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是青楼卖笑女子,那也比有些人是得不到原来的夫家宠幸,而强塞给人家的良家女子,要好得多。”忆雪的声音气愤的自内厅飘了过来。
紧接着,身着紧身嫩黄色水袖云烟裙的忆雪缓缓走了出来。她玲珑的身段,姣美的面容,恰似一朵怒放的芙蓉花,让人看着异常舒心。
而今日,伍蝶身着的衣衫和忆雪的类似,只是她因为要向示人宣告她有身孕之事,帮而穿得很是宽松,这一来,便失了不少美感。
“忆雪,你怎么能穿和蝶儿姑娘同色系的衣衫呢?”金贝贝也发现了这一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轻不重的说道。
“唉呀,小溪你不说,我还没有感觉到,原来蝶儿姑娘你穿的也是烟云裙啊,远远的看着,我还当是哪个批着内衫便出来了呢。”忆雪故做夸张的喊道。她早打听到了,将军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个伍蝶。死赖在将军府不走,将军也几乎从未正眼看过她。这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孩子,硬说是将军的,还指不定是谁的野种呢。打听到了这些,忆雪的胆子自然大了起来。
看着她气愤的拂袖而去,忆雪吃吃的笑了起来:“就她那副****,肚子里的孩子还指不定是哪个男人的呢。”
“忆雪,这话可不能乱说。”金贝贝出声制止,“她终究是将军的女人。”
“小溪,你是不是心地太善良啦?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忆雪不以为意的坐下,朝着门鄙薄的看了一眼。
“小溪,我还听说呀,这将军一夜白头你可知是为了谁?”忆雪神秘兮兮的凑到金贝贝身边。金贝贝轻笑着摇了摇头。昨夜文浩拥她入怀的景象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不觉心下一紧,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也不会知道,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偌大的将军府,我自然要将这里的一切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忆雪见她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继续说了下去:“听说啊,这将军与泰安公主本是一对,奈何当时泰安公主年仅十四岁,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事便一直这样压着,但是有一天,公主的突然失踪,这将军就突然之间一夜白了头。”
“是吗?下人之间流传的话,也不可全信。”金贝贝的心中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他当真是因为自己的失踪才白了头吗?在他的心中,她竟是如此重要吗?既是如此重要,为何当日还要与伍蝶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看这下人之间流传的话也未必就不可信。”忆雪反驳道。却见到金贝贝根本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似是已神思恍惚。
“小溪姑娘在吗?”门外传来丫环的轻轻询问声。
“在,请问有事吗?”忆雪代她答道。
“将军请小溪姑娘去荷花池旁赏荷。”丫环清脆的声音传入金贝贝的耳里,不觉浑身一震。他约她去赏荷?难道他的酒还未醒么?还是醉的么?
“小溪,你还愣着干什么?我来帮你好好妆扮一番,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待那丫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忆雪兴奋的说道。
“忆雪,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齐公子给你的报酬,而替他去做这件事是吗?”金贝贝淡淡扫了一眼忆雪拿在手上的一袭嫩绿的衣衫。
“齐公子有恩于我,按理来说,我是该报恩的。”忆雪想了想,老实的回答。
“即使将军与你无仇,即使将军是个为天宇皇朝立下赫赫战绩的世人传颂的好将军。是么?”金贝贝厉声问道。
“小溪,我们只是凡夫俗子,齐公子开出的条件那么优厚,没有道理不答应的。再说,他只是要求你,让将军爱上你。你不会失去任何东西的,懂吗?这根本不是罪大恶极。”忆雪说得一派轻松。
金贝贝却是知道,齐修仁说的让文浩也尝尝背叛的滋味意味着什么。
“快去吧,小溪,将军还在等着你呢。再说,你如果不忍心伤害将军,不妨跟了将军,就算只是个妾,也够你一辈子享之不尽了。至于齐公子与将军之间的矛盾或是仇恨,那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与我们小女子何干呢?”忆雪无意间说的一番话,却让金贝贝加快了出门的脚步。就在今天,她一定要将地图亲自交给他,然后远离这个地方。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那不是她想要的。不然也不会两年前她失魂落魄的离开皇宫。
荷花的清香,为这炎炎夏日,平添了一丝凉爽。那立在荷花池旁的人,更是圣洁得不似凡尘中人,高贵且优雅,满头银丝,束在脑后,衣袂翩翩,背对着她。她的脚步声即使轻柔韧且缓慢,但他是习武之人,早该感应到她的到来了吧。
“将军。”良久,金贝贝终于开口,那背对着她的人儿似乎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她已经来了。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身来。
“小溪,你看这满池的荷花,开得多好。”季文浩的语气中,含着一丝期盼。一丝金贝贝没有听懂的期盼。
“是啊,只是可惜,再美的花,也有凋零的那一天。”金贝贝轻轻的笑了。
“这个送给你。”季文浩转过身时,手中多了一朵似是刚采下不久的荷花,上面还流淌着滚动的水珠。
“将军。这花,怕是要在它该生长的地方,才能绽放它的美丽,你将它摘下。。。”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文浩眼中那深深的惊讶。这不正是他曾对贝贝说过的话么,她为何那么轻易的便一字不差的给说了出口。
“小溪。。。”季文浩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好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如此熟悉,熟悉到你住入府中以来,我便再也没有做过恶梦?”
