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得月楼的规模,加上所处的黄金地段,其中价值,就是两座六进的宅院,也不能相比。
这一点,潘浩早就盘算好了。
不过,谈生意,当然是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才是正道。
“阿依吐拉公主所言不差!”潘浩赞赏道。
“我叫阿萨兰!”
“哦,反正都是阿公主,没多少区别的!公主所说,在下早已想到,可公主想到没有,得月楼虽然面积大,地段好,但经营起来,花费更是惊人,在下要是把得月楼盘过来,必定要重现改造,还要装修,设计、规划,到处是花钱如流水啊,如此,这些费用是不是也要算在成本里面呢?”潘浩解释道。
“这个、这个……”王子没词了。
“还有,虽然我的宅子面积不如得月楼,但在崇仁坊,地段也相当不错,且是独门独院,若是殿下想做些秘密的事情,再合适不过了!”潘浩接着道。
“什么!你、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王子再次发飙。
切!谈个小生意,一会便翻了两次脸,有这个必要嘛。
潘浩瞄了赵成藏身之处一眼,淡定道:“殿下,在下真的不关心殿下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我只是站在殿下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已,殿下来自回纥,信奉摩尼教,这教规是不是很严?那****要进得月楼,却被人阻止,说是只有回纥人才可以进,这样的话,对于我们唐人来讲,是不是很神秘?而如果殿下搬进了住宅之中,大门一关,甭管有多少你的族人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比在得月楼这么一个招摇的地方方便?”潘浩三问王子道。
王子彻底无言了,一言不发的开始盘算得失。
潘浩冷眼看去,知道此事回纥王子十有八九动心了。
“哼!终究是商人,总是要占便宜的!”阿萨兰忿忿不平道。
潘浩坦诚道:“阿公主高见,如果商人不牟利,这天下怕是只有饿死的人了,但公主却不知道,商人不仅会牟利,还会共牟利!”
王子瞪大眼睛,无辜道:“管事说什么?”
潘浩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殿下之所以如此为难,乃是为鸡肋之苦!”
“什么鸡肋?”阿萨兰好奇问道。
“呵呵,据在下分析,殿下当年买下得月楼一定花了大价钱,可是到了这时,得月楼不仅赚不到钱,还像个无底洞般不住的往里面投钱,这就像殿下买了一个大鸡腿,啃到最后只剩骨头,却又舍不得丢,已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哎!”王子自言自语着,还不住的摇头。
潘浩见时机成熟,当即道:“而在下则可以让这块鸡肋重新变成鸡腿,让它味如甘霖!”
“噢!管事请讲!”王子兴趣来了。
潘浩一本正经道:“刚才我说了,商人不仅会牟利,还会共牟利,在下想,若是我完全盘下得月楼,殿下一定不舍,毕竟花了那么多冤枉钱,那不如,你我合作,得月楼归我经营,而殿下则以入股的方式,每月收取分红,如何?”
王子眼睛一亮,又开始盘算起来。
“哼!如何分?”阿萨兰问道。
潘浩自信道:“很简单,我拿一处六进的宅子,兑换得月楼,而其中的差价,就是殿下和公主的股份,从此,得月楼由我经营,两位根本不需要操心,每月来领钱就是了!”
“说的好听,要是赔了呢?”公主不依不饶道。
王子也玩味的看着潘浩,一看就是个财迷精。
“若是赔了,余下的差价,在下双倍奉还!”潘浩正色的。
“好!”王子激动的拍案而起。
潘浩不怀好意的瞄了王子一眼,讪笑道:“殿下,咱还没商量价钱呢?”
王子有些尴尬的重新坐下,问道:“管事的宅子在何处,价值几何?”
“崇仁坊,二十万两!”潘浩信口道。
“什么!六进的宅子,竟值二十万两!”王子再次拍案而起,这次不是惊喜,是气愤。
潘浩悄悄的观察了王子一下,心里坦然了,这个价格,正击中了王子的小心脏。
你的得月楼也就值三十万两,假如我的宅子值二十万,如此的话,你的股份当然要占小头了。
“姓潘的,你不如去抢的了,这长安的大宅,本公主去了不少,还从来没有听说那一处超过十万两的!”阿萨兰不满道。
“呵呵,不知殿下的得月楼要卖多少呢?”潘浩反问道。
“三十万两!”王子想都不想道。
潘浩惭愧了,没想到,民族兄弟那么实在,怕是与信奉宗教有关。
“那没错啊,我的宅子二十万,殿下的得月楼三十万,十万的差价,就是殿下的股份了!”
“哎呀,管事没有听清楚,九妹说的是宅子不值二十万两!”王子焦急道。
“那得月楼,就值三十万两吗?”潘浩无奈道。
“哼!如何不值,这是你们唐国户部测算的,还能有假!”阿萨兰气愤道。
潘浩笑了笑道:“原来是测算的,那不知殿下测算过没有,在平康坊,得月楼一天要赔多少银子?”
