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你们人人都好像很怕那个太后啊,她不是很好说话吗?还要我留下来陪聊天呢。”金贝贝拉着金宝宝的手,一路上像只快活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贝贝,母后是这后宫之中最大的官了,所以人人都敬重她老人家,不是怕,知道吗?下次这样的话你可不要当着母后的面说出来,知不知道。”金宝宝低声附至她的耳边,郑重的交待着。一时之间,很难跟她这个生性单纯的妹妹说清楚这其中道理。
“宝宝,你有孕在身,怎么还是到处乱跑。”一阵晃眼的明黄色,一声饱含着宠溺责备。金宝宝转眼便被圈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身躯凛凛,玉冠如玉,宇少寒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展露无遗。目光热切的看着怀里的佳人,只有将她真真实实的搂在怀中,那种安心的感觉,才让他最最迷恋。
金宝宝急欲挣脱他的怀抱。宇少寒却是搂得更紧,嘴角带着一丝坏意的笑容。直盯住她绝美的脸蛋此刻已似天边的晚霞,惹人迷醉。
“你为什么欺负我姐姐。”一个极不和协的稚嫩嗓音响起,另宇少寒这才发觉,原来这里还站着一位被他忽视了的小女娃。
“贝贝,原来是你啊。”宇少寒欣喜的目光直射向金贝贝,想起上次被金宝宝扔中后脑勺,又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只是热情的朝金贝贝露出笑脸。他从小一直渴望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只是可惜,母后生下他之后,没过几年,父皇便驾崩了,他这个心愿也一直未能得逞。
金贝贝认真的看了他好一会,方才认出来这个人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呢。他穿着这身黄色的衣裳倒是与上次相见时相差很多呢。害得她差一点认不出来。
“贝贝,见到皇上要行礼。”金宝宝宛若游龙,惊若偏鸿般走到金贝贝的身边。教她如何对皇上行礼。被宇少寒一把拉住,“宝宝,不要让这些宫中的规矩而坏了贝贝进来的兴致。她以后见了朕都不必行礼,但是贝贝,你见到太后娘娘可千万要记得有礼貌哦。”
对宇少寒投去欣慰的目光,金贝贝此时露出可爱的笑颜:“太后娘娘见了我也没有让我行礼啊。”怪不得也有人说皇宫不好,见了人动不动就要跪的,那膝盖不是弄得生疼么?
“噢?贝贝不是今儿个才来么?就跟母后混得如此熟悉了?”宇少寒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贝贝,金宝宝看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金贝贝看着姐姐与皇上两人之间的相濡以沫,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越来越想念文浩哥哥了。如果他在的话,她可以像姐姐倚进皇上的怀中那样,去感受他胸膛跳动的节奏。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出宫的念头也就越发强烈起来。
“贝贝,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太后还等着你过去呢。”次日一早,太后便打发宫女过来接金贝贝去她的永宁殿。金宝宝则亲自帮她选着衣裳,在她身上不停比划着。
“姐姐,我想出宫,我要去找文浩哥哥。”金贝贝像是害了相思病的人一般,眼里,竟然满是哀怨。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金宝宝,目前她这个宝贝妹妹可还是个有夫之妇啊。看得出来,贝贝对她的文浩哥哥是日也在思,夜也在想。只是这真的是爱情吗?她懂这叫情吗?
