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转过头,隐约看见不断在透着火光的宫墙里奔跑的成汤,一脸焦灼,浑身血迹,那抹丽的颜色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最后,瞳孔只是无尽的海水拍打这海岸。
看着巍峨的宫墙,再次来到这里这里,此时是天寿八年,夏四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N年前和子受架马而归的风光,恍如隔世。女神,风发含笑看着四下烤肉、字画、杂耍,众人接踵摩肩地熙攘而过。
姐姐淡然笑着,“雪儿,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不行”,我看着拿着兵刃护卫的兵丁,此时此刻,我已然没有勇气踏进那里,“女神,我们直接进去是不行,子受能容你吗?当年你可害死他老娘?再怎么说,他也不会饶你”?
“什么害死,是她害我”。
“雪儿,要不姐姐上”。姐姐扭腰摆,跃跃试,媚眼如勾,眨着射向路人,啪啦,拿着字画的人,立刻手中字画落地。姐姐又眨了几下,那人立刻匍匐到姐姐裙下,小娘子,小娘子,姐姐看了我一眼,好生得意。风发也是歪着嘴,嘿嘿笑着。
“不行,这是娘娘交给我的任务”。
“哼,是我们的任务”。姐姐白了一眼。
“女神,我想让姐姐去,可她没那力啊”。风发笑道。我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何尝不知呢?姐姐得到女娲的特赦,能够练功了,可毕竟时日尚浅,功力有限,但刚一瞬还是忍不住心一跳,姐姐可以染指任何人,除了子受。
“行了,走吧,先找个捞脚地”。姐姐舌头一伸,吃吃一笑,当先风一样的飘开,一路上众人不住地看着姐姐婀娜招摇地飘过,风发淡淡笑着,我视若无睹,心仍乱如棉麻。
姐姐窝在,我和风发坐在椅子上,蝉声唧唧,凉风习习,我坐在窗台上,望着清冷的街道,月光淡淡的照着大地,偶尔有店铺透出橘黄的灯光。
姐姐原形毕露的横卧在,放着美酒、牛肉,她手拿着杯子,慢慢地喝着,脸越喝越白,脸上掩盖不在的落寞,“依我说我们就夜探皇宫,杀个妃子来顶替,雪儿化成这人的模样,来个偷梁换柱。”
我心一动,好啊,我觉得可以。
风发坐在桌边,手上端着一杯茶,“这个妃子最好是新来的,和大王时日不多,便于女神行事,咱们现在就去探探”。
“好,姐姐,你在客店呆着,我和风发去好了”。姐姐斜睨着看着我们,“快去快回,别啰哩啰嗦”。说着抓起一把牛肉塞到嘴里。我淡淡一笑,知道她不甘愿,但亦无可奈何。不由想到当年她出去觅食,我在门里等候的时候,就是那时第一次遇到古远,子受的前生,那时我也只是没有道行的小狐狸,此时,虽有不浅的道行,再没有当时心无一物的不羁。
再次到崇阳宫,看着三个金漆大字,我默默地出神,里面房门紧闭,我起身要进,手上一紧,风发一把拽住我的手,这里没东西,别去。我情知他说的是对的,可这些年这个宫殿总在梦中出现,很想近距离看看。风发拉着我,快走,办要紧事。
我们不住地向前走,忽然,耳中钻入熟悉的声音“大王,还在御书房里?”
是,娘娘,大王还在批奏折。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一个藕香色的薄纱围绕着,一个云髻高耸的女子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姜随心,“哎,五公公,你去给大王准备些蔡锦汤,但记得要把花瓣都剔除出去?”
知道,大王不喜欢看见花。小的都知道。
他不喜欢,还是讨厌我,嘿,这么多年了,想必早就忘了和我抢花粥吃的事了,我看着姜随心的脸,还是平静光,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风发歪歪嘴,看着我,我们去御书房。风发眼睛一瞪,看着我,忽然,嗷,的一声嚎叫,我头上一痛,金眼老鹰一口捣下我,我一把住脸,忍不住啊的惊叫出声,有刺客。一声尖利的叫声,风发抓住我的手,我慌乱地向后躲,身后老鹰不住的啄,风发一掌打开它,拉着我飞身而起。神武,熟悉的女声,我转过头,看着匆匆跑来的众人从中的女子,一身劲装,是黄飞霞,好在我现在一身黑衣,蒙头包面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我。四面越来人越多,子受,怎么不见你呢?
走在屋檐上,风发拉着低头情绪不高的我,“下回弄死他,你赶快看看你的脸怎么样?”我了下脸,脸颊到脖子上湿漉漉的,拽下面罩,风发啊了一声,坏了,破脸了。
我不在意的看着他,怕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嗐,随你,忽然,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风发嘿的一笑,“女神,咱们这回结了一桩买卖,给你报报仇。”我抬眼看着远处,一人一骑,穿着崭亮的红衣,头戴官帽,在淡淡的夜光下非外鲜明,嘿,我一时也来了兴趣,冲风发歪嘴笑了笑,从他眼中我看见狡黠的笑意,他重新蒙上面巾,星掷丸跳,三步两步跳到陆中央,我坐在屋檐上,抱膝观好戏。
哒哒哒,马蹄声更近,风发抱手在前,好整以暇地把在路中央,那边马风驰电掣地飞快的近前,吁,那人用力地拉住缰绳,吁,马前蹄高起,仰天长嘶,啪,风发一掌将马打翻,那人瞪眼张嘴,风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七尺高的那人一把举起,啪的一下摔下,那人张大了嘴,吐不出一个字,风发扭头看着我,我腾身跳起,三跳两跳,蹿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