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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初识少东家(3)

苏蕉瞅着郑银银,见他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年儿郎,却学大人老气横秋地说话,觉得十分有趣,尤是见郑银银一双眼珠儿十分灵动,骨碌碌的看起来璀璨异常,好像天上的星星,她不禁要与这位少年儿郎说上几句话,于是道:“小哥哥,你瞧着也不过比我大一两岁而已,干什么叫我女娃娃?”

郑银银挑了挑眉,见这小姑娘生得一派天真,便揣测这是个涉世未深的深闺少女,一时博爱精神焕发,指着王月臻道:“诶,我跟你说,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良人,你小姑娘家家不谙世间险恶,切莫被这花花肠子给骗了去,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随后还抚了抚苏蕉的脑袋,一副老人精模样。

王月臻也顾不上维持形象,直接将郑银银拉到一旁道:“你做什么捣乱?往日在京城里给我添堵还嫌添得不够多么?”

苏蕉倒不是有多反感王月臻,只是觉得王月臻虽是位浪荡子弟,但只要这位浪荡子弟不曾对她做过出格之事,他们交个朋友倒也没什么不妥,是以也并未将郑银银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看着那两个男人推推搡搡,一时插不上话,心底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这样拌嘴,该是很熟悉吧?”

感受到苏蕉投来的目光,王月臻觉得尴尬不已,便忍不住小声威胁道:“郑银银,你们郑家的钱是不是不要存在我们贞金银号了?你马上给我滚,别在这儿给我瞎搅和!”

“你以为天底下的钱庄就只有你王家……”郑银银待要还嘴,忽闻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呼唤起自己的名字,不禁攒眉,顺势收住话道:“好吧,既然王家二少都发话了,我哪里还敢砸你场子?二少爷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我爹叫我了,我得走了,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我惹恼了你们王家,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说着还朝苏蕉望去一眼,见苏蕉也正望着这里,他莞尔道:“不过,我得奉劝二少爷一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但永远还是专情的男子最有魅力。”说着还拍了拍王月臻的肩膀,跟苏蕉打了声招呼,转身便走了。

但就在将要离开王月臻的视野时,他突然调皮地转过头,做了个鬼脸。这一举动无疑让王月臻青筋暴起,也让苏蕉忍俊不禁。

王月臻忿忿地回到座位上,苏蕉问:“他是谁?”

王月臻咬牙切齿道:“郑银银,千日酒坊家的毛孩子,空持一张利嘴爱与人耍嘴皮子,没什么优点,他的话你千万不可放在心上!”

“哦,原来是千日酒坊呀!”这间酒坊闻名天下,苏蕉也曾听苏子望提过。

据闻千日酒坊每到换季之时都会有好酒进贡宫中,甚至还被先帝钦点为“御酒”。近来有传言郑家的少当家对药酒起了兴致,派人四处搜寻药酒的秘方,似是打算在本家生意上开拓新的领域。

苏蕉心道:“难怪那个郑银银胆敢戏弄王月臻,原来他们郑家曾沐恩于先帝,腰杆可是要比一般人挺得都直!”

王月臻素来与郑银银对不上眼,是以一说到郑银银时便净没好话:“他们郑家的酒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喝的,我倒识得一位西域商人,他带来的葡萄美酒可不知要比郑家酿出的酒好上多少倍?回头有机会,我带你去尝尝!”他以为郑银银当真是给他泼了巴戟天酒来侮辱他,却不知这实则是另一种药酒,名曰“大补中当归酒”,功效乃是“益气健脾,养血温经”。

无奈郑银银当真不是要故意泼他,不过是发生了意外。

此酒对女子身体有益处,他此次来临州,正是想将此酒悄悄送给韩序霜。他自幼爱韩序霜成痴,平日里观察各式各样的女子,道起女子的喜好有如如数家珍,在京中颇受众多姑娘喜爱,但独独韩序霜不懂得他的心意,以为他天性阴柔,无阳刚之气,殊不知他揣摩女子心意,不过是为了能懂心上人心事,解心上人心愁,然而却碍于韩序霜大他两岁,始终将他视为小弟看待,而不敢贸然表明他爱慕韩序霜的心意。

正当他苦恼日后该与韩序霜如何相处时,陡然就给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脚,不偏不倚,正好泼了从他面前走过的王月臻。

王月臻在暗地里被人戏称“花心二少”,他玩弄过的美貌女子不知凡几,是以他男性自尊心极强,若是让他得知泼在他身上的酒实是用来给女子调节月事不适的,他非得扒了郑银银的皮不可。

郑银银亦是觉得被王月臻扒皮是件极其惨烈之事,是以在泼到王月臻的那一刻起,这花心二少的所有喜爱有如万马奔腾在他心中驰骋而过。他暗忖道:“这王月臻平日里出入妓馆有如自家宅门,那事儿干得多了,难免暗生不举之症,我若与他说这是男子补酒,难保他日后不来求我帮他治病?”于是他故意将大补中当归酒说成是巴戟天酒,竟是让王月臻恼羞成怒。他先是一愣,随后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若王月臻真有暗病,哪里还敢上妓馆去?

王月臻不知郑银银如何看待自己,此时与苏蕉坐在一起,便尽量不去谈论别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让他讨厌的郑银银,反正回京之后,他有的是办法来治那小子。

他见苏蕉连零嘴也不吃了,忽然就这么闷着不说话,便疑惑道:“妹妹不开心了?可是闷得慌?不如我陪你出府去散心?这临州城我可是第一次来,一路上走得匆忙,可是错过了许多景致,都没得仔细观赏过,我这就陪你去看吧?。”

苏蕉摇首道:“你自己去看吧,我只是想我爹爹了。”她已在韩府里坐了半天了,可却迟迟等不到苏子望到来,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这急躁很快便转换为不安。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想快些见到苏子望。

却想不到,此时她与苏子望父女连心,这厢她预感不妙,那厢苏子望确实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