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素低着头苦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还想去问云天澈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疏远她,现在不用去找答案,答案就直接上了门。
“还有这个,也许你用的到……”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破纸,丢在桌子上,皱巴巴的看上去惨不忍睹,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包过烧鸡。
侯素素嫌弃的望了一眼,用两只的指尖掐住提溜过来匆匆扫了两眼,顿时神情就肃穆不少。
上面竟然是太后一枝近几日做事的把柄,背着朝廷开匪路贩私盐,真是不想要命了?
证据确凿?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额日和点点头,很笃定道:“来源真是再确切不过,尽管放心好了,这几天听说你过的不太好,就寻思着也许你能用着,便从花寥那要了来。”
“花寥?”她眯了眯眼,颇有些警告的意味,道:“无论你要做什么,莫要把他拉下水!”
额日和有些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凉凉道:“他早就下水了,可惜不是我拖的,现在泥足深陷,谁也把他拖不上来,只是……”
他定定的看着她,笑的有些悚然:“没想到,皇后娘娘竟还有些旧情难忘!”
“关你屁事,快走快走。”她顿时便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小心翼翼的收了那几张纸,挥手赶苍蝇似的一路把额日和从窗口撵出去。
关好了窗子方才松了口气。
太后最近欺人太甚了,一心一意想要捧着自己家侄女上位,这倒也没什么,她顶多也就是咬咬牙在心里诅咒一下。可是她竟然想踩着她的鲜血往上爬那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她并不介意是谁得到皇后这个位置,她介意的是皇后的位置上现在坐着的可是她自己……
当然不能置身事外。要是皇后是别人,她乐得看热闹。
可现在要死的是自己,大公无私也不是这样玩的,她又不是圣母。
额日和带来的原件自然是不能拿去给人看的,不说被人认出笔迹,就是那纸,看着也确实有些抓心挠肝的着急感。
所以侯素素捡着重要的摘录了以后,便把那张纸就着灯烧了。
反正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花寥那恐怕还有存根。
“把这个交给府里,记住,选妥帖点的人,务必一定要交到老爷手上!”侯素素把东西交给山楂的时候很正中。这个东西是一定不能让云天澈看到的,她做这样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在犯他的忌讳。
可现在除了铤而走险以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把自己全然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感觉太危险。她曾经也好几次想过……
但终究还是觉得,凡事给自己留几分余地更安全。
不能再退让一步,不能再逃避,不能再示弱,不能不在乎。
既然已经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她就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现在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了无牵挂,孩子,山楂,花寥,还有他……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简单的,一条路便能走到黑的。但凡能做的,都难,皇上亦然,皇后亦然,小老百姓亦然,苍生皆苦,她便没有什么避风港可以躲藏,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好让牵挂的人不为之分神,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