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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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金贝贝盯着她手上的纱巾,不觉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姑娘,跳舞时我既是蒙着面的,众人自是不曾见过我的模样。你随意唤个和身形相似的人和你一同前去,不就行了吗?”

话说间,桃红已经扭着腰枝走了过来,“我说忆雪妹子。人家小溪丫头不愿意去,你又何必为难人家呢?并不是人人都想着像有些人一样愿意大出风头。”

忆雪一见是桃红,经她这么一说,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微微笑了笑,“桃红姐姐来啦。”

“我看不如由桃红姑娘代我去吧。桃红姐姐的身姿也是犹如三月拂柳一般动人,你们站在一块,倒是应了那句美不胜收。”金贝贝微微低着头。唇角也有着浅浅的笑意,她只是平静的找个能够安身的住所,并不想显露太多锋芒。

“哟,好甜的一张嘴,小溪丫头识字吧?一看就像是有学识的女子,真是可惜了,竟然沦落到青楼为婢。”桃红一听这样的美差交在了她的头上,笑得一脸灿然。乐不可支的夸起了金贝贝,不由得朝她多看了几眼,心下也是觉得可惜了这样一个人儿,生得双如此美丽的眼睛,却生在了如此丑陋的脸庞之上。

金贝贝只是静静的笑着,并不答话。两年来,她看开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她拥有过的东西,也够多了,无上的荣耀,无比的富贵,还有,那个仿若天人的男子。始终牢固在她脑海中的文浩。

看着桃红喜滋滋的将身上一袭明艳的红衫给褪下,换上一件素色的衣衫,这才欢天喜地跟在忆雪身后迈出了阁楼。

“贝贝失踪那天,其实是我将她带出了宫。”齐修仁淡淡的说道,“当时的她,倒在地上。满脸尽是泪水。身上沾满了泥垢,可她浑然不知,只是浑浑噩噩的躺着,我将她抱起,她也无任何表情,只是流泪。出宫后很长一段日子,她不吃不喝。只是静静的发着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那她,现在在哪里?”季文浩的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如果他没有中那个圈套,贝贝她,怎么会如此地痛苦?

“她。。。”齐修仁欲言又止,正要接下去时,门口传来了两个轻轻缓缓的脚步声。忆雪领着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进来了。

一番引见过后,桃红自顾自的在季文浩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欲往季文浩身上靠去,幸好忆雪轻轻的咳嗽两声,示意她安份一点,她慌忙才记起她要矜持一点,才跟小溪的形像对得上号。连忙收回正欲搭上季文浩肩膀的玉手。

季文浩不着痕迹的轻轻皱了皱眉头。看来那位女子是执意不肯出来相见。竟然找了个这样的女子前来替代她。身边的女子虽然刻意身着素衫,但一脸过浓的妆容。再加上侵入他鼻中那股深深的脂粉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女子便是在台上翩然若仙的女子。罢了,就当是无缘吧。

“齐兄,刚才的话题,可否继续?贝贝她到底在哪里?过得好吗?她,还恨着我吗?”季文浩的眼神热切的盯住齐修仁。期望能够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她死了。”轻轻的三个字,从齐修仁菱形的嘴角里吐出。犹如一把利箭,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胸膛。一阵强烈的眩晕让他不得不握紧拳头微微支撑着自己似乎即将马上倒下去的身躯。

“这不可能,你不是在她身边吗?她怎么会死?”季文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齐修仁的面前,抓紧他的衣领:“你告诉我,她怎么会死的?”

一记闷拳狠狠的击在了季文浩俊美的脸庞上,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让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美。忆雪与桃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弄得不知所措,茫然的闪至一边。不知道该不该出言制止盛怒中的齐修仁。看着季文浩悲切的脸庞,忆雪觉得她的心也跟着被揪了起来。他们所说的女子,究竟是谁,听闻她的死讯,一个会那么激动,一个那么愤怒。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两个如此出类拔萃又风神俊秀的男子所深爱着?

“她跳进万丈悬崖。像一只蝴蝶,翩然离世。我却连她的衣角都抓不到。”齐修仁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懊悔,看向季文浩时,又成了怨恨,“她说,她不怨你。她希望你好好待那名女子。与她相携到老。”齐修仁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撒谎。他只是想让这个男人品尝一下当时贝贝所受的痛苦。让他再去爱上一个女人,再让那个女人狠狠的背叛他。这就是他要做的。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季文浩喃喃的问道。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希望你好好对待你将来所爱的女子。”齐修仁静静的说,看着季文浩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错觉,这种表情分明是痛彻心扉,如果他真有如此的爱贝贝,为什么还要背叛她?

