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巨响,三道小小的身影快速的穿过花园的回廊躲避到了承乾宫内。
“三弟,你说,咱们几个打破了皇叔最喜欢的琉璃盏会不会被发现?”一个年龄教大的男孩有点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怕什么?他要是问起来,咱们死不认帐就是了。”老三不在乎的说。
“是啊,是啊,又被被他当场抓到,为什么要害怕?”中间的一个孩子也插了一句。
“回去看书。”最小的孩子潇洒的一转头。
“三位小祖宗啊。裕亲王有请几位殿下。”一个小太监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几位小祖宗,你们又惹什么祸了?”
三个小男孩对看了一眼,互相耸了耸肩膀。认命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来到了御书房。
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原本应该属于皇帝的位置上,满面怒容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孩子。
“是谁干的?”他扫了一眼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同时摇了摇头。
“那好,都不承认。”男子一挥手,进来了几个侍卫。“将中午在这书房中职守的宫女和太监都拉住去杀了。连个小小的琉璃盏都看不住,还留这帮奴才有什么用?”
顿时御书房里跪下一片。“王爷饶命啊。”宫女和太监们吓的匍匐在地不停的哆嗦。
“慢着。”一个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干的,和他们没关系。”
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出头的孩子。“非凡,又是你?上次还被责罚的不够吗?这次又犯?”
“皇叔不过是丢失了一个小小的琉璃盏,何必拿奴才来出气。您的心爱之物是非凡打坏的,要责罚就责罚非凡一人吧,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宁非凡梗着小小的脖子,硬声硬气的说。
“好,小小年纪就有担当,那本王就责罚你一人,来人啊,把三皇子带下去,杖责二十。”
“慢着。”一名身穿皇袍的清矍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淡雅高贵,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透着威严。
“参见皇上,”那中年男子连忙从座上下来,对这男子行着君臣大礼。
皇帝走到龙椅边,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的男子,“皇兄还知有我这个皇上在。真是难得。”
“皇上,臣兄一直对皇上衷心耿耿,可昭日月。”裕亲王连忙恭敬的说。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琉璃盏,不至于杖责二十,小孩子顽皮而已。”皇帝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眼中带了笑意。“皇兄终日为国操劳,朕还真是过意不去。下去休息吧。朕想同几位皇子说说话。”
“是,臣兄告退。”裕亲王恶狠狠的瞪了宁非凡一眼,转身下去。
皇帝秉退了左右,将三个孩子揽在了怀里,慈爱的对他们说:“以后不要这么顽皮了。随意的破坏皇叔的东西吃亏的是你们。”看着三个孩子可爱的脸庞。“你们要学会帱光隐晦,如今朝中大权一大半落在你们皇叔手中,若不是朕还掌握着兵权,恐怕他早就已经反了。”他叹了口气。“你们要想生存就必须要忍,等自己的羽翼丰满了,才有能力与你们的皇叔一斗,所以以后不要再去做这样无谓的事情。”
“是,儿臣谨尊父皇的教诲。”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
“去吧。”皇帝拍了拍几个小家伙的脑袋。“你们兄弟几个一定要同心,互相爱护。不要弄的象朕和你们的皇叔那样。”三个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掩住嘴唇的丝帕上染了星点的猩红。皇帝一扬手,将沾染了鲜血的手绢扔进了香炉中化成了一阵青烟。自己虽然才情样貌冠绝天下,可是这身体实在是。。。。。这么多年的卧病,弄的朝廷分裂动荡。他摇了摇头,只希望自己这孱弱的身体能多拖些时日,好能看着三个皇儿长大,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一旦自己倒下,这三个可怜的孩子会马上被自己那凶残的皇兄铲除。
时光飞逝,十多年后,一翩翩少年依栏吹笛,微风略过他的衣袂,吴带当风,宽袍金冠,妨若画中谪仙。
“你真的要去天启?”他身后一少年端坐,手中一把折扇轻摇。
“恩。”笛声嘎然而止,吹笛少年收起了手中的短笛。
“可是,你贵为皇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另一少年手把玉盏,一抹担忧写在他的脸上。
“如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天启不日就会大军压境,两位哥哥认为我们南越的胜算有多少?”