“将军,我是小溪。”金贝贝郑重的说道,并且抽回素手,微低着头,略微沉吟过后,还是将地图递了过去。
“我会同意跟你到府上来,主要是为的这个。”她整理好思绪,后退几步,朝季文浩轻轻的笑了。那笑容里,包含着一种祝福。
“这个是?”季文浩仔细地看了看。这地图上的莫非是?
“这个本就是你季家的。”金贝贝将吴江的事情缓缓说出。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想到此,心下不免愁惆起来。
“小溪,谢谢你。”季文浩激动的抓住金贝贝的双手,不为那傲视的宝藏,只为那里,有着爷爷的血书。
“将军,这便是小溪进你府中的真正目的,为的是将这地图亲自交到你手上。也是小溪该离开的时候了。”金贝贝淡然的抽出双手,即使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她依旧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
“不要走,陪我一起去找到这个地方好吗?”季文浩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的响起,带着一丝祈求,带着一丝和她一般的惆怅。
他就这样看着那个停下的背影,他不敢上前,她亦不再移动步伐。她不能留下,这里不是她该留下的地方。随着她轻轻的摇头。带着一丝决绝。她还是离开了他的视线。
就在金贝贝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之时,却传来一个让她惊讶的消息。伍蝶失踪了。
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齐修仁有关。可是无凭无据,她不敢妄下定论。即使季文浩再不喜欢伍蝶,毕竟是在府上失踪的,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伍蝶惊恐万状的看着一个黑衣蒙着面的男子,不为别的,只为这个阴暗的房间,看不到一丝光线。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黑衣人冷冷的笑着,看着伍蝶清丽的面庞涌现出的恐惧感,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朝伍蝶走近:“长得也不过如此。他真没眼光,为了你这等姿色的女子,背叛她。”
伍蝶颤抖着身子,连连朝屋内一角缩去:“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是吗?你也不需要听得有多明白,你只要知道如果没有你,她就不会死,这样就够了。”黑衣人发出朗朗的笑声。
“你抓我来,想干什么?”伍蝶拼命抓紧胸前的衣襟。
“现在你还不用如此紧张,我对你这种下贱的女人,不感兴趣。”黑衣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这样一个女人而已,她哪一点比得上贝贝?季文浩你竟然会选了这样一个女人。
“我可是将军的女人,要是他知道,定不会饶了你。”伍蝶的语气里,也含着怒气。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说她是贱女人?
