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们同道啊。”他边说边眼角斜了我一眼。
我笑道:“对啊,咱们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微笑着点头称善,收起瑶琴,放在马鞍上,我始终微笑着偷望他一举一动,当他望到我时总是抱赧地垂下眼。
进入金银城时,不过才卯末辰初,只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皆是衣着光鲜,尤其是女子更是盛装服,极尽研媚。我好奇地瞅来看去,随手抓住身旁一个手提竹篓,头插红花,浓擦脂粉的姑娘。“姑娘,不知这城中出了什么大事啊?怎么……”未待我说完,她立刻甩开我握住的手,翻着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她看着我的脸,眼中一股难掩的嫉恨,我大感莫明其妙,不知她为什么如此对我,是不是我刚才叫的太突兀,吓倒她了。
这时姬邑跨步上前,微笑冲那女子道:“请问这位小姐,这城中是否有有异事?”那女子立时满脸放光,笑得似脸上一寸来厚的白面要簌簌抖落,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的,公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可也赶的巧了,今个是我们金银城中四大财子举办的选美大赛,公子有眼福,这是我们四大财子一年一度举办的,四大财子‘蒋,宋,祝,南’,他们四家联姻,虽是四家,实是一家。城主大人还得听他们的,他们才是我们城中的真主”她絮絮叨叨,口沫四溅,说个不停,姬邑噙笑的脸有些僵,子受仰目望天,我无聊地转眼四望,忽见对面一个水粉铺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商贩冲我使劲摇摇手,随即好奇的过去。
“小姐一看就是识货之人,我这全是上好的胭脂,来来来。”他手中托出一个淡檀香木小盒,雕刻的甚是精致灵巧,献宝似的打开盒子,往我眼前凑,一股浓冽的花香味扑鼻而来,他斜着偻娄眼道:“怎么样?姑娘,这色泽如何?”我看着眼前细腻的玫瑰红胭脂,虽不知它的用处但看脂膏滑腻润泽,直言点头道:“很好啊”,他笑得愈发得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是专供咱们城中四大财子家眷用的,我的小舅子的三大爷的妹夫的小儿子是蒋财子家的采办,我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那弄来这一盒。今天咱们本城的姑娘急着要卖的快疯了,可万物都有个缘不是,用这胭脂的必能当上今年的花魁的,一见姑娘这般美貌,我立时就想到这盒胭脂,这只有姑娘才最合用。”
“呦,人家好想看看这宝贝胭脂,不知有没有这福气哪!”一声娇媚之极、甜腻入骨的柔语骤然传来,我身侧一个二十一二的女郎,肤色白腻如脂,莹润可爱,鼻侧一小小的黑痣,容貌颇为明,尤其是一双眼睛,未语先笑,顾盼生辉,她转面看到我,媚眼中一惊,犹如两泓春水的眼波荡起阵阵涟漪,继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小贩忙摇手道:“可不敢当,姑娘的金面就是千金难见,姑娘看上,就是给小的面子,东西尽管拿去,银子万万不敢收。”
“呦,那多不好意思。掌柜这样我今后还怎么敢再来?”
“小的能给姑娘效劳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姑娘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既是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笑道。掌柜频频点头“正该这样,正该这样。”她媚眼如丝,我还是一脸痴迷样,她左颊上梨涡深深,嘴角倾斜,转身而去。一桃红随着人流逐渐隐没。
“小是谁?”
“就是刚才那主。”
我忍不住口问道:“刚才那姑娘是谁?”
他向左右看看,“你不是本城人士,不知她的名也是,她是咱们金银城中头牌巫妓胡卿卿的女儿,四大财子中头号大财子蒋爷的女人。”接着忙弯身朝里掏,片刻,手中一个朱红的盒子,托在手掌间“姑娘,这胭脂和刚才那一样也是金贵之物,这一盒更适合你。”我摇摇头,心中仍自疑惑,禁不住小声嘀咕道:“头牌巫妓,头牌巫妓。”
那商贩鉴貌辨色“啪啪”两声轻响,掌柜的手起掌落,看似重击实轻手过脸一下一下,“该打该打,瞧我这张嘴,姑娘一看就知是贵人家的小姐,小的口没遮盖,您千万别怪,您怎能和那烟花女人的女子一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没得比。”他摇着削尖脑袋道,刚才他在那女子跟前毕恭毕敬,此时,提及她满是不屑轻蔑,眼中却透出一丝热切渴望。我不理会,只说我想知道的“你知道你们城中哪有卖镜子的?”
他甩甩头口道:“镜子?”接着又是一怔。
“啊,一百两?”我的脸上笑容立时冻住。
“是啊。”她的眼睛直在我的颈上溜光,拿起一串绿豆大小的珍珠项链,“你带这个更好,你的玉凤呢就和这个换换,别的就不算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没事,我不嫌的,我们互换一下,相互留个纪念。”
“好啊!”我伸手扯下玉凤,递给她,虽说是从子受那里好不容易夺来的,不过她那么喜欢给她也无妨,,即便她不曾给我这些,“珍珠我就不带了,这已经很好了。”她嘻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嘴中叫着手已缩回,我淡淡一笑,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