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仁厚。”走出了老远以后，云天澈才终于叹了口气道。
“这样犯上的贱婢，你竟然这样轻轻放过也就算了？”他语气有些不乐，更多的是内疚和心疼。
侯素素只是笑笑，道：“臣妾这样处置也是看了太后的面子，臣妾看太后的面子，顾及的还不是皇上。皇上今天怎么过来的这样巧，本来臣妾叫人封了门，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处置了惠妃，对皇上来讲，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
她这样温温软软的语调，越发让云天澈动容，道：“你总是想的周全，不像有些人，全不识大体，你以为今天朕是怎么过来的这样巧？还不是惠妃的人过去请了朕来，早知道是这样的事情，朕怎么会过来！”
侯素素笑的寂寥，道：“皇上来的这般及时，想来心里是对她重视的，还好臣妾处罚的不算重，否则若是伤了皇上的心，岂不是臣妾的罪过最大了。”
“你只惦记着朕会伤心，却不露出一分难过，素素，这样的人都不像你了，要是心里难过，就不要憋在心里，朕知道，这件事，是朕做错了，对不住你，你心里委屈。你身子本就不好，别再为了这个伤神，你若是不喜欢，就把她贬入冷宫，也随着你。”他牵着她的手，在前面走，后面的人跟的老远，听不见帝后之间的私语声。
可这样的盛宠却只让她鼻头发酸，一切都发生过以后的补偿，只会让人觉得难堪，若真是把她宠在心里，爱在心上，又怎么会做出这样让她为难的事情呢？
这人，有的时候真是最负责最难看清楚的。
就算心中已经否定了他几万遍，可他一旦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态，说出这样神情的话语，她便想要相信，想去妥协。
明知道不可以，却是一边告诫一边向前。
处置了惠妃以后，一时间宫里人人自危，倒是侯素素，却又恢复了从前那样懒散的样子，妃嫔们的请安，也是能免则免。但是明显的，那些嫔妃却一下子恭敬了不少，从前还敢在她面前胡说几句的人，现在也是低眉顺眼的。
太后那边对于惠妃的处置也没有多说什么。
或者说，侯素素根本就没有给太后一个反应的时间，当天回来就下了中宫笺表，贬了惠妃为惠贵人。
除非当时废了她这个皇后，否则惠妃成为惠贵人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这件事情过了以后，侯素素寻思着到底也是让云天澈失了一个新欢，基于补偿他和恶心太后的双重心理，索性直接又上表给齐妃求了份位，只等着玉牒入庙，便是正正经经的妃位了。
云天澈对她这个举动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侯素素也懒得多想，顺水推舟的事情且能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她憋屈了这么久，也该让人看看她是不是好捏的柿子。
不然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