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朝她含首,轻笑道,“看来兰妃娘娘和我曾是旧识呢!真是羽儿的福气.”林若兰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静静地审视着我,我眉一挑,看到龙崎和丽妃行步而来,我和兰妃朝他行礼,龙崎一抬手把我们两人都扶起,“不必多礼了!”
我和兰妃得到同等待遇,丽妃讶异不已,但碍于龙崎在旁,脸上尽量保持着一派娴雅之态,朝我亲热地走来,“羽儿妹妹,身子都养好了吗?”她这一转变让我哭笑不得,想到她前一秒对我不削一顾,后一秒又暄寒问暖的,可真会演戏呀!我莞尔一笑,“多谢娘娘关心,羽儿已经好多了!”
龙崎温澈地开口,“即然来了,大家一快用早饭吧!”
龙崎话一出,丽妃才稍稍收起打量我的目光,紧紧跟在龙崎身后进殿,入殿各自依位而坐,我则捡了最末的位置入座,一会儿,伺服的太监报完菜名,然后跪离,“请皇上,娘娘,羽姑娘用膳.”
“羽儿妹妹上次溺水之后,姐姐十分挂心,特地挑了今儿过来探望一番,看到妹妹气色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丽妃嫣然一笑,继续说,“哦,对了,吃完饭,姐姐还有几份礼要送给妹妹呢!以后,还请妹妹要尽心尽力服伺好皇上哦!”
我心知这不是好兆头,朝她微笑谢礼,原本就没有胃口的我,更是吃不下去,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龙崎关切地问,“怎么不吃了?”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吃饱了!”
“来,再吃一点!”龙崎霸道地夹了一块点心到我碗里,我抬眼瞪了他一眼,心底却是一片暖意,眼波流转处,丽妃眼里的妒意有增无减,我装作没看见,大口大口地吃着龙崎夹的点心,只是,龙崎简单的一句话,在丽妃和兰妃心里各有份量.
吃完早餐,丽妃和兰妃果然给我带来了礼物,静候在殿外面的太监宫女把各色各样的丝绸锦缎,珠宝玉器等搬了进来,我知道丽妃的爹是当朝的大将军,为永汉立下无数大小功劳,官居一品,家境富庶,是永汉皇朝的哓将,在军中辈份和威望都很高,上次龙崎大晏群臣,听说就是专为她爹洗礼的.
我站在门外,淡淡地看着这忙碌的场面,只是微笑,这些对我来说跟本不上心,我只希望的是她们快点离开这里.
中午时分,终于,龙崎堂而皇之地下了逐客令,“丽妃,兰妃还有什么事吗?”
丽妃微微一怔,朝我看了一眼,继而动作优美地起身,表情有些生硬,接下了话,“臣妾惊扰皇上了,先行告退!”
兰妃朝皇上低首福了福身子,朝我笑笑,淡然的性格泄露无疑.
“羽儿恭送丽妃娘娘,兰妃娘娘!”我欠着身子笑看着她们离去,顺便带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我还以为有一场明争暗斗上演呢!
喝了下午茶,龙崎进书房到现在还出来,我无聊地坐在假山后面的草地上,眼神盯著一朵花兒想著心事,想到煩處,輕嘆了口氣,這時,聽到身后有人聲,我欣喜猛回頭,卻看到何公公安安靜靜地站在三米外,眼神一下子平靜下來,“何公公找我有事?”
“姑娘为何叹气呀!”他看我发现了他,走了过来,我低垂眼,辨解道,“哪有叹气!不过是心里有些烦闷罢了!”我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事,朝他嫣然一笑,何公公干脆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望着远处树木深叹了口气,“姑娘,咱家什么都知道!姑娘何必呢!”
我心里一惊,脱口道,“你知道什么?”
他笑看着我,“姑娘能骗得了皇上,可骗不了咱家,你对皇上的那份心思,咱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点而不透地说,我心里了然,看来我的演技的确不怎么样,他伺候龙崎十几年了,都快成精了,我这种雕虫小技还真瞒不了他,我笑道,“你都知道了!他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思咱家还揣摩不了,皇上知否还重要吗?最重要的是咱家知道他终于不必日夜挂念姑娘了!”
我一怔,不解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姑娘可记得突厥国发生的事情!”
“当然记得!”那怎么能忘,现在提起来,仿佛如昨日,只是人事与非,谈及都让人心痛.
“姑娘想不想听听咱家说说话?”我点点头,默许了.