“所爱的女子?”季文浩重复着齐修仁的话语,脑中,已是混沌一片,淘气的贝贝,娇憨的贝贝,窝在他怀里的贝贝,流着眼泪拿着他的衣袖来擦拭的贝贝,各式各样的她,不断地在脑海里盘旋,最后,幻化成一缕清风,吹散了,什么也不剩。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恨他竟恨到如此地步,连让他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就这样决然的离开。贝贝,我季文浩此生负了你,如在黄泉路上遇见了,你肯停下你的脚步,听我说几句话,解开我们的心结吗?

“逝者已枉然,我相信,她也不愿意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将军。保重吧。”齐修仁似是已看开了,劝着季文浩。他的伤痛与内疚,早在两年前,就折磨着他至今。这也是他急于要为贝贝来报复季文浩的原因。

一旁的忆雪细细的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理出了个头绪出来。齐修仁让她去诱惑季文浩,面对如此仙人般的男子,她是没有理由不动心,这个要求,她也没有理由不去答应,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不透,也想不明白,忆雪只能轻轻的走至一边,扶起已经呆若木鸡的季文浩,他眼里的那种深刻的绝望,深深的震撼着她的心。那个被他深爱着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风华绝代,绝色之姿,才能让他如此深刻的用情至深。

“逝者已矣,将军请看开些。”忆雪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世上,如果有谁能像他这般痴情于她,就是死,也无憾了。

季文浩淡淡的推开忆雪的搀扶,拿起桌上的酒壶,倒进嘴里。深深的看了一眼齐修仁,身子略微有些不稳的踩着步子走了出去。他想要静一静,他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回忆两年前的片段,他不要他脑海里有关贝贝的片段就这样随着齐修仁的那句她死了,而消逝。他要永远的留住她。

当季文浩被人抬着回到将军府时,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伍蝶连忙端来热水帮他擦拭着脸庞,以及胸前吐出来的污秽。听着嘴里不断喃喃的叫着泰安公主的闺名。他的心里真的那么在乎公主吗?醉成这样,还在念着她的名字。

“贝贝,你为什么这么傻?丢下我一个人。”季文浩又开始含糊不清的说开了。伍蝶却是很有耐心的坐在床沿静静的听着。

“他说你死了,我知道他一定是骗我的,你怎么可能死呢,你像一株还未盛开的花骨朵,还未释放你的美丽,还未成为我的妻,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季文浩的眼角,不觉流出一串清泪。男儿流血不流泪。而他,此刻却哭得如此让她心痛。

不断的替他擦拭眼角的泪水,解开他胸前的衣衫,擦洗干净之后,想要替他换上干净的衣衫,奈何她无法将他高大的身躯翻过来,只能替他拉好锦被。手忍不住轻轻的抚上这张让她梦牵萦绕的脸庞,他已渐渐停止了醉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愁。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抹平。银色的发丝染上月光,格外的夺目。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他仍旧那样的英姿飒爽,依旧俊美得犹如天神,依旧让她不敢直视。兴许只有他闭上眼的这种时刻,她才得以静下心来,细细观赏他的的容颜。

情不自禁的俯下身,想要印上她的唇自他的唇畔。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烟走了进来。“公子他怎么样了?”

“如烟小姐,还是把你给惊动了,将军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伍蝶的脸色绯红,幸好那一吻没有印下去,不然,她真的是颜面尽失了。

箫烬只是怪异的看她一眼,对着扑鼻而来的酒气皱了皱眉头,他到底喝了多少?现在进来还能闻到如此浓烈的酒香。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已经安然躺在床上的季文浩,这才搂过如烟。

“只是喝醉了,你不用担心。”如烟对季文浩的感情,他也懂,就犹如他之前对贝贝的感情一般,深深的,刻在心底里。现在,如烟将这种感情转变为亲情,似季文浩为亲人,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吧。他对贝贝,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那如亲人般的贝贝,到底身在何方呢?

如烟轻轻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息逸出。公子从来不会将自己喝得烂醉,究竟出了何事?

