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他总算是记起面前还有个她站着。
侯素素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时候再比现在还要狼狈了,她其实姿容并未因为那一摔弄乱几分,但是就是从心底里觉得狼狈的紧,不由自主的难受,他从头到尾就没看自己几眼,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多事过来抱她一下。
不过就是因为小小的一件事,他就发了这样大的脾气,感情这回事,果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侯素素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默默的开始往回走。
她现在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那个牢笼,躲起来,锁上门,把自己藏的结结实实的,或许云天澈做的对,她本来就不是凤凰,长着个山鸡尾巴还得瑟的四处招摇,生怕没人看得到她屁股上长了几根杂毛……
自己得瑟也就罢了,还要丢他的脸。
确实可恨的很,连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过去了。
还要问他什么呢?算了吧。
云天澈看着她的背影,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过去,然后在她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慢慢的跟着她进了屋子。
常宝离的很远的跟着,默默的摇了摇头,这几天皇上心里也不好受,即使皇上在外人面前掩饰的很好,但是却瞒不过他这个贴身奴才的眼睛。
他看的很清楚,皇上对皇后娘娘确实是爱到了心坎上去,所以这一次的禁足就处处透着不简单,常喜因为被留在揽月宫里伺候,也因为这件事觉得好奇,私下里偷偷的问过他两次,他也只是摇头。
不是不放心常喜的嘴巴,而是有些东西,他们这些局外人是帮不了一点忙的,必须要当事人慢慢的去调和去明白。
何况他也不想多事,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西门素素确实是个好女人,配得上皇后这个地位,但她终归是西门家的小姐,只怕将来有一天,她也不得不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如果皇上情根深种,到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可这世上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能预料得到的,天意难测。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安身立命最大的法宝,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不该知道的不该问的,不该看的不该想的,统统都不要去靠近。
所以他对常喜,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其实那天在寿安宫,太后对皇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屏退下人,似乎立意要人出去多嘴传话一样。
“皇上似乎不知道,皇后省亲在家的半月,都是和谁过从甚密的?”这句话从一向端庄的太后嘴里说出来有着非同寻常的诡异。
常宝知道皇上一定不会高兴听见下面的内容,同时也替太后有些忧心,凭他对皇上的了解,这种大臣府内的事情,由皇上手下人打听到当然是最好的,可由本来就枝繁叶茂的外戚渠道进了宫,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既然都知道的事情,想必太后娘娘就应该更加了解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