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不守在他身边,理由又是皇后口谕不许打扰,那么便没人去嫉恨她,他在病中,便可省了去操心……
至于自己,被人恨上又有什么打紧。他不会放在心上。
候素素沐浴的时候一向不喜欢让人服侍,就算最亲近的山楂也没有特许。这是在她入宫以来性子大变后才有的习惯。
不过日子久了,下人们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揽月宫的温泉很热,初秋的天气,泡起来还是有些不适,候素素忍着微微有些烫人的气温,把一块巾子顶在头上,惬意的呼出一口气。
一闭上眼,缠绵的情景就马上回放在脑海中,任凭她怎么想别的都无法撼动,罢了,你中了他的蛊,一时半会怕是解不了,认命吧。
和云天澈少有的几次亲近,这一次算是最温柔的,只是她躺在那里,感受着他的温柔轻吻和滚烫的身体,分明是那么旖旎缱绻的气氛,她却只觉得冷。他的刻意她不是感觉不到,不过一天半日而已,前后的态度就转的这么快,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应该拒绝的,只是在想到这之前,就已经沉沦了。根本就经不起一星半点儿的挑逗。她对他,完全就没有抵抗力,他给的温柔,即使知道是毒,还是忍不住想去喝。
把玩着已经到手的令牌,候素素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终究还是想到要离开你,另寻后路。
没办法,只要想到你将来有一天终会露出真面目,就心痛欲裂,宁可看不到假装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管是缩头乌龟也好,鸵鸟也罢。总算是得了一件有用的东西。
也不枉她卖了自己一回。
只是,要用它来干嘛呢?真的只是用来看枫叶,岂不是太过浪费了。
云天澈的身子好的很快,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身子底子好的要命,寻常的小风寒还有这么多人如履薄冰的照顾着,真要是一病不起也未免太对不起人。
只是这人,分明是满面红光,肉都长了几斤,还是赖着卧床不起,这就有些无赖了。候素素耐着性子捧着朱砂,斜着眼看他倚在那批奏折,间或张张嘴,示意她剥好葡萄塞进去。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她心里叹一声,委婉的提醒:“皇上已有数日未早朝了,朝中人心惶惶,怕是有些不妥。”
他并不以为意,眼皮都不抬一下,道:“朕什么事情都没耽误,有什么好慌的,就算没早朝,奏折也都批示下去,难道还要朕手把手教他们去做事?”
她噎了一下,想了半天,道:“后宫……”
只来及吐出两个字,他便抬头,速度极快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继续批奏折,手下连停顿都没有,语气更加闲适惬意:“后宫的事有皇后主持,朕放心的很。”
候素素头疼的看着他,心道你的大小老婆最近都要烦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出关,她们真能在揽月宫门外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这话显然没办法直接说。可是委婉的话面前这人又完全听不进去,最近几天,她已经完全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