“伍蝶姑娘,你也回去歇着吧,夜都这么深了。”如烟朝伍蝶递去感激的笑容,这个女子眼中对公子的情谊她看得真切,只是相比起当初的她,这个女子来得更为热切,也更为****一些吧。

“小溪,你爱过吗?”次日一早,金贝贝端着清水,照例又站在忆雪的房门之外,听到里面有了动静,便走了进去。没头没脑的,忆雪便问了这么一句。

“不过,你的年纪尚浅,该是没爱过吧,你不会体会得了爱上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忆雪又自问自答了起来。“小溪,看你的样子,也有十六了吧,天宇皇朝的新规定,你可以嫁人了。”

金贝贝浅浅的笑了,这个规定,还是姐姐为了她,去跟皇上求的旨意呢。不知那在深宫之中的姐姐,究竟怎么样了,她过得可好?她是个不乖的妹妹。一声不吭的自皇宫之中消失。齐修仁想必该将她的死讯传开吧,掉进那么深不见底的悬崖,能活下来,怕是谁也不曾想过的吧。

她现在,要以小溪的身份重新在这个世间存活下来。抛开以往的一切。她就是小溪,小溪就是她,金贝贝这三个字,要从脑海里生生的挖走。

“小溪,你知道吗?面对着一个用情至深的男子,他为了爱而心醉的模样,竟然也能让我的心跳动的异常厉害,看到他眉宇间的痛楚,我的心,也就跟着揪了起来。”忆雪诉说着面对季文浩时的感觉。一脸的沉醉其中。

金贝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一脸的娇羞与媚态。眉宇间又隐约透着一股子天真。这样的女子,虽然不及姐姐那般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但一颦一笑之间也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小溪,我怕是已经深陷进去了。他要是肯为我露出那伤心难过的表情,我这一生也值了。”忆雪撑着下巴,两眼憧憬地望向窗外,一束阳光调皮的洒了进来。照耀在她身着轻纱的身躯上,让金贝贝一阵晃眼。

拥有爱情的女子都是这般吧,可惜的是她的爱过早的拥有,也过早的失去了。那些似乎都成了前尘往事。

“不如,我陪姑娘出外走走吧。去赏荷。或是游湖。”金贝贝提议道。

忆雪轻轻点头,任由金贝贝替她细细的上妆,最后,郑重的替她蒙上面纱。“小溪,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整天穿着如此颜色深沉的衣衫,你原来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远远看去,竟是像个妇人一般。”忆雪注意到金贝贝仍是一身灰蒙蒙的粗布衣衫,不禁叹息。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子,该是最在意容貌和最在意穿着的,可她却好像丝毫顾及不到这些似的。

“姑娘,我一个丫头,不需要穿得多好看。”金贝贝轻声回答。

忆雪却抓住了她的手:“小溪,你的手真好看,纤细,柔若无骨,连我看了,也好像将你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松开呢。”

金贝贝不觉一阵脸红,慌忙将手自她掌中抽回,“姑娘你说笑了。”

忆雪这时却紧紧盯住金贝贝,似是想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终于得出结论:“你除了这张脸之外,身上的其它任何一个部位,只要是男人见了只怕是都会血气方刚起来呢。”在青楼呆久了,这样的笑话自然是张嘴就来。

金贝贝只能陪着她傻笑。她现在是何模样,她自己也无多大印象。自从戴上这张面皮之后,她便将这张面皮当成了她真正的脸。

二人说笑间,便已来到了焚阳城最大的焚阳湖。里面荷花开得正艳。吸引了一大批的文人雅士在此驻足观看。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

随着一阵凉风,清香扑鼻而来。那一朵朵荷花,手掌大的花瓣洁白如雪,样子则千姿百态,或躺着,或立着怒放,或害羞的只露出花苞,迎着阳光,绿色的荷叶上滚动着的水珠,闪着莹泽的光芒。金贝贝也不由的深吸一口,想把这股清香吸入肺腑之中。

美目流转,望了望身边的忆雪,她也正出神的欣赏着荷花的美丽。

一直到夜色降临,游人也都没有离去的意思。金贝贝催促着忆雪赶紧回留仙居,晚了,怕是艳姨会责骂了。

“小溪,不用害怕,艳姨她奈何不了我,她现在可是指望着我这颗摇钱树替她赚银子呢。我听说,一会皇上和皇后要来这焚阳湖赏夜景呢。这些游人现在全集在这里不肯散去,就是想等着一睹龙颜凤貌呢。”忆雪脸上露出欢喜的神彩,“听说这皇上对皇后可是至情至圣,后宫如的如花美眷。全让他以各种理由搪塞给退了回去,能独得皇上一人的恩宠,这样的女子。怕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女子了。而且又生了一个生龙活虎的小皇子,这皇上,怕是更要疼爱到骨子里去了。”

“那现在后宫之中是否只有皇后一人了呢?”金贝贝不禁为姐姐感到开心。她终于做到了。一直以来,她就坚信,姐姐这般出色的人儿该有一个同样出色的男子来配。果然,她得到了全天下最尊贵的荣耀也得到了这世上最尊贵的人的爱。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小皇子陪伴。

“民间是这么传说的,说是后宫之中本来还住了个公主,是这皇后的亲妹妹。不知怎的,好像失踪了。太后为这事,去了慈云山吃斋念佛。要到来年才回宫。”忆雪说道。

听闻这样的话,让金贝贝的眼眶湿润不已,可她不能在忆雪面前哭。太后竟然为了她斋戒三年。如此的恩宠,让她何以为报?

