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有些脸红，但紧接着便是一脸的愤懑样子，道：“宫里都说是小姐容不下萱小姐，才让萱小姐嫁人的！”
侯素素点头，道：“这话一点也没错，的确是容不下。”
山楂气的一跺脚，道：“小姐！他们说是皇上早就和萱小姐情投意合，萱小姐也是承恩了的！如今因为娘娘善妒，不许她入宫，她在家这样寻死觅活的，那是守节呢！还说……还说娘娘连自家的妹妹都容不下，以后后宫只怕是……”
“只怕是怎样？”侯素素气冲胸臆，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就算不说，难道我就猜不到这话是从哪个宫里传出来的吗？先别吭声，等晚上皇上来了，待我问过皇上再说！”
山楂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我的好娘娘，这些话如今传的人还不多，兴许皇上还不知道呢，趁着这时间把萱小姐抓紧嫁出去，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皇上不高兴也没了办法……若是，若是皇上真的，只怕萱小姐就是必进宫的了！”
“皇上若是要用她来换我，那我便出宫放她进来又如何？”她笑了一声，心下萧瑟。
他没有提过，她便不信。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一句，只要他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但是其实心里早就信了不是吗？若非没一点好处，西门萱怎么会搭上惠妃，皇上这几日一连宿在惠妃宫里，她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装一个睁眼瞎子也就罢了。只是太后惠妃这样纵容，连她本身的妹妹都利用起来，云天澈若还帮着他们成全了这个套给她，那就真的是没什么指望了……
所以，他也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起过吧。
晚上的时候，云天澈过来了，陪她用过晚膳，又叫奶妈抱过承安逗弄了一阵，侯素素笑着看了一会，便叫人都下去了，连带着把门窗都关了。
云天澈鲜少看见她这样郑重的样子，便知道她定是要有话跟自己说。
侯素素看着他一点不意外的样子，苦笑了一声，索性也懒得绕什么弯子，便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臣妾的妹妹西门萱，前一阵子进宫的时候，臣妾还在坐月子，也顾不上管她，听说她跟惠妃走的很近。”
云天澈一愣，接着脸上便有些烦躁的样子，隐约还带着点她不怎么愿意承认的心虚，道：“后宫的事情，朕怎么会清楚。”
侯素素的心好像堕入悬崖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沉着，脸上却还带着笑，道：“臣妾自然是明白皇上不可能太清楚的，只是偏巧了，那几日皇上宿在惠妃那边，内务府也是记了的，只是记录语焉不详，光说了是惠妃宫里。”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是萱儿是承了恩泽的，臣妾不知道，前一向父亲来说给她找了门好亲，臣妾还欢喜来着，不想却在这里失察了，一时有些惶恐，所以不得不问一声皇上，若是皇上喜欢，回来就把她接进宫来，红袖添香，皇上也多个知心人伺候。”她自己也很惊奇，她居然能在他面前说的这样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