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文这些天还是老样子,精神恍惚像抽了很多大麻的样子。对于与他交换负责任务的事,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再去发呆。
马修对于我作为留学生保护木野希的事很担心,不过在了解波文的打击后,只得由着我试着一段时间再说。于是,在暑假快要到来之际,我走进了异国的大学校园。
我的身份是中国哲学留学生,因为只有这个专业就算你说了再多屁话别人也只会怀疑而不是立刻否定掉。事实上,我原本想要打算让他改艺术系,只是仔细思量一个只懂杀戮的cleaner,而且还是在业界似乎有着显赫声名的业火修罗突然懂那么高品味的事,似乎很让人怀疑啊。
在破败的道场前止步,我敲了敲门那扇门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埃。
“你有什么事吗?”
这时,一个运动装的男子出现在我身旁,似乎刚长跑过的样子大汗淋漓。
他说的很简单,我点点头用有些生硬的日语回道:“我想入社。”
这个外表看去有些健壮的男子先是一愣,接着苦笑道:“你确定?”他的目光向道场里望去。
道场不仅破败而且很小,也不过就5、60平方的样子。
“是的。”
这时,我一直等的人终于出现。只见木野希拎着小包朝着这里走来。
“你好。”我友善的对她打招呼,却没想到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脱鞋往里面走,似乎不记得我的样子。
那人尴尬的看了我一样:“对不起,她就是那种性格。不过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确定你真的要加入。”
我点点头,接着他马上面露喜色,不过旋即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日本人?”
“中国人。”
“那太好了。”他脸上喜悦的表情更甚,“你从前有没有学过剑术?”
我要加入的便是这个名叫无限流的剑道社,不过至今我还未有看到它的招牌。
“我学过些搏击。”
他见我那么说,很怀疑地看着我的身板,但马上又把眼神收回:“咳,很高兴你能入社。等你向社团自治委员会交了报名表后就是我们无限流第四位正式社员。”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剑道。”他立刻兴奋的说,“我是社长晴野光雄。”
当他把三尺八寸的竹剑交给我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社团人那么少。在这所大学里,剑道社并不只有无限流一家。而那些社的每一个社员都拥有全套的防具,但在这里却只有一把竹剑。
“无限流的剑道不是比赛中的花架式,只须要碰到别人就可以得胜,我们要的是无限接近实战。”晴野光雄这么对我说。可就算我不懂日本剑道也明白这种不带防具对练的方式很容易伤到别人,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加入那么危险的社团。
这样想,那么眼前这个晴野光雄大概也不是个普通人,至少是像刑哥那样的实战家。因为他们俩身上都拥有相同的气质——一种真正格斗家才有的气质。
“这位是木野希,我们社唯一的女社员。还有一位现在在伤病休养中。”
他说的很委婉,但我还是猜想多是练习时弄伤得吧?木野此时盘坐在木板上不知在干什么。
“她正在冥想自己的剑术。”晴野见我疑惑马上解释。
“剑术不是要不断练习才能提高吗?”我不解。
晴野苦笑道:“只是到了她这种连自我都忘掉的境界,练习过多反而会影响发挥。不要看她是女人,要在日本找出第二个恐怕都很难。”
“日本第一?”好像很熟悉的台词。
晴野有些遗憾道:“只是她这个第一却是默默无闻,如果她要是肯参加比赛的话我们社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没有和人比过吗?”
“甚至没和我比过。”晴野苦笑,“因为我的实力太低了,一个月前……”
“社长。”木野忽地开口,“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
晴野回过神来,马上把嘴巴闭上。
“社长,我看我还是下次再来。”看着木野的远去,我忙对晴野道,而后者叹了口气。
“你不是真心想来学剑道的吧?”
“不,学习实战类格斗技巧是我的爱好。”这倒是我的真心话,想要在不知道还要呆多久的杀戮世界里存活,学多点防身技巧是没错的。”
“希望是这样。”他似乎没有相信我的话,不过事实也确是如此。“我作为前辈提醒你一句——不要离木野太近,否则受伤的人一定会是你自己。”
类似这样的话高层也说过,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想来学实战剑道,其它没什么意思。”
他又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竹剑用力挥下,而我则轻轻地退出道场。
走出校门,远远的便看到木野希站在公交车站台上。
“她要去做什么?”打着手机询问飞天。
飞天与波文他们坐在远处的车子里监视。
“你自己问她。”
这个回答很让我吃鳖,不过我还是走上前去与木野打了个招呼。
“你好。”
她甩了我一眼,便用一双空泛的眼神向着车道看。
感觉她好像又把我忘了,难道我这人就真那么容易被人忽略吗?
我点上烟,静静地站在一旁。
“给我一根。”她忽然开口。
“女生吸烟并不好。”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递给她。
她示意自己并没带火,我苦笑着再给她火机。我不喜欢抽烟的女孩,这种道理就像女孩不喜欢抽烟的男孩一样。
“你不喜欢抽烟的女生。”她很明显的看出了我的态度。
“虽然我自己也吸,可是我还是讨厌那种……女孩。”本来我还打算加个“堕落”,只是一时忘了日语应该怎么说。
“是堕落吗?”她提醒我,见我尴尬的脸色原本冰封的脸竟有些融化的迹象。
不能让场面被她占据主动,我马上正经脸色:“那是种习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习惯。我们可以提出意见,却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加到别人身上。”
木野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又变了,吸了口烟便悠悠地向着天空,低声喃语。
我听到了,却因为太快而听不懂在讲什么。
远处的公车缓缓驶来,木野直接踩灭烟无视近在咫尺垃圾筒上的烟灰缸。
“你要上哪?”她问我。
我摇摇头:“我刚来日本,打算随便走走。”
我的本意是想让她做导游,为以后长期的相处打好基础,可是没想她竟然那么说:“既然这样你就等下一班车好了。”
于是,车子甩着青色的尾气消失在拐角处。以中国的,哦不,应该是世界的人情常理来说,在我说出我要随便走走后,常人应该会说。
“那么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或者,“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之类的话。
她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否则也不会让宝贵的cleaner资源浪费在看似无休止的游戏当中。
珀尔将车开到我面前对我憨憨的笑,我忘了此时所扮演的角色对他耸了耸肩。接着在车里时,他一个劲的往后视镜看,似乎以为刚才见到的只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