“这,这!”王子一时哑然。
“那敢问殿下,若是得月楼买五十个奴仆要花费几何?一天的吃喝又是多少钱,再买五十个娘子、五十个歌舞伎又是多少钱?这得月楼重新装饰一下,又得多少钱?殿下买给我的是死的,而我要让它活,这又需要多少钱?”潘浩质问道。
“这、这!”
“再者,殿下以后还要靠着得月楼赚钱,你如此狮子大开口,开始就把生意的成本扩大,日后还怎么赚钱!”
“这、这!”
“再说我的宅子,地处崇仁坊,随便一个邻居,不是王公,就是皇子公主,出门就能碰见一品大员,这样的地段,你说贵不贵?”
“这、这!”
“殿下不用这了……”
“你也不要这了!”阿萨兰怒吼道,一身白衣被气的乱抖,分外好看。
见识过潘浩苍蝇功的阿萨兰已经发现潘浩有发作的迹象,立即提前终止了他。
阿萨兰把王子拉到一边,开始叽里呱啦起来。
不要问,定是在合计此事,最多就是合计怎么多得点股份而已。
无聊的潘浩只好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他们的那个侍卫。
这个侍卫,还真是威猛,隔着衣服都能隐约看到硕大的胸肌,比起赵成来,不知道强装了多少倍,如果两人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谁赢谁输。
“这位好汉,站了那么久,不如坐下喝杯茶吧!”潘浩殷勤的问道。
“唰!”
靠,又拔刀!
“撒河路!不得无礼!”王子制止道。
潘浩撇了撇嘴,暗道,撒河路,哼,咱把你记住了,走着瞧!
“潘管事,本王和九妹已经商量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这得月楼就和你的宅子置换,十万两的差价就是我们的股份,不知我们占了多少?”王子关切道。
嘻嘻,要成了。
“三七!”
“啊!管事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占六成就行了!”王子欣喜道。
“切!殿下错了,是你三我七!”潘浩不满道。
“什么!你、你欺人太甚了!”阿萨兰大叫道。
潘浩无辜道:“这三成还是看你们是外宾的份,否则,你们只能占两成!”
“什么!”王子也大叫道。
“殿下,不要动气,你还没有问本钱是多少啊?”潘浩实在是无语了,真是一对奇葩草原兄妹。
“多少?”
“在下估算了一下,要想让得月楼重获新生,至少投入七十万两!”潘浩心疼道。
王子又不吭气了,再次盘算起来。
“哼!你说七十万就七十万,我们如何相信!”阿萨兰问道。
“呵呵,殿下,若是不信,殿下大可派给掌柜的监督不就成了!”潘浩答道。
“这、这……”
“好!一言为定,我就来当一次掌柜的,若是你敢欺骗回纥人,我的弯刀是不会轻饶你的!”阿萨兰自告奋勇道。
“什么!”这次该潘浩惊讶了。
一个女掌柜,这多不方便啊!
“怎么,你看不起本公主?”阿萨兰眉毛一挑,挑衅道。
“岂敢,这掌柜的可不好当啊,要每天来上班的噢?”潘浩忽悠道。
“我有的是时间。”
“还要日日算账?”
“我可以找个会算账的。”
“这可是开青楼啊?”
“关我什么事,我只干好我们的钱就是了。”
“哎!成交!”潘浩败了下来。
阿萨兰抿嘴一笑,一副胜利者的糗样。
潘浩和他们把最后的细节再说了一些,得月楼便正是纳入了潘浩的商业帝国。
还真是累,谈了整整四五个时辰,肚子都谈瘪了。
回家吃饭去。
潘浩满怀喜悦的重回了自己的家。
咦!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家里的女人竟然安静的很,没有发生什么。
潘浩心里更加欢喜,心想,乘着今日的好日子,说不定还能把脱处大事一并给办了。
“哎呀!”
谁知潘浩刚一进内院,迎面便飞来一把竹扫把,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裤裆!
这又是闹哪样!
“潘浩!你来的正好,我要和你老娘拼了!”卢婉婷气急败坏的跑出来。
“大小姐,怎么了?”潘浩忍住裤裆的疼痛,猥琐的问道。
“哼!你去问你的娘啊!”
“浩儿,浩儿,你可回来了,这大小姐我算是伺候不了了,你要为老娘讨回公道啊!”
十八娘也冲出来,一见潘浩便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得。
“娘,又咋地了!”潘浩要哭了。
这时,宜兰悄悄的把潘浩拉在一边,告知道:“大郎,大小姐今日想喝点葡萄酒,不想你娘却不让喝,说是喝酒对生育不好,结果两人就吵了起来!”
这都哪跟哪啊!
还生育,咱连人家的手都没摸一下啊,不过,老娘如此超前的表现,也是对咱好啊。
潘浩只有头疼了。
哎!家事国事天下事,咱终于明白为什么把家事派在第一位了。
敢情,这家事,乃是天下最特么狗血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