“不到二成。”执扇少年,收起手中折扇,“父皇重病已久,朝中混乱,若是父皇身体健康的话,那我们南越不至于积弱多年。皇叔****。。。”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只是轻摇了摇头。
“如今内忧外患,是外患大于内忧,只有先保住国家,才能解决内忧。”另一少年微微一用力,手中玉盏碎成了齑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非凡必须亲自去一次天启,调查清楚女皇发兵的理由。”少年转过身来朝两个哥哥深深一揖:“非凡此去祸福未知,父皇就交给两位哥哥照顾了。要处处小心,提防皇叔暗算。兵权不能散。”
“非凡,”执扇少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非凡的肩头。另外一个则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弟弟。
“从现在起,我南越三皇子将卧病不起,站在你们面前的不再是宁非凡,而是楚枫。”吹笛少年淡然一笑。
长安醉风阁,一座最新崛起的青楼,凭着不落俗套的装修,淡雅的清酒,当然还有貌美的伶人名声鹊起。才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迅速的窜红,直逼京城第一青楼的美誉。
“楚逸。”我负手站在放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俊美男子。“皇甫子敏待你如何?”
楚逸微微抬头:“很好。”
“好到什么地步?”我又问。
“回殿下,楚逸可以随意进出王府的任何地方。”
“那你可查到什么?”
“顺王她平日除了上朝,就是回来和王妃怄气。楚逸天天陪在她身边,没有发现她与任何边关守军将领有所联系。”
“可以了,你继续看着皇甫子敏,如果有情况要及时来报。”我扫了一眼楚逸。“你回去吧。出来久了只怕你的这个王爷会起疑心。”
“是,楚逸告退。”楚逸站了起来,刚要出门。被我叫住了。“楚逸。”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恨我吗?”我虽然有点迟疑,但是依然问了出来。
“楚逸命苦,能有今日已经属于万幸,还有什么恨与不恨?不过是以色侍人而已。”楚逸微微一笑,凄然悲凉。
“你这么说就是不肯原谅我这个师兄。”我微微的叹了口气。“你走吧。”
“殿下保重。”楚逸转身出门。
我取出袖中短笛,放在嘴边,一曲悠扬,带着几分郁结,久久的萦绕在房中。
坐在马车里,我鉴赏着刚才琴行中取回的古琴,。轻轻的抚摩着琴身,已经看不出断裂的痕迹,用手微微一拨琴弦,声音浑厚悠扬,修复的不错。忽然感觉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我将琴收了起来,外面传来老六惊骇的呼喊声。“公子,不好了,马受惊了。”
我淡然一笑,受惊了有什么可怕的,刚撩起了布帘,想探身出去将惊马拉住,却见一道飞绫从天而降,紧紧的缠绕住了马脖子,接着一抹清雅的身影飞跃而来,控制住了乱窜的马车。
“多谢小姐为在下拉住受惊的马。”我从容的走下了马车,朝眼前的少女一拱手。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我微微一笑,在这天启,还很少有女人第一眼见到我不发愣的,也只有皇甫子敏是个例外。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女清丽可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混合着沧桑和天真,仿佛隐藏着不少故事,实在是少见,也算的上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我取出了一些碎银子交到老六手中,嘱咐他去分给有损失的店家,我看到少女的衣袖被我的马车刮破,露出一条玉样的手臂:“这位姑娘,您的衣服在下也赔了。请说个价格吧。”
她见我盯着她的手臂看,脸上一热:“有钱了不起啊?本姑娘的衣服也不见得就是你赔的起的。”
我微微一皱眉头,原来是个撒泼的女人,想讹诈我的钱吗?“噢?只要姑娘开口,相信在下还是拿的出的。”一百两?还是二百两?见她衣着比较华丽,而且气质优雅,不象是无赖之辈。
“纹银一千两。”她冲我一挑秀眉。
“一千两?”我吃了一惊,好大的口气啊,“这个。。。。”我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在下现在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姑娘大可拿着此物到醉风阁找在下,在下绝不赖帐。”回去我就会吩咐下去,凡是执我玉佩前来索要钱财的,一律带到后门,赏他一顿乱棍,再给他纹银一千两,连赔衣服带看伤,我管他是男是女,谁叫他当街勒索。
“难怪这么有钱呢。呵呵,我明白了,”她从我的手中一把夺下了玉佩。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目光一冷,朝她一拱手,冷冷的说:“在下再次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告辞。”你又高贵到哪里去?还不是当街勒索的无赖之人?我甩袖而去,感觉到背后一双充满懊悔的明眸在暗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