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眼看着他,“你干什么?”他从怀里拿出金的蚕蛹,那薄如蝉翼的丝网,隐隐能看清里面白的蛹,‘喂’我刚喊了半句,嘟嘟已经一口吞下。看着嘟嘟一直澄亮的眼睛,我的心才安定下去。
“嘿嘿,女神,你不用焦心它,只要像刚才犯禁的话,请女神稍微收敛一下,我们都会很好的。”
哼,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着嘟嘟的不断增色的独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好,我好,大家好。”
“你,又使什么鬼花招?”他仍旧一脸阴笑。
“这个蚕蛹一旦服了,就会上瘾,不吃就会死得很难看,我以后有个不测,嘟嘟也会一命呜呼。”我一拳挥向风发,他似乎早有料到,一歪头躲过,“女神,别急嘛,只有刚才你说的龙神什么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很安全,他,也很好。”他着吃得正香的嘟嘟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给我滚。”
他微笑着在桌边放了把的蚕蛹,嘟嘟又是一口咬了半个,我气的一下将蚕蛹推仍到地上,叩开嘟嘟的嘴,去抓那半只它吃的蚕蛹,没想,风发又抓开我的手,坏我的事。“你干什么?放开。”
“破茧的蛹有剧毒。”嘟嘟,我看着屁颠屁颠摇着头的嘟嘟,气不打一处来。
“女神,不用担心。”我会按时给他好东西的,咱们也该上船了。子受让我给你说一声。
“姐姐,嘟嘟疯了。”小白忐忑地看着我。“你才疯。”嘟嘟摇着脑袋说着。我无助地看着嘟嘟,手心渐渐孕育着一团火气,啪,我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索大家一起玩完算了。我拼力打出的掌力眼睁睁地看着被他头山氤氲的黑龙吸进,女神,他悄悄地靠着我的脑袋说“别折腾了,额有神灵护体,你不行的。”
我愤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抖动的笑纹,我五指齐张,尖利尺长的指甲挖向风发,咔嚓,我的指甲断裂,他的嘴上血肉模糊。
“你狠”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心一惊,子受也曾锋芒毕露地看着我,但没有惊秫的惧怕,但一想到嘟嘟,我不能后退,上前迈了大步,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看他的眼睛瞬息万变,随即诡异的一笑,直身后退两步,转身走开。
“走吧。”我看着子受道。不远处嘟嘟、小白已欢快的在空中飞舞。
“进去?”
“恩?”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把披风披着。”想着那个肉乎乎的猪头,我诡异的一笑,乖巧地点点头,片刻,全身裹在一片翠绿中钻出来,子受满意地点着头,“转过来”他双手抱拳,大模大样的吩咐我道。
我嘻嘻一笑,转了一圈,再看到子受眼中的笑被封住,哈哈,我大笑着,这个猪头也不是好裁的,白白浪费我半天时间。不过,此时看着子受黑乎乎的脸,恶狠狠的眼。咬牙崩道“你狠”,还是有种胜利感。
忽然看到姜随心一身淡红披风站在白色的芦花荡边,眼睛似乎不住的向这边瞧。“切,又盯着子受了。”我转头看着子受,“你的姜郡主正看着你。”子受眼珠转着看着我。“看什么?”我挑着眉对子受道。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在他靠近我身边的一瞬,我想也不想的口而出,“姬公子呢?”
子受面色一沉,眼睛仍盯着前方,冷笑道,“先管好自己吧。”
“喂,你什么意思。”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我忽然悟道,刚才那句话等于废话,姬邑对他是心腹大患,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心底慢慢荡漾开悲喜莫名的欢喜,我怎么能这么想,姬哥哥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我怎么能只为自己想。暗自鄙视着自己,抬眼看着子受暗红的披风在荒芜的草地上慢慢的掠过,我慢慢地沿着他的脚步走上前。
“随心见过三皇子。”随心笑盈盈地冲子受施礼,子受托起姜随心的双手,‘不是说了,不用再行礼了’姜的脸立刻飞起两朵大红花,子受斜睨着眼瞟了我一眼,那一眼,有得意、有蔑视、还有丝丝自嘲。
我同样眼含海啸的回敬了他一眼。另两道冰刀唰唰地砸向我,我看着子受眼后原本水漾的秋波此时冰冻起的寒冰,我也毫不客气的冷瞧着她,子受顺着我的目光转脸的一瞬,那冰冻立刻化解成万缕柔丝,丝丝道道死死的向子受。嘿嘿,我好笑的看着那媚眼的变化无端。
“三皇子”那柔美的声音夹着又迅速堆起的笑脸,“您的寝居我都打理好了。”
子受点点头,当先走上甲板,看着眼前的大船,虽然心理还有疑虑,我还是脚不停留的跟在后面,当我们都上船后,站在甲板上,看着霜花轻轻地砸到水面上,脸颊上风冷飕飕的风刮过,我的鼻子木木的,紧了紧披风的领口,缩了下脖子。忽的一呆,岸边姬邑在一群人中,一身素底淡青水波纹的衣袂飘飘的缓缓移近,我转过身子,眼角有点热。
如果立在原地,必定要和姬邑碰头,如果躲开,我又身不由己地钉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近前,到了,到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姬邑,“姬”我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叫道。
姬邑步伐停顿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斜着明亮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白色的袍角被风吹到我的披风上,“雪儿”细若蚊蝇的声音让我耳中轰鸣声不断。不知多久,看着岸边鸭飞起又飞落,荡起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