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就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让侯素素的脸一下子就腾了起来,还没来及挣扎不依,那人却早已经站起身来,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姿容,道:“朕还有些要事要办,等过了祭天,就能舒服一点时间,到时候你要去哪里玩,可以先想想。”
侯素素笑着点点头,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耳垂,目送他离开以后,那笑意才慢慢散去。
他装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眼底的忧色却骗不了人。
祭天那天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情,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不想让自己卷进危机中去,所以让她留在宫中。
可是,她怎么可能安心的待在这里,但是如果不应了他,他难免要有后顾之忧,所以,只好如此权宜……
再者说,宫里也不能没了人,若是她不在,后宫再乱了,又怎么办……
等过了祭天,她想着他刚才的许诺,苦笑着摇了摇头,等过了祭天,就是新人进宫的时候了,到那时,难道你还能抽身带着我出去游玩不成?
罢了,我何苦为难你,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祭天之日,帝辇随着三声浑厚低沉的号角声,缓缓驶出祈年殿南门,四名高大的侍卫手持金鞭开道,卤薄井然有序一路出行,侯素素很早就起来了,难得她也有这样不睡懒觉的时候。
从前三天开始,云天澈便沐浴斋戒,不同她一起睡了。
其实要认真说的话,她根本就不是睡懒觉,而是完全没有睡,翻来覆去的一身汗,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自己却是两眼一黑的那种情况。
自上次面具男人来过以后,花寥那边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传入宫来,这个事情她早有准备,是她放手在先,如今求仁得仁,换做是自己被人那样轻慢,也早就灰心的撒了手,所以怪不得别人。
但是现在她却没办法让自己心安下来,惠贵人那边早就派了人看住,连太后宫也找人暗中盯着,可宁王那边她没办法。
今天宁王是要跟着皇帝一起去的,他是亲王的身份,可侯素素宁可没有这个亲王,他这个位置让大臣替代都不愿意让他跟着云天澈身边。
其实她多少能感觉到宁王这个人并非对皇帝有什么恶意,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一下子没了,所以她说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太后的计划很简单,跟全天下溺爱偏爱子女的母亲能做的错事一样,总是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道理,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想的那般,这一次,云天澈一定会彻底的灰心失望。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对云天澈来说,上天对他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昭德太后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侯素素很清楚,比起太后,恐怕还要高很多。
但是太后是他的生母,所以他没办法,更何况,他在当年的事情里也有不能推脱的责任,那件事,也许从始到终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不愿意去说,不说不去碰触,小心的躲避,似乎就能保留一切美好的事实,忘却那些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