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兴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刚才到绣被楼前还是一样，但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这样有说有笑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就一股邪火怎么也忍不住的往上窜。
连自己都感到讶异。
“我喝多了！你们聊，我到后面看看……”他说着，便晃悠着酒瓶起身直接出去了。
门开了再关，带进来一阵香风，侯素素对着面前的肉没了胃口，花寥见状便劝道：“出宫这么久还没吃什么东西吧，这个你从前没吃过的，尝尝看对不对胃口，若是不喜欢，我便叫人送别的上来，此间别的没有，吃喝却是齐全的。”
他说着，顺带着看了墨书一眼，小孩子机灵的很，会意便出了房门。
“我叫他去看看三王子，平时三王子也不会这样说话，许是今日高兴，所以有些无状，你也知道，马南人性格便是如此，与我们齐人不同。”
侯素素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替他说什么好话，他好不好与我何干，今天过来，大半是为了看你，那时候仓促，也没能给你找个好地方落脚，你留在绣被楼，我一直有些担心，但如今看来，你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便漾出一个暖笑来，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说起来也都是命，好多人想活的我这样自在，只怕还不能，也该惜福。原来叫三王子给你送去的信也不知你有没有用处，后来听说你有了身孕，便不想你多劳神。再者，我虽然恨透了西门泽，他也总是你的父亲……”
“我懂你的意思。”她笑着摇摇头，道：“我并不是想包庇他，他做过的错事，罄竹难书，害过的人，恐怕也不计其数，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无非是想要探知我的意见，可我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才是受害最深的那个人。所以无论你要怎么做，都没有错。”
“皇上选了几位世家女，安置在别院，准备进宫的事情，你可知道了？”两人安静了片刻，娄玉之忽然迟疑着开了口。
侯素素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指尖一片冰凉，慢慢的放下杯子，道：“什么时候的事？”
娄玉之看了她一眼，脸上拂过一丝不忍和愤怒交织的表情，道：“虽然事情瞒的深，却是消息确凿，只怕就在这几天了，你若是还不知道，便要提早准备了。”
“提早准备又怎么样？”
她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这种事，防的了一次还防的了一世？皇上既然高兴就由得他，况且事关江山社稷，如果我阻拦，岂不成了罪人。”她扯扯嘴角，这个罪过实在太大，她负担不起。勉强的话，只会伤人伤己，又是何必呢。
“北疆的战事，还不知会怎么样，朝堂上的事情，我大多都不懂，皇上要励精图治，总是需要一些帮手，这些我都明白。”她一字一句的道，拼命的咬着牙，明白又如何，心里的难过还不是一样清晰，只不过这样小心瞒着装着，让别人不那么容易看出来，就像是有了武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