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妃要入宫,自然是要娘娘安排的,如今去了揽月宫几次,皇后却把这差事交给了薛贵人,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心里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眼前这位,倒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听说兄弟常喜如今跟着皇后,想必能知道内情,于是便打起精神,把这事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末了,还讨好般的把懿旨托在手中要给常宝看。
常宝伸出一根指头推拉过去,和颜悦色道:“何公公既是有了差事,咱家便不多打扰了,皇后娘娘性子急,吩咐下去的差事不喜欢下面的人拖延,公公还是先去办差。”
何公公见常宝一脸冷淡也不好继续攀谈下去,只好继续向薛贵人那边过去,常宝叹了口气,看着何公公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
皇上的心思和这位的心思一样难猜,这事情本来皇上过去揽月宫说一声也就是了的,结果还要让他去内务府说了再由内务府去揽月宫,末了还不放心,让他继续打听皇后到底是怎么办这趟差的。
常宝跟着皇帝身边的时间也算不得短的了,但是这次,就有点看不清了,寻常的一件事,拐了九转十八弯,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心思,以前皇上若是有什么想法,都会让他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说白了,这天下没多少能瞒着他的事情,跟在皇上身边久了,有时候他不说的事情,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但这次是真猜不透,既然看重,何必装作疏离?不难解释的事情,又何必弄的如此复杂。
慢腾腾的向勤政殿的方向挪过去,这样的小事,原本随便派个人就能弄清楚的,还要他这个总管大公公亲自来过问,真是杀鸡牛刀,常喜心中好笑,忍不住摇摇头,脚下的步子又慢了几分。
磨磨蹭蹭的到了地方,还没等躬身行礼,云天澈就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吼吼的问:“怎么样,皇后是怎么处置的,有没有生气,摔东西了吗?”
常喜眨巴着眼睛,一脸奴才我听不懂皇上你在说什么的单纯表现,就差在头顶上冒出三个问号的白痴相。
云天澈气结,忍不住磨牙:“常宝……”
常宝玩了一次,看见对面人的脸迅速的阴沉下来,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道:“奴才过去的时候恰好遇上内务府的何东,他拿着皇后娘娘懿旨,往薛贵人那边去了,听何东讲,似乎娘娘心平气和,没生气也没摔东西。”
云天澈听的很不满意,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挠一样难过,问:“还有呢?”
常宝很茫然:“没了,皇上,就这些!”
云天澈愣了一下,紧接着勃然大怒,用力在桌上一拍,怒道:“常宝,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常宝顿时吓了一跳,云天澈平素一向有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制力,就算是生气也顶多是在周围散发出一点冰冷的气场或者用吓死人的眼神瞪视一下,很少有这种冲动的表现,除非演戏,所以他一下就知道——自己好像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