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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呼了口气,有些吃力的说道:“你是我们狐群原来的公主,你姐姐是我们的女王。”

“你说什么?”姐姐,他说的姐姐,一种熟悉之极的感觉油然而生,脑中都现一张妩媚丽的脸,却有种不祥的压迫感,隐隐觉的她不好了,我仍怀着侥幸,强声问道,声音掩不住一丝颤抖的惧意“我姐姐呢?”

她乖乖的任我牵着进入长长的深洞中,“咦”她诧异地指着壁上,在昏幽的莹光中四个大字让我迅速的回首重新仔细观看,“风月宝镜”字迹娟秀清冽,力透壁间数寸。

“风月宝镜”喜妹一字一顿,念读着,即而“咦”的低声惊呼道“这怎么写着女娲娘娘的宝物”我霍然回首,紧紧盯着她的脸道:“你刚说什么?”她一呆,又是迷茫又是惧怕,头摇地波浪鼓一样,惴惴道:“我没说什么。”

“你刚才的话我已听见,你说风月宝镜在、、、、、、”

“在女娲娘娘处。”她垂首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我低了两遍,我拍了一下夯拉着头的妹喜,“你垂头丧气干嘛,又没做错事,谢谢你帮姐姐一个大忙。”

她眼中仍带疑惑,但小嘴不由已咧开,“你知道女娲住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是在女娲宫。”她扬眉道“女娲宫、女娲宫……”我默记了几遍,抬首郑重叮咛她“你现在乖乖的呆在这,我去去就来啊。”

“姐姐,你要去女娲宫吗?女娲娘娘是万物之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她的话中不无对我的担忧,我笑着摇首拍了拍她的肩胛。

“好了,没事的,我先去了啊!”不待她再有所反应,我幻作一道紫光飞身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周身是白云缭绕、雾霭沉沉,我成飞天之姿,不断往上冲。‘呼’的眼前金光闪烁,万道祥瑞的红霓,我站在一个数十丈高的门庭前,门庭是碧绿的琉璃所造,莹光流动,明幌闪耀,门庭顶处有一朱红巨匾,上书三个金字,“广寒宫”,略一沉,我闪身入内。

眼前是一个大大的环形庭院,四下每隔十余丈有一根通天柱,中间是两座白玉拱桥,并立而列,两座桥中凌空盘旋着一只彩羽丹顶金凤,一道小河将诺大的殿隔开,此外再无其他,庭院中缭绕着缥缈不绝的雾气。

飞身穿过拱桥,窜入向里。一座白亮亮恍若冰雪、水晶的屋宇,门虚掩着,鼻尖钻入一股细细的甜香,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把,黑黝黝的巨大弯弓,直挂在墙壁上,粗旷古拙,透出一股难言的力量。露出一种厚重的沧桑,和垂地素白纱的婉约缥缈形成鲜明的对比,靠近窗棂下是一个精巧的梳装台,却无光可鉴人的铜镜,台面上左边是木制的支架上,横放着一个白羽箭,右边放着一把象牙梳。屋中亦是简简单单,在我看来处处透着诡异。

阵阵哀哀的涕泣声让我追循而去,跨过弯弯曲曲的回廊,鼻尖的甜香愈重,在一个小巧的庭院内,一颗参天桂树下背向而立着一个女子,乌发披垂,一袭淡藕色的霓羽衣,脚边处飘荡着淡淡的薄雾,背影妙曼清绝,双肩微微松动,发出嘤嘤的抽泣声。

妹喜的哭声透出娇弱无助,让人心生怜惜,她的哭声隐隐透出一股柔韧的坚强,让人哀而不伤,最多只同声一哭。一旁是一个扇形白玉小几,几上一个墨色玛瑙瓶中插着几只弯弯曲曲的珊瑚枝,几下一个白玉凳。

“还是上前抓住问问,反正诺大的宫中只见她一个,不问她我又找谁指路。”我悄然无声得飞掠过去,在她身后尺许站定,她似有所察觉,迟疑的转过身,面上犹挂着清泪。我忽觉眼前一道亮光所逼,几乎睁不开眼,眼帘微低了一下,复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这张绝丽无双,明不可方物的脸,她怀抱一个通体雪白的玉兔,兔颈上缚着一条殷红的丝绦,丝绦上缀着一圈小巧的银铃。

“你”她黛眉微敛,复又侧身举袖掩面,试了试脸上残泪,接着面向我坐在玉凳上凛然愠声道:“你是谁?怎么敢私闯我广寒宫?”我原本被她高雅清冷的气质所慑,虽此时有些冒失亦不愿无礼,但见她不屑地喝问,不由不快道:“问路者。”

“问路?”她轻声嗤笑道:“可惜我不是指路使。”她着玉兔光滑柔的绒毛道。“那就别怪我无礼了。”我五指屈伸,指尖寒光闪闪,她嘴角倾斜,一幅视若无睹的无畏,眼中似乎还有一分释然,看着她事不关己的闲逸,我知我未切中要害。

眼前忽然闪现姐姐左手抓着一条金冠血色小蛇,扬手冲我得意洋洋地道:“蛇打七寸,才见灵嘛,看见没,笨家伙”,阳光透过树的枝桠撒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明暗不定。心下一酸,眼前这张满不在乎的脸说不出的的可憎。

“你不怕死?”我五指如钩,一咬牙,一把扯下她发髻上的碧玉簪,万缕青丝立时瀑布般的披散开。我将簪子握在手中,虚指着她凝滑如脂、白玉无瑕的脸颊,“你怕不怕,这簪子一不小心擢伤了、、、、、、要是破了相?”我阴冷的诈唬道。

她脸色一变,双目澄澈,看着我的眼,轻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知己已殁,斯人已去,纵有花容月貌又如何,你随便吧。”我一时无技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