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侯素素抬头看看她红着眼睛一脸愤懑的模样，道：“你想说什么？”
“娘娘你怎么还能这样平静？”山楂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本来都做好准备要安抚炸毛的娘娘了，结果却像是看到点了捻子的炮仗哑了火。
虽然这样的结果不是不好，但总有些说不出的憋屈，她宁可她任性的大闹大哭，也比憋在心里要好。
“不平静又能怎么样？难道带着你们打到寿安宫去？”她的话音冷淡的近乎凉薄，山楂一下子就愣住了。
的确，她们不能怎么样。如果是别的宫妃惹怒了侯素素，她有的是办法帮自己主子出气，可对方是太后，拥有绝对权力与她们抗衡并还能压的她们喘不过气来，她们确实没什么办法。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侯素素坐在桌边，定定的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忽然觉得自己变了，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好吃的放在面前她就能吃的下去胃口大开，吃饱了，该忘的该想通的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世间的事情无非就是贪嗔痴怨，生老病死，唯独难得一个，便是想得开。
只要自己想的开了，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
可现在她面对着一桌子很喜欢的菜色，一点胃口都没有。
“还能怎么看？”山楂撅着嘴，小心的夹了一筷子最为肥嫩的鱼腩肉，将大刺去掉，放入侯素素碗中，气道：“闹腾了这半天，太后还这是会选时候，弄的娘娘都没胃口了。”
侯素素笑了一下，勉强把山楂弄好的鱼肉吃下去，只觉得味同嚼蜡，不禁又是奇怪，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被人伤害到呢？
“依奴婢看，太后娘娘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娘娘心里不快活。真不知道这样做对太后她老人家有什么好处。”山楂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口气重重的点在老人家三个字上，颇有泄愤的味道。
侯素素听在耳中只觉得好笑，真是小孩子的把戏，这样便能出口气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了。
想想又有些发怔，从前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你啊，长了一张快嘴，只是这些话能在这里说，出了这个屋子，当着别人的面，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奴婢知道，不会给娘娘惹事的。”小丫头闻言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都是关切。
侯素素放下筷子：“你不要以为太后只是想让我难受一下，太后娘娘在宫里多少年屹立不倒，如今坐上这个位置，便不是一个寻常人，不会做这样没用的事情，也不会随便让自己的喜怒被人看见，所以，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个信号，我们以后，要倍加小心才是。”
她揉了揉眉头，脑子里隐约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惜却被一团乱麻层层缠绕，她想要一探究竟，却总是摸不着头绪。
山楂点了点头，道：“娘娘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