“贝贝,”金宝宝停下手上的动作,面色较为严肃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金贝贝认真的想了想,“爱就是喜欢。见不到他会特别想见到他。贝贝喜欢文浩哥哥。”
金宝宝秋水剪剪,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明白爱为何物,但是对文浩倒也是一往情深,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竟让她如此魂不守舍的,一心只想着飞出宫去和他相见。
“贝贝,你若是想以后永远和你的文浩哥哥在一起,就得听姐姐的话,先在这宫内待上一段时间,好不好?”金宝宝最后选了一件红色的水袖衣衫,替她换上了。耳垂上坠着莹润珍珠,额前一排圆弧形的珍珠华胜。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珍珠的光泽越发衬得她的肌肤似雪。微微泛着粉红的光晕。
听到姐姐这样说了,金贝贝慎重的点头,任金宝宝替她装扮。一旁的宫女全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她们的皇后娘娘好平易近人哦,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真好。不像这后宫其它妃子,入了宫便端足了架子。皇家风范显露无遗。而且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久了便会知道,虽然她贵为皇后,对待她们这些下人,却是没有多少架子。不会一有不顺心或是不如意便拿宫女太监出气。能遇到这样高贵又贤惠的主子,真的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份。
吩咐了贝贝一会见了太后要乖巧不可乱说话之类的云去。金宝宝看着她被四个宫女领走过后,便来到了御书房。她要去求皇上下一道圣旨。
“公子,这些时日在寒舍住得可习惯?”何尚书是一位有着圆圆的肚子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但是面相一看便知此人较为和善。此刻满脸也是堆着笑意。
“承蒙尚书大人照顾。”季文浩轻轻额首。
“公子天人之姿,乃人中龙凤,又是季将军的后人,您身上背负的冤情,尔等自当不可坐视不理。”何尚书也报以浅浅一笑。
“那一切都有劳大人了。”季文浩的语气中暗藏着深切的盼望,他盼望爷爷的冤情能够大白以天下。
“此事进展的较为顺利,而且由此也牵扯到了许多当年谰言老将军私通敌国的老臣。待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相信,皇上自会还季老将军一个清白。”何尚书的语气中,也饱含了对当年事件的叹息。一代忠将,就这样含着不白之冤,含恨而终去了。而这件案子要翻案,牵涉的人数之多也让他的心曾经犹豫过,但他是一个耿直的人,不能眼见着一代名将就这样含冤枉莫白,且要背负着一身的骂名。
季文浩的面上虽然是平静的犹如一潭湖水,心里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样样俱全。只要能够让爷爷不再背上那个叛国的千古骂名,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去承担,这是他身为季氏后人,应尽的责任。
在季文浩度日如年的等待中,金贝贝由每日的去太后那小坐一会,用过午膳后便会回到皇后的住所,而换成了晚膳也要在永宁殿用完,最后太后干脆让贝贝搬到了永宁殿,以便时时能够见到这个讨人欢喜的小东西。
春风抚面颊,桃柳赞春美。室内吟春诗,春意增几许。春风荡漾,梨树花开,千朵万朵,压枝欲低,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真有“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
这日,太后在贝贝的陪伴之下,来到梨园,太后也是个喜爱梨花之人。命人在石桌上摆上美酒与点心,而她则与贝贝分别坐于一旁的石凳之上。太后今日的妆容较为淡雅,没有了往日的华丽,倒是平添了同分娇柔。
“贝贝,会作诗吗?”太后笑吟吟的看着金贝贝的眼睛不住的望向那一片梨花海。
金贝贝听到此话之后,冥思苦想了许久,她脑子里仅有几句从别人处听来的诗句好像都不符合现在的意境呢。这让贝贝作诗,真是太难为她了。
看到她一脸的愁云惨淡,太后轻轻的笑了,“女孩子嘛,无才便是德。”
“共饮梨树下,梨花插满头。清香来玉树,白议泛金瓯。”金贝贝突然忆起某一日文浩曾经念过一首这样的诗。得意洋洋的念了出来。
