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素没想到自己装个病还要喝药,心里大为不满,忍不住把手缩在被子里轻轻的掐了他一把,云天澈回头看看她,安慰似的在她额头上拍了拍,逗小狗似的,道:“留下山楂和常喜伺候就行了,皇后喜静,你们都出去吧。”
侯素素撅着嘴,看着人都出去,便开始讨价还价,道:“皇上,臣妾能不能不要喝那个药!苦的要命,没病的都给喝出病来,再说皇上还不知道我身子怎么样嘛?刚才在寿安宫……”
云天澈已经手疾眼快的捂住她的嘴,沉声道:“在寿安宫坐的时间有些长了,朕知道累着了你,你生产前,就莫要再去请安了,若真出点什么事情,母后心里也会伤心难过,岂是孝顺根本?”
侯素素一把拉下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刚想说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心悸,忙四处看看,方才放小了声音,近似耳语般的,道:“你做什么?人不是都出去了吗?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给谁听?”
云天澈冷笑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门口那里指了一下,只见那边糊着纱的门窗边上,有一小团阴影,因那里靠近角落,放了一盆绿叶花,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花草的影子。两个人盯了一阵,那人影动了动,便向前去了,屋里这样的安静,竟然都没听见外面有任何的动静,踮着脚走路都做不到这样的寂静无声。
侯素素禁不住便感叹一声,道:“走路不出声,要是半夜碰见,还不当成鬼,真吓人!”
云天澈笑了一声,那笑声殊无暖意,道:“朕倒是不知道,原来母后身边还有这样一等一等人才。”
侯素素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道:“皇上是说,那是太后身边的人?可是有什么奇特?”
“有什么奇特?”他两脚一蹬,脱了鞋也爬上了床,跟她并排躺着,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道:“若说是有什么奇特,倒是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个有些功夫的宫女罢了,回来却要查查底细,从前都没见过,怎么忽然多了这样一个人来,谁安排的,朕自然心里有数,可把这样的人安排进宫,有什么居心,就难测了。”
侯素素吃了一惊,恍然想起前两天那开成一片的紫色小花,忍不住哆嗦一下,用手抚上小腹。云天澈几乎是同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安,道:“你不用担心,常喜虽然没什么用处,倒是也有几下子,不会由得什么人来加害你的,若是还不放心,回来在宫门前再调一队侍卫巡逻……”
她忍不住失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这样的阵仗未免太过了,便道:“还是免了。我现在这样已经让人不满了,皇上再这样小心,岂不是更加为臣妾招祸?”
他便不吭声了,的确,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只怕有心人能弹劾到前朝去,罢了罢了,只能吩咐让伺候的人多小心一点,再暗中调配几个人护住。可太后那边,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要一个这样的宫女随侍,他却是一定要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