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侯素素就莫名其妙的失眠了,老早就把人都赶出去以后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晃悠的都是云天澈那张脸,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同时又不能完全认真的去生气。
这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惹的人伤心难过了,又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来,让你跟他理论也不是,不理论也不是……
可这次连没事人都不装了,于是以前攒下来的那么多理论,好像都亏在手里了似的,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云天澈你没良心!
她愤愤然的在心里骂了一句,下一刻又沮丧的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怜。
那人还等着做新郎呢,欢天喜地的不知道有多高兴,自己摆出一副深宫怨妇的样子给谁看,反正他是看不到的,看到了说不定也是一脸的厌恶。
还说要对她好,再也不骗她,一定教会她骑马的。
侯素素奋力的在脸上抹了一把,骗子!
“云天澈你这个大骗子!”
这回喊出声了,心里顿时舒服了一点,然后便听见一声闷笑,恩,好像离自己有段距离,似乎是从……房顶上传出来的,咦!
侯素素大为吃惊,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床帐外面一片明亮,今天难得没叫人熄灯,自己也懒得熄,好像外面暖暖的光线就能把孤单赶走一样,就算拉上帐子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温暖。
东方易坐在房梁上,看着从床帐里伸出来的一颗脑袋,又发出一声压抑的闷笑。
侯素素很无语,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位不请自来的仁兄,一脸的怨念,她一向喜欢一个人裸睡,据说这样的睡眠习惯能够得到更充分的休息,最近云天澈反正也不会来,她一个人乐得自在,没她发话,连山楂也不能随便在她睡着的时候进来,这是她的规矩。
但是千防万防,怎么就把这个不安定因素给忘掉了。
“你能不能以后来之前先预先打个招呼!”她恼怒的样子看上去很养眼,小脸通红的,床帐子被扯的抖,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人。
东方易心头掠过一丝浅浅的恶意,恩,好像挺好玩的。
看这样子好像吓的不轻……
那……
下一刻侯素素就被吓得几乎跳起来,那人直接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她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她面前,近在咫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距离近的几乎能够碰到彼此的鼻子尖。
侯素素一下子就缩回帐子里去,压着声音叫道:“喂!你干什么!”
东方易能看到帐子上明显攥出来的拳头的形状,上好的锦缎被扭成麻花,再用点力气说不定真的会被抓掉下去,他指头在面具上画了一下,心里十分好奇这女人到底做什么才会这样做贼心虚?
但是……好像戏弄成这样已经很可以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就有些过分,只怕到时花寥会跟他翻脸,他自然是不怕那个小弱鸡似的书生,但是,他万一一怒之下不讲什么江湖道义直接飞鸽传书到老头子哪里告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