何公公似是回忆着,一会儿开说道,“自姑娘提出留在突厥时,皇上的心也留下了,我跟随皇上也有几十年了,从未看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姑娘活泼好动,灵气逼人,而且脑子不时蹦出一些新鲜怪异的玩意儿,真是咱家见过最奇特的女孩儿了,姑娘可知,就在那时皇上的心就被你无意中抓住,只是皇朝之事岌岌可危,不得多做停留,我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先皇病危之前揭发了大皇子的恶行,把他推下了太子之位,先皇去逝,新皇登位,那几个月真得是苦了皇上了,大皇子一手遮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手下党羽太多,整整一个多月皇上食寝难安,日夜操劳,总算除去了好几个元老的酷史,平定了那股恶势力,维护了皇室的和平.”
我在心里暗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权谋之术浩瀚无边,在高位者必有其过人之处,不可小窥,龙崎的能力我不用怀疑,但看何公公的表情,心底暗暗心痛起他来.
何公公眯着眼睛继续说,“姑娘的出现无疑是给皇上一个惊喜,当日看到姑娘的名字出现在画中,皇上连日来总算露了个笑容,那可真是喜得咱家,哎...可姑娘呢!竟然是京城大才子过玉焕的心爱之人,皇上那个怒呀!咱家感到皇宫都抖动起来了,后来,皇上每晚都会对着画静静思念,我就知道是在想姑娘了!几天后,皇上下令封姑娘为宫中画师,这是咱家见过皇上最郁抑的时候,咱家心里知道皇上很想去看姑娘,却隐忍着,直到姑娘篡改秀女画像一事,惹怒太后,皇上才不得不出面!姑娘那时肯定会怪皇上冷漠得不尽情理吧!”
我听着听着,心底的困惑渐渐解开了,是啊!我刚进宫之时,无法猜测龙崎的心事,他把我关在最偏最远的宫殿,这是为何?虽然何公公嘴上没说,我也知道龙崎那时有把我囚禁之意,想把我和玉焕分开,而且看到我,一句话不说,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我那时,还真得觉得他很冷酷呢!可是,真如何公公所说,龙崎心系我一人,那为何还封了两位美丽无双的妃子呢?
何公公知道我在听,继续说,“姑娘和皇上之间的事,咱家是一个旁边人,看得真切,姑娘也是爱皇上的,只是为何还和含王爷有干系呢?”他侧头看我.
我皱了皱眉,猜是他也好奇龙崎赐我溺水一事,“我和含王爷很早就认识的!他在京都县开了一家很大的墨院,我当时在那里卖画,偶然相识,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充其量只是朋友而已!”我对含墨的情十分难概括,说朋友,又越距了些,总之来说,有些暖昧不明,连我自已都不清楚,但我知晓的是那不是爱情.
何公公哦了一声,凈白的有些发亮的脸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那有什么好?”
“那当然好了,姑娘和含王爷没有情意,就可以和我们皇上在一起了!皇上要是知道不知该多高兴呢!”
“他有什么高兴的!除了我他不是有两位娇滴滴的妃子吗?”总感觉这句话带着酸意,我不介意才怪.
何公公眼珠子一瞪,继而小声道,“姑娘难道看不出来吗?这里面可藏着大文章呢!”
我飘了他一眼,微眯着眸,“什么大文章!”
“相必姑娘见过太后吧!她不是皇上的亲娘,咱家猜测太后对皇上挤太子下台一事还怀恨在心,想借机会报复呢!”
我浑身一震,报复,太后对皇上?那怎么可能,她又凭什么报复?我眨了眨眼睛,极大兴趣地道,“那她想怎么报复?”
“怎么报复咱家还不清楚,不过,先皇下令后宫不得参政,她要报复还不是从后宫着手么?先是为皇上大选秀女,后又是为皇上精挑细选出两位姿色出众的妃子,这一切啊!咱家不得不怀疑是太后在报复皇上呢!”何公公一脸担忧的表情。
我脑子一转,大概明了,太后肯定是想靠掌握后宫嫔妃这一招对付皇上,在皇上身边按插她的人,难道丽妃和兰妃都是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我被我的猜测大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太后虽说不是皇上的亲娘,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大皇子充度极边,只是一介平民,龙崎又是一手撑控天下,实权在握,她一个太后又能怎么样?最多在后宫中呼风唤雨一番,还能影响朝政吗?
我看了一眼何公公,他会对我说这些话,说明他把我当自已人了,“何公公,此事可千万不要乱说,是要掉脑袋的,再说,我相信皇上他自有按排!”
“姑娘说得是,咱家也只是猜测而已,咱家可是为姑娘着想着,怕到时候姑娘给人歁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