太后的眼光里含着些话赞许。金贝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贝贝,你觉得皇上这个人怎么样?”太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眼神里,却是有些期盼。
“皇上啊,是个好人啊。这个皇宫全是他的呢,他还让贝贝在这儿白吃白住。还给我好多漂亮的衣裳穿呢。”金贝贝简短的概括了一下对皇上的印象。
“那贝贝喜欢皇上吗?”太后眼里有了笑意。
“喜欢。”金贝贝的大眼弯成了两轮新月。皇上对姐姐好,对她也好,她当然喜欢了。
“喜欢就好。”太后看着笑得一派天真的金贝贝,嘴角也不自觉的柔和起来。有这样一个小丫头常伴身边,倒也是个解闷的好方法。
“皇上,我跟你提议的事情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金宝宝的脸色不大好看,肚子也有了微微的隆起,一看心爱的皇后脸色不对,也唤起了他皇上,这是她生气的征兆。
宇少寒一把将她搂坐在腿上,“宝宝,这事情不能太过着急,我是想等刘府的案子彻底了结之后,一同昭告天下。”
“我可告诉你,如果不是贝贝代我嫁进了齐府,现在我可就不是你宇少寒的皇后,而是风云山庄的少夫人了。”金宝宝的怒气依然未见有熄灭的迹象。
“宝宝,御医说了,你不能动怒,对胎儿不好啊。”宇少寒轻轻抚着她的肚子,“而且御医也告诉我了,有身孕的人,容易动怒,宝宝你一定要心平气和,千万不可以伤了胎气啊。”
“你就是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宝宝,不关心我这个宝宝。”金宝宝面上虽然有了起色,但仍然不依不饶。
“宝宝,看你说的哪儿话。我心里,眼里,最最记挂的,自然只有你这个宝宝了。”宇少寒的手从隆起的腹部开始往上移,她丰满的上围比以前还要柔软且大了许多。自从知道宝宝有了身孕以来,他就只能看看,只能轻轻摸着,却不能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体内已经积满了一堆的欲火。快要爆炸开来。
“宇少寒你干什么,色狼。”金宝宝的低呼一下便被他的唇给堵上了。
“宝宝,我只要每天拥着你就满足了。放心,我不会做对我们的孩子不利的事情。”宇少寒如饥似渴的开始在她的颈部游走,并落下无数个轻柔的细吻。
“那刘府一案有何眉目了吗?”百忙之中,金宝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提起这个话题,宇少寒也停止了与之亲热。细心的将她有些散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正色道:“这个案子牵涉甚广,由刘府灭门一案,而引出了先帝在位时的一桩当时的开国将军受敌国将领诱惑,而收受巨额宝藏通敌卖国之案。”宇少寒的语气里有着些许悲泣。如果那位将军真是被冤枉的,那么,朝中有一大半的老臣将要受到牵连。这样一来,也势必会影响到天宇皇朝的士气。朝中动荡。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金宝宝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她缓缓开口:“不如趁这个机会,广招天下有志之士。朝庭应该多给那些无任背景却有着一身本领抱负的人多一些机会。让那些真正的贤士能够有机会报效国家,而不是官官相护,传到你这里的,基本上只有好听的,没有一句不中听的了。”
“宝宝,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所以我才会经常溜出宫去,只是这说到变革,不知道会遇到些怎样的困境啊。况且现在外患未除,内忧又起。只怕是会得不偿失啊。”宇少寒将眼光投向前方。紧紧搂着他心爱的女人。江山他一定要坐稳。可他也不想当一个昧着良心的君主。
“蝶儿,再过几日便是进宫之日了。你这段时间抓紧练习一下歌舞还有琴棋书画,样样都要抓紧知道吗?只要你入宫得了圣宠,爹这辈子,就是死也无憾了。”伍清看着女儿的眼光中有热切,也有着不舍。一手拉扯大的女儿,她并不能体会到他这个当爹的一番良苦用心啊。当年他所犯下的一切,是他自作自受,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他会以死谢罪,只求于光说到做到,只要他不说出主谋是谁,他便保蝶儿一生平安。
伍蝶虽然也觉得伍清近几日有些奇怪,不断的嘱咐她一些琐碎的事情,也只当他是担心她入了宫,便再也难以相见方才变得如此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