“那个公主后来找到了吗?”金贝贝拼命压下心头的不适,问道。她在想,如果她的死讯传到了宫中,或许是个好事,至少大家只会伤心一时,而不会再花费气力去找寻她的下落了。

“没有找到,皇室下了好大一番功夫,也不曾找到。江湖上传闻也有不少门派也在找这个公主。据说这个公主和一笔巨大的财富有关。”忆雪将在青楼之中所听到的所有信息全部告知了她。

“原来是这样。两年多了,说不定公主早已客死他乡。”金贝贝的眼角,不经意滑过一滴眼泪。眼尖的忆雪看见了,只是奇怪地看着她。也不好多问。

“咦,小溪,我并未说这公主是两年前失踪的,你是如何得知的?”忆雪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问道。

“有所耳闻。所以知道是两年前的事情。”金贝贝镇定的答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许多,她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睡的金贝贝,她已经在岁月的沉淀之中,快速的成长起来。她学会了掩饰,将自己深深的埋藏起来。

忆雪停止了发问,突然,像发现了宝贝似的拼命摇晃着她的手臂,“快看,快看,那个最大最长的游船上,坐的是定是当今的天子与皇后。”眼里浮现出羡慕与惊叹。

顺着她指的方向,金贝贝看到了那个华丽的游船正缓缓移动,用极慢的速度。可惜,船帘严严实实的拉上了,根本无法一窥船内之人的真实面貌。即使是这样,两岸上的民众,依然用最大的热情,高声欢呼着,皇上万岁。皇后千岁,两种喝采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此起彼伏。

伴随着这种欢呼声越来越高,终于,船头出现了一对犹如神仙眷侣的男女,男的迎风而立,衣袂翩翩,女的站在他的身侧,云髻雾鬟,国色天香,依旧美得风华绝代。二人均朝两岸的民众挥手示意。

众人的欢呼声更是响彻云霄。不断燃放的礼花点亮着整个夜空。金贝贝已是热泪盈眶。姐姐她过得很好,她拥有着平常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知道这些就够了。

忆雪悄然的扯着她的衣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盯着游船的方向不断微笑着,还有那一脸的泪水:“小溪,你怎么了?”

金贝贝这才回过神来,歉意的说道:“沙子吹进眼里,就这么流出眼泪来了。”忆雪也不点破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看到皇上与皇后,至于激动得流泪吗?

当忆雪带着金贝贝偷偷溜回留仙居时,艳姨已是急得团团转,看到她回来了,似乎又有了主心骨。

“我的乖忆雪,你总算回来了,这来的人,可都是在等着你去跳那曲双飞燕呢。”艳姨的脸上露出看似和蔼可亲的微笑,用余光瞧瞧低着头的金贝贝,“这就是上次陪你一同跳舞的那丫头吧?瞧这身段真是一等一的,只是可惜了,脸怎么生成了这般相貌。”

“艳姨,芙儿的腿伤已经好了,可以让她上台了。”忆雪不明白,前些日子不是一直由她和芙儿在跳么,怎么艳姨突然会问起那日的事。

“忆雪啊,有位贵客呢,出一千两银子,要求你与那日的姑娘合跳,你注意了,不是芙儿,是你初次跳双飞燕那日与你一同跳的姑娘。人家的眼睛可是亮堂的,你可不能再作假了哦。”艳姨意有所指的走开了,那身脂粉香也渐渐远去。扑入金贝贝鼻子的,又是另一种苦涩的气息。

“小溪,这没有办法了。你看。。。”忆雪的脸上也是道不尽的为难。

金贝贝轻轻点头,她不想让忆雪为难。

看台下的人依旧如痴如醉,看台上的人依旧舞得妩媚动人。

而此时,犹如天外飞仙一般,飞来一个银发男子,戴着银色的面具,一袭月牙白长衫,飞身至看台之上,定定地看向金贝贝,伸手,便将她搂在怀里。接着,足尖轻点,再见次旋身而起,抱着金贝贝飞向门口。直至消失在留仙居门口,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人竟然跑到留仙居将一个姑娘给抢走了!