“将军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好你,再把你送回你的将军身边的。你放心。”黑衣人的语气突然柔和起来。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四五个中年男子。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看到缩在一角的伍蝶之后,啧啧出声:“果然没有食言,真带了个娘们来给哥几个解馋。”
“你们慢慢享用,不过不要把她给弄死了。还得好好送回去呢。”黑衣人朝已经一脸苍白的伍蝶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伍蝶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不住的朝后缩,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这五个人已经把她逼到了一角。
为首的不住流着口水,眼里露出淫光,“小妞,长得真是正点哪,看这一身肉细的。待会让你好好爽一爽。”
伍蝶忍住胸口的恶心感,朝为首的那人狠狠唾了一口。
“啪!”随着一个响亮的巴掌,伍蝶被两个男人按倒在地,随着丝帛破裂的声音,她的衣衫已经被扔到了一边。她雪白的胴体展现在五个男人面前时,为首的那个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看这胸脯够大的。还有这腰真细。”
随着伍蝶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四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分别按住她的双手双脚。为首的则心急的骑在了她的身上,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为首的男子十分聪明的将她嘴里寒满衣衫的一角。这样,她只能闷吭出声。
粗糙的大手抚上了她丰满的双峰,毫不怜惜的用力搓揉,随着双手的不断下移,一双臭哄哄的嘴马上朝在她的双峰之中,下身更是趁机硬挺了进去。
看得其它四个男子只能拼命咽着口水。心急的更是喊道:“老大,快一点啦,让我们也爽一下。”
阴暗的室内,飘荡着****的呻吟与不堪折磨的痛苦低吟。
当黑衣人重新回到这间屋子时,那五个男人已经提着裤子满意的离开了。而****着身子,躺在草丛之中的伍蝶则早已昏迷不醒,下身,流淌着血迹斑斑。
厌恶的走上前,探了探鼻息,她还活着。
伍蝶就是这样被扔在了将军府的后院之中。下人发现后,忙将她扶回房内,大夫也闻讯赶来。忆雪与金贝贝听到后,也赶到了房内。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大夫的表情很凝重。季文浩的眼光一直紧紧锁着金贝贝,直至大夫步出房内。
“她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季文浩淡淡的问道。
“将军。这位姑娘并未怀孕,何来孩子一说?”大夫摸着山羊胡子,反问道。
“你是说,她根本没有身孕?”季文浩的语气中,藏着莫名的兴奋。她根本没有身孕,他根本不用负这个责。
“大夫,她的情况如何?伤得重吗?”金贝贝见季文浩只听到伍蝶根本没有身孕时的惊喜,却不曾在意她的伤势,出声问道。
大夫摇摇头,“将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们全都下去吧,小溪你留下来。”季文浩定定地看着金贝贝。眼神之中,不经意的,多了几许柔情。
“到底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见一屋的人均已散去。季文浩问道。
大夫朝金贝贝看了一眼,这才叹息的摇了摇头:“里面那位姑娘,下体已经撕裂。应该是多人与之交合所致。”
金贝贝不由得睁大眼睛,这难道就是齐修仁说的报复吗?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是不是有一点狠心?他竟然因为误以为她死了,而变得如此心狠了?是不是应该将一切告诉他,贝贝没有死啊。她还活着。
季文浩听后,眼内也闪过一丝不忍,但这个女人,先是用药害他失去贝贝,他一时心软而让她留在了将军府,她竟然又欺骗他,说她已怀上了他的孩子。对这样的女人,真的不该心软,当初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和贝贝阴阳相隔。
看到金贝贝一脸的苍白,他禁不住走过去,轻轻拥着她:“小溪,你不要替她难过。她要是一开始不做那么多错事,不欺骗我,或许不会有这个下场。”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当时和她云雨之时为什么不这样说她?她欺骗你有了你的骨肉是她的错,可她现在已落得如此下场,你的意思是她是罪有应得吗?”金贝贝猛的推开季文浩。由于激动而双颊通红。他为什么可以变得如此绝情,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可他就因着那轻轻的一句,她不该欺骗他,这便是她的下场了吗?文浩,你为何变得如此冷漠?
季文浩强忍下心中的无奈,他该告诉眼前的人,里面的人用媚药强迫他与她交合而失去最深爱的人吗?他该告诉她,他有多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走进那个大殿。他有多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自杀,死有何惧,他死了,至少贝贝是活着的,至少贝贝知道,他只爱她一个。
“我。。。”话到嘴边,却只凝聚在这个我字之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她的眼里浮现出对他的不解。
“你进去好好看看她,毕竟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在她的身边。”金贝贝紧紧锁住他忧郁的双眸。这双眼里为何如此忧伤。她错了吗?如果一开始,你不跟伍蝶云雨,她不会住到将军府来,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在你眼里,看到的,只是对伍蝶的厌恶呢。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应该对伍蝶有情的吗?
看着床上那个面无人息的伍蝶,季文浩轻轻叹了口气。女人的心思永远是让人无法明白的。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睛,眼泪不住的流了出来,哽咽的唤道:“将军。”
季文浩也不再上前,淡淡的说道:“好好养伤吧。”
临出房门前,他听到了她抵制不住的哭泣,以及她幽幽的说道:“将军,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太爱你。”
因为爱,就可以不择手段吗?因为爱,就可以任意欺骗吗?
“小溪,那个女人怎么样?”忆雪一见到一脸恍惚的金贝贝走了出来,连忙凑到她的身边,悄声问道。
“是我害了她。”金贝贝低低的说道。她无心的一句话,害了伍蝶。她不该告诉齐修仁伍蝶有身孕的事情。如果她什么也没有说,那伍蝶便不会出事的吧。心内那种内疚让她痛得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