吸引了他。
“没错,就是那款游戏的主题曲!”黄何心中激动,没想到,在医院也能遇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太爽了!黄何看了看已经没剩下多少的吊瓶,赶紧叫来护士把针拔掉,黄何手背上还按着棉签就跑到了旁边的病房,果然,旁边一个学生正在病床上抱着笔记本。
黄何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站在旁边,发现这个同学正在用着的角色在刚才的梦境中似乎见过,就是那个和自己猫在一个弹坑的家伙!黄何心下暗暗一惊,新说话这也太巧了点吧。
黄何稳了稳心神,发现这剧情居然是和自己刚才的梦见联系起来的!黄何扫视了下四周,在墙角发现了一台正在工作中的无线路由器,刚才自己连上的应该就是这台无线路由器!难道自己刚才梦游了联机打了一场么?不对啊,这是单人剧情任务啊,不可能联机的,黄何眼前再次浮现了那串代码,难道,难道自己的思维能够接入网络世界?
黄何赶紧打断自己这种荒诞不经的臆想,二十来年的唯物主义哲学的教导还是有效的,在关键时刻顶住了怪力乱神的侵袭。
黄何静静地看着,发现病床上的学生被机枪压在一个墙角,难以脱身,一辆苏军T34缓缓地从身边驶过
“该死,挡住射界了!”床上的学生破口大骂。
“别,走出去,利用T34的车体作掩护,干掉那个机枪阵地!”黄何实在看不下去了。
病床上学生摸样的病人抬起头来看着黄何,将信将疑地控制着自己的角色走出墙角的掩蔽,机枪击打在T34的装甲上,叮当作响,果然,跟着坦克,游戏角色跃入战壕,用一枚手榴弹炸翻了机枪阵地。
“你也喜欢玩命令召唤么?“病床上的人说。
“铁杆玩家了好么,我叫黄何,就住在你隔壁。”黄何笑着。
“我叫赵爽,命令召唤真是做得越来越精致了,刚才那盘又一个神级AI,走位风骚,投弹准确,直接帮我把任务完成了。“赵爽笑着。
黄何一愣,不对,他的上一场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一场,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连进去了?黄河看着自己微微灼热的右手中指,难以置信。
黄何赶紧回到自己的病房,打开无线路由器管理界面,盯着路由器管理界面的客户端列表中那只安卓手机的ip地址,什么都没发生,黄何用右手中指尝试着敲了一下回车键,代码狂潮出现了!
黄何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封闭的空间,但是,黄何的眼前赫然是一只安卓智能手机的界面!黄何此时既带着兴奋,又有一点恐惧,看着解锁界面的机主信息,赵爽,看来这是真的了!黄何兴奋地滑动那只安卓手机的屏幕顺便,黄何鄙视了一下赵爽关于壁纸的审美。
黄何进入了安卓系统的界面,随意在桌面滑动了几下,发现赵爽的手机已经完全沦为了一台影碟机和一台游戏机,各种游戏,各种播放器,打开“前度网盘”客户端,发现里面塞了一堆影片的下载文件,也不怕玩坏!黄何心中暗暗骂着。
忽然,铃声响起,来点界面,显示着“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