金贝贝之所以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因为她认出了,这是文浩的面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两年了,再次遇见他时,竟然会是这番景象,她在台上卖弄风情,而他,则在台下充当看客,造化真是会弄人。

待她再回过神,他们已身处在一夜扁舟之上,不明白他是何意,金贝贝甚至不敢开口,她怕只要说一话,便会泄露了她的心思。

“冒昧请姑娘前来,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只是仰慕姑娘舞姿,想要一睹芳容。别无他意。”季文浩的身上散发出一淡淡的酒香,他喝酒了?应该没有醉吧。不然又怎会说出如此齐整的话来。

“若是姑娘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在下也不强求,一道游湖吧,尔后我会送姑娘回去。”季文浩轻轻地笑了,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举动?跑到青楼去掳人。好不容易得到贝贝的消息,却是她已香消玉殒,极大的伤痛之下,他每日用酒精麻醉自己。脑海里,竟然不知不觉浮现出那日惊艳一瞥的女子。是他太过思念贝贝了吧,因此才会急着想要找一个替代她人的选。贝贝的舞姿天真可爱,只会扭动她的小屁股,还有她憨厚的笑意。为何会与眼前这个拥有着妙曼身姿的人联系起来?

“你叫我小溪吧。”良久,金贝贝才轻轻的说道,她的嗓音,犹如夏日里一道凉风,拂入季文浩的心里,让他原本空空荡荡的心,竟然似是有东西填进去了。

“小溪姑娘,我这样的举动确实太冒昧了,还望你见谅。”季文浩双手抱拳。一定是酒精发作了,他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女子,突然变成了贝贝的模样。不由得轻轻抓起她的双手:“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了吗?”

金贝贝只得用力挣脱掉他的手掌,那掌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她的心在一瞬间所有的防备都已瓦解。她对他的心,一如两年前,根本未曾变过。可只要想起那日的一幕,她的心就像针扎一般难受,她无法不去想到那些。

“公子,请你自重。”金贝贝沉声说道。

感觉突然远离他的那股气若幽兰,心下不免涌上一阵失落。季文浩淡淡的垂首,以表歉意。

“公子,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金贝贝怕再待下去她的心会跳出来。硬下心,冷冷的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季文浩赶紧将般停靠在岸边。

下船后,金贝贝径直朝留仙居的方向走去,不愿意再回头。

“小溪姑娘,我会再去看你的,希望你不要拒绝见我。”季文浩在她身后,不轻不重的说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清晰的传进她的耳内。她只得加快步子,快速的朝前走着。

他果然是变了心啊,仅仅只见到蒙着面纱的她,竟然会萌生将她掳出留仙居的念头。为何,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无法狠下心,拒绝他提出的要求?

回去之后,金贝贝只简单的朝忆雪交待了句,说那掳走她之人并未伤害她,便不再回答忆雪提出的问题。她知道,明晚,还会再见到季文浩的。

而在次日清晨,齐修仁则到了留仙居。找到了金贝贝。

“不知齐公子唤我何事?”金贝贝淡然的问道。齐修仁能将她从皇宫之中带出,她真的很感激他。

齐修仁看着未施脂粉的金贝贝,笑了,“我竟然没有想到,他看中的,会是你。想他的口味倒还很是独特。”一番话,说得金贝贝有些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齐修仁的话更让金贝贝震住了,他让金贝贝去投入季文浩的怀抱。让季文浩爱上她?她听错了吧?她现在的这个模样。而且,齐修仁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小溪姑娘,只要你愿意去做这件事,事成之后,我会买一套大宅子送给你,外加一千两黄金。”齐修仁面色平静的说道。

“齐公子你太看得起小女子了,我一介丑丫头,怕是担待不起你的重托。”金贝贝浅浅一笑。这种事情也太荒唐了。

“担不担得起,与你的容貌无关,他看上了你,你就担当得起。”齐修仁的话里有着满满的自信。

“即使是他看上了我,我也不会去答应你的条件。恕我告退。”金贝贝站起来,就欲离开。

“小溪姑娘,你可想好了,我开出来的条件,可是多少人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也无法挣得到的。”齐修仁起身,拦住她的去路,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清香,传入他的脑海之中,恍若月儿终于破云而出。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齐公子,虽然你提出来的条件很诱人,但我想我没有义务答应你吧。”金贝贝平静的笑了,并不为所动。

“那不知道小溪姑娘愿不愿意坐下来,听我讲个故事。”齐修仁盯住她清亮的眸子,这双眼实在是太诱人,看上一眼便似乎会陷进去一般。为何总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呢?

金贝贝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又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