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弄他?”
“他现在被我的画符关入水底千年,千年后,他的有缘人就会给他解开这符,他也要给有缘人做马托物,百年后方能修成正果。”
这样好,就该让这孽畜尝尝受苦受难的日子。不理他了,我忙问道:“我姐姐呢?”
“我当日算出你姐姐不是短命的孽畜,自然要顺从天意,按照我的卦象,你姐姐不久就能释放。”
“有什么代价?”哼,在他身上我知道从来没有白来的便宜。
他沉了下,“为了不让她再四处危害,我给她下咒时,她不能在有特异功力,回到最初的平凡。”
我会保护她的,我们姐妹就过平静、简单的生活也好。
他看着我,“你设法将成汤救出。”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有你难办的事。”
“你的武功那么好,大可将他救出,何必多此一举?”
“嘿,如果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又要你如何?”
我看着他,他的茶色眼眸和月光一样发出发着清冷的光,照着我无所遁形,他轻轻地伸手向我的脸,我冷冷地看着他好似灵蛇出动的苍白的手,无动于衷,他的手在我的发髻边停下,“走”他冷冷地说道,转过身,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冷冷的流泻出万般冷意,他飞身而起,一只青鸟无声的划过夜空,终查无影迹。
我看着地下乱花满地,花池滟上这时水渍未净,断珠般滴答地滴着水,风扫残云电闪刚才的一幕幕恍如梦境。
折回龙滟宫,姬杰还懒睡如泥的躺在,我慢慢坐在窗棂上,抱膝仰望天空,身后是温暖的烛光,身前是凉爽的清风,嫦娥姐姐的脸庞清清楚楚的在月中映出,阿,我欣喜地看着,忽然,乌云掩过,洒下几点细雨,看着半空中如密网细丝的雨点慢慢的陨落,“姐姐,你还在哭泣吗?”我怔怔看着眼前,花圃上点点晶莹的水滴,滴未滴,盈盈发亮。
“爱妃,擂台赛马上就开始了,我们今晚就过去。”
“好。不过大王臣妾给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
“大王,那天我的封妃时,关逢龙莫名其妙的死去,现在成汤关着,事情皆是因我而起,我看群臣对我极为不满,满天下说不定此刻都在咒语。”
他嘴角一撇,一脸不屑,“他们看就看好了。”他满不在乎的探着头,“爱妃,我从来行事不理会别人的意思。”
痛快,如果不是为了该死的任务,此刻我就拍手击掌大加赞赏他,但现在还得说着违心的话:“为了大王的江山稳固,我们还是做点事封一下幽幽众口。”
“你想怎么样?大赦天下,重刑犯人都释放,已是天子仁慈,有好生之德。”
“谢谢大王。”
他摇了摇头,“爱妃,你还是顾虑重重,朕当年从小就是你这样,饭不能多吃一口,觉不能多睡一刻,行为举止就是为了幽幽众口。”
“大王。”他伤感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姬杰还是顺着我的意思颁布诏书,大赦天下,成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风发回来喜滋滋的给我说“成汤,到底高。”
“怎么啦?”
“一首歌收了四十个诸侯国。你没见那场面有多壮观,当时万人张四面大网高唱:“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罹吾王。成汤立刻飞身在马,抽出三面网,只剩身后一面,大唱“他不是子受。”我冷冷地打断,子受哪有这么鬼祟的行径。
风发喋喋地奸笑着:“也是,子受这小子能和成汤比,毕竟是他的老祖宗。”
“你给我出去。”我指着外面,风发嘿嘿一笑,转身而出,我愤怒的心还没有停息,看着身旁的桃花盆景,不由想起那年桃花树上跳跃地我,屋檐上伴着我的子受。
“刺”我和姬杰手拉手划破水面,钻入水中,又是乌贼大王的宫殿,乌贼大王这时一身簇新的墨绿色盔甲,一见我就喋喋笑着:“好妹子来啦,正好,明天好好看看妹子的大展身手,威震群雄。”
我笑着,“大哥过奖了。”
姬杰也笑着:“大哥,你这是现在就整装待发,我们还想盘整一下,好好和大哥唠唠。”乌贼大王哈哈一笑,从坐榻上站起,“兄弟,我给你们准备了战袍,你们看看。”
他手一挥,两个小乌贼拖着杏黄锦缎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件银色、一件宝石蓝铠甲。“你们先换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姬杰冲乌贼大王一笑,拉着我,我们闪到一旁的偏殿,他换上宝石蓝铠甲,我穿上银色铠甲,系上细细黑色丝带。乌云高髻上金钗、步摇我一个个拽下,万千发丝倾泻而下,我揪着头发胡乱巴拉了两下,然后,松松的绑成麻花状。拦镜自顾,英气勃发,自有一股韵味。嘻嘻。
我忙蹿步走不去,显现我的新衣,可看着姬杰他浓密的眼睫毛下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不停地舒展着翅膀,深褐色的双眸,此时少了以往的冰冷,淡淡的挡开一层层波浪,浪底都是欢喜,他宝蓝盔甲森森寒光,映着白玉的脸上,自然而然有种不可言喻的威仪与王者之态。
他笑看着我:“你这身看着看着别有一种风韵。”
“你这促狭鬼。”我掩着湿漉被他口水沾染的地方,姬杰欢笑着,好似莲花次第开放,似曾相识的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心一酸,那人现在还好吗?我是否该怨怪他呢?心底有些酸,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恨他,一点都不,当真正的爱恋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曾经是否甜、苦、不甘、难舍,都会随着时间的洪流慢慢的淡忘,他,我会忘了吗?眼前这张清雅出尘的面孔时刻在提醒自己那段无望岁月里,满心期盼的心境,如暗夜中幽幽盛开的君子兰,干净又缭乱,短暂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