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去追宁夏,而我则静静地坐着,脑海里不时闪现和宁夏在一起的快乐画面。只是那些回忆,如今却深深的刺痛了我。
一个人影呼的出现在我眼角。
“宁夏在哪?”
我抬头,却看到陆飞愤怒的脸。
“你想找她就自个去好了,我不知道。”
他过来朝着我脸就是一拳,我没有躲开。
“有人看到宁夏哭着跑了出去,后面还跟着白云。你究竟对宁夏说了什么?”
我漠然的摸了摸脸,有些微肿但不是很痛,他的拳力并没有想像的大。我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突然也给他一拳。
“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陆飞从地上摇摇晃晃地趴起,向一头野兽一样冲过来,却再一次被我打翻在地。
“听着,以后我和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关系。”说完这句话,扔下满脸错愕的陆飞,我插着口袋施然离去。
走在陌生的城市,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迷路了,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梦想已然破灭,再去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如今,我只想寻一处地方,能让我忘掉她。
……
“有人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
“至少我现在不能自拔。”
“那为什么不试着寻找另一个人爱呢?”
……
白云啊,你不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想要再找到一个值得你为之受伤的人,那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喝着啤酒,渐渐有些醉意,可是思念的痕迹却怎也抹不了,反而更加的清晰。或许只有当人真正醉时,才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此时,我的脑海满是宁夏的一笑一颦。可是已经迟了,不论是我还是她都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说那人肯定是失恋了,一幅窝囊样想要追女人那简直是做梦。“
在我背后一桌的几个小混混高声谈笑,似乎揭人伤疤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我摇晃着站起身,带着浓郁的酒气眯着眼平静地对他们说:“有种再把刚才那话重复一遍。”
那些人愣愣得看着我,却没有人出声。我也不再理他们,结帐便走。
当我走近一条阳光所不及的小巷子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支啤酒瓶。
酒瓶被砸在前额,溅起无数的残酒与碎玻璃。这一下很痛,却没伤到筋骨,我的酒意反而一下全没了。
我迅速向后退了步,朝那人小腹上狠踹一脚。然后只听一声惨叫,撞向后面的人。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几个人就是先前在饭店的几个混混。马上明白前因后果的我连额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抹,便冲上去开打。
他们有六人,如果是从前,我肯定马上逃开。可是今天我实在是想把所有的不愉快付诸于拳头。
我打架从没什么技巧,只是凭着一股蛮力及不怕死的冲劲。他攻我一拳,我受了,再回一拳却不是对方能轻易挡下的。
很快他们就倒下了三个,可是我也被明枪暗箭搞得的遍体鳞伤。
“妈的,这小子看不出那么难对付啊。出家伙!”其中一个家伙喊了声,剩下两人立刻抽出折叠刀,红着眼看我。
“如果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乖乖躺下让兄弟几个出口气。否则这白刀子进,就得红刀子出了。”
求饶?对生活,对爱情,我曾经多次求饶,可是老天有放过我吗?我的命运从来就不被自己掌握。这次我还要低下头颅吗?
灵魂逐渐飘上天空,在云端,我再次掌控了整个世界。
背后一个家伙从地上爬起,以为我没发现便挺刀刺来,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在天上的“眼睛”。
我一个转身,向平时玩球一样晃到他身后,向他颈动脉一掌切去。我听说过人如果颈动脉的血液流动受阻便会昏迷,但不知道动脉的具体位置。当我为学画而看《人体解剖》时,发梦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用到这项知识。
对方啪的倒下其余人都惊呆了,不了解为什么刚才打架还无章法的我,现在竟然闭上眼来了这么漂亮的一手。
我对剩下两人勾了勾手,大概是刚才那下太让他们震憾了,竟然扔下刀子,也不管倒在地下的兄弟跑了。
松了筋骨后,我的心情好了许多。随便踢了倒在地上装死的几人,便施然离开。我想当时我在他们眼中一定成了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了,呵呵。
真想让宁夏看到我此时威风的样子。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女孩彻底从生活的抹去。而那时,奇异的分神状态还未消失,我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楼台高厦,竟看到了正在和白云一起的她。
宁夏此刻恬静地与白云走在一起,眼睑上还有些泪水残迹。
她们好像在说些什么,只是我听不见。然而见到平静下来的她,我总算是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在两人面前停住,鱼贯出几人。两个女孩并未注意到这群人,可未料到对方却是冲她们来的。在两人未有反应之前,掏出白手绢蒙在她们脸上。手绢上大概是喷了哥罗方之类的催眠物,没有知觉的女孩轻松的被抬进了车里,行动之快僻静的街道竟没一个人发现这桩绑架。
她们遇到危险了!
我的心情一阵激荡,马上被迫退回了原来的状态。
该怎么办?要报警吗?可是我却没有记下车牌,而且我还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被绑架的,难道要对警察说我有千里眼吗?
想到这我急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只有恢复千里眼的能力才行,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好像只有心情极度兴奋时才会出现,不过难道我现在急得快死了还不够激动吗?
猛然间,我打了个激灵想到了某个点子,跑回打架的地方,正见那群人互相搀扶着从巷子里出来。
他们见到我时的眼神像老鼠看猫一样,而听到我接下去说的话,其中一人一时没站稳竟然倒了下去。
“你们谁有种,来捅我一刀。”
有个人忍不住骂道:“你当我们是白痴,捅你一刀后再找人来抓我们——想把我们送牢子,真他娘的狠啊!”
我能怎么解释我这不属于常人能理解的要求,只是一个竟得把记忆里所有骂人话一个劲的掏出来。
他们的脸色一直变换着,反而更加坚定了我想陷害他们的意思,硬是不出手。
我气得找了块板砖扔到他们面前:“朝脑门打,这里的骨头最硬,怎么也死不了人。”
四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慢吞吞地捡起红砖,看我一幅气定神闲的表情,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疯了?或者练了什么铁头功?”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有种的快砸啊。”
“那我可真砸了。”
当对方那块砖头拍下时,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而就在这紧张中,时间变得缓慢。我心中一喜,以为找到控制这种能力的办法了,可下一刻便笑不出来了。
时间在我眼中虽然变慢了,可是那该死的肉体却跟不上这种节奏。于是,只得眼睁看着砖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怎么这么笨?!
这是我昏迷前的唯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