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我加紧手中的力道,“你不老实。”我冷笑着,“姜子牙将我们困到这,还要送我们一道咒吗?到时,他再来解开,他没那么多耐心。”
看着泛着白眼的童子青白的脸孔,我稍稍放松手中的劲道,“说。”
童子喘着气道:“真的是先生让我送的。”我接过篮子就来啦。
“嘿,你送饭的路上碰见了谁?”
“碰见几个兵丁,也没招呼,直接就来这边了。”
不由想到昨晚宝娃的夜半练功,这次的事情如果是他蓄意的,他肯定是落井下石,嘿,这小子真有一手。我斜眼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浮沉,得给这小子个警告。怎么说呢。我正想着,无意间抬了下头,看见姐姐坐在青铜栏上,左手臂上露着雪白的中衣,半截绯红的袖子生生撕断,半张脸都蒙着,只露出两个大眼睛。看我看她,她翻着两个白眼珠子,斜了眼身旁,我笑着过去,坐在她身边。刺啦,我也撕下袖子,绑在脸上,仿佛上岸的鱼在艰难的呼吸着,
忽然,外面一声大喝,姜子牙的脸色大变,帐篷掀开处,一个眉目清秀的童子。正是宝娃。宝娃神情凝重,一脸不符合年纪的稳重,嘴上他说的十分随和,军师,谁又让你生气了?
我看着宝娃的缓缓登场无所表示,这又唱得哪一出戏啊。宝娃也看着我,又看了看姐姐,姐姐很快将面上的锦缎撤掉,搭在脖子中,远远看起来,好似围着金冠灿烂的围巾。
姜子牙充了气的衣服慢慢在平复,冲宝娃点点头,“见过侯爷。”宝娃也笑着点了点头,怎么?他指着我,她怎么在这儿?
她要看她姐姐,所以,就一起进来了。他平静地说。宝娃点了点头,现在葛君也要来是不?
姜子牙平静的脸瞬间又阴了下,宝娃给姜子牙耳语了一下,姜子牙点了点头,随手一点,左右两张画符嗖嗖的飞到他的袖口里,头也不会的转身向外。
宝娃视若无睹,抬眼带笑看着我,嘿,我满腹狐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明天就要出发了。”哈,我嗯了一声,这个姐姐,大王有密令,他低声冲姐姐说了一遍,我凝神细听,冷然讥笑道:“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损招。”猛然想到刚才姜子牙的声色俱厉,他原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我和姐姐怎么可能触动他的神经,原来都是虚张声势。哼,我恨不得现在就去质问他,他许诺的话这么快就变节,但宝娃的冷静让我也随之明白,他既然不出面就是逃避我,就算我去闹,也是无法改变。
我看着宝娃,成汤让你当着我的面说了吗?
“义父没交代,我也没把姐姐当外人。”
嘿,说的多漂亮。我冷笑道:“你就不怕我露出去,坏了你们的好事。”
姐姐,不会的。他瞟了眼我姐姐又看着我,我立刻明了他的意思,这件事姐姐愿意接下,我无权,也无力反对。
“好了,好了,世子弟弟,我们可以走了吧。”姐姐亟不可待的挥手嚷道。
当然,姐姐请。宝娃侧身伸手让姐姐先行,我拉着姐姐的衣袖,她回眼看着我,眼神冷然,面含,我慢慢松开她的手,走了。她咯咯笑着,拉着我的手腕袅袅的向外行去。
刚到帐篷外,她松开我的手腕,我反手捉住她的衣袖,雪儿,你自己玩,哦。她轻扬了下小巧的下巴,我认真地看着我,她不经意的笑着,脸上妩媚横生,显然她对这个游戏有兴趣极了,伸手拨开我拽住的手,转过身,婀娜的摇着步子当先而去。
姐姐,我看大姐姐真是一个痛快人。身后窜上来一个人,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侧过脸,看着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明亮的眼睛,混蛋,我破口大骂,他当先堵住:“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能让你如愿。”
哼,我怎么想的?
姐姐是聪明人,还非要我点破吗?我现在有事。以后有空再说。他冲我明朗的一笑,快步离去。这极度灿烂的笑容是阳光直射下的效果,他本身的笑有丝阴郁。
转身看着空空的帐篷,原本门口守卫的两个金刚现在立在葛君的门口,哎,也许姐姐有姐姐的道理,我不甘的转身大步向外走,再呆在这,我非气死。
冰凉的水漫过双脚,踩在花色的鹅卵石,双脚白的发青,我随脚提起水花朵朵,惊起河面上圈圈涟漪,远远看着夕阳如血,天空尽是一片斑斓的胭脂色,我坐在水上,一下一下的划开水面的平静。
忽然,想到昨晚水中出来的宝娃,怪异的样子,我看了眼身下的水里,仍清澈宁静,凝神用功,我沉到水里,放眼望去,游鱼虾蟹来回穿梭,水草不停伸展,没有古怪,可我清楚的记得那晚看到的黑色的尾巴,那是什么呢?
等等这小子晚上肯定回来,到时捉他个现行。主意一定,我无力的在水中游着,咕咕,五脏庙乱叫着,也是,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看着岸边怒放的桃花,忽然,那面如桃花的老婆婆就闪现在眼前,你欠我一条命。哎,答应她的,还是食言了。突然有点理解成汤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想到这,刚才的怒不可解立刻烟消云散,眼前的桃花让我兴趣也一落千丈,好在现在是草长莺飞的春季,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鲜花供我食用,我一下子从水中跃起,采了把桃花边上的红花,这个花共有五个瓣,单个看就显得单薄,但好在有一小片,看起来长势喜人,吃了几个,嘴里有股苦味,贼是难吃。剩下几个随手扔在水面上,如果不吃,还不会饥肠辘辘,现在勾起馋虫,看着一旁的桃花分外的香甜,我扭过脸,尽量不去看,但鼻子仍能敏锐的察觉那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