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金贝贝端坐在湖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秋水剪剪,美目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看向平静的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微波粼粼,一袭轻纱似的白衣,倒映至湖面当中,风吹仙袂飘飘举,翩若轻云出岫。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绀黛羞春华。
季文浩静静的站在离她几步之外,欣赏着这副唯有天上人间才会出现的美景。美人与美景,相映成辉,美得让他的心也跟着有一丝疼痛。他不该动心的。这个女子,是小溪。并不是他深爱的贝贝。
他深爱的女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再也不可能回来。
她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这个山谷里鸟语花香,且环境怡人。花的清香还惹来许多蝴蝶竞相来访。若这里不是一个幽幽的山谷,了无人烟,和相爱的人,待在这样的地方终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小溪,你知道吗?这里,就是真正埋藏宝藏的地方。”季文浩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走近金贝贝,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尔后,一手指向正前方。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大片的爬山虎。茂盛的一片绿色,叫人很是舒心。也格外的能让人心情平静。
带着疑问,同他一起上前,也忘了要抽回在他掌中的那只素手。他双手扒开那一大片爬山虎时,手中突然消逝的温暖让她心头一颤。才这样浅浅的接触,她的心竟然又开始觉得痛楚起来。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他属于那个叫做伍蝶的女子。她不该再对他抱有任何枉想。
顺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已无瑕顾及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看到在爬山虎的掩盖下,那下面竟然有一扇石门。待扯去所有的爬山虎之后,石门终于完全呈现在他俩的面前。
上面除了一个圆形的小孔,根本没有任何机关可以打开,而那个小孔竟像是一个钥匙孔。这是这么奇特的形状,钥匙该会是什么样的?
季文浩试着用尽全力去推动石门,却是徒劳。石门纹丝不动。又仔细摸索着石门上的每个地方,仍然不见的任何可以打开的迹象。
“看来,若是没有钥匙,这扇石门怕是打不开了。”季文浩重重的朝石门上击了一拳,指关节上渗出的血丝以及那种疼痛感,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内隐隐作痛起来,爷爷的遗物就在里面,唯一留给他的遗物,可他却只能站在门外,无能为力。
“小溪,吴江除了将地图给你还说了什么?说了有关这个石门的钥匙的事情吗?”季文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向金贝贝,顾不得手上的小伤。他急切的握住金贝贝的双手。
“吴江说钥匙自他手中已经遗失,要靠我们自己去找。”金贝贝努力回想当时吴江所说的。她以为,只要交给文浩地图,便大功告成了。自动忽略了钥匙这个细节。
“能找到这个地方也属不易。”季文浩认真的看了看石门,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贴合的异常紧密。
“既然我们滚下山谷能找到这里,钥匙也一定可以被你找到的。”金贝贝出声安慰道。也顺带抽回了自己的双手,与他这样亲密的接触,她的内心,就会泛起阵阵的涟漪。控制不住的忧伤也会随之接踵而至。只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那样,她的心,一定不会有似刚才那般的疼痛。
肚子已经开始不争气在发出抗议了,连忙悄然移开步子,要是他听见了,她会不会太丢脸了。从早晨起来的那刻起,她的肚子便一直空空如也。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小溪,饿坏了吧?我这就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充饥的野果之类的东西。”季文浩却是直直的将双眼望向她,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比起那天际的晚霞还要更胜一筹。不了意思的低下头。看向地面。
老天总算待人他二人不簿,在这个偌大的山谷之中,竟然找到了几棵结有果实的果树,即使不多,也足以让二人暂解一时的饥肠辘辘。
“小溪,先躺在这里休息一会吧。一会我就去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季文浩说完摊开双手,朝后躺去,以天为盖地为席。这样的恣意与怡然。躺下来看着山谷上的天空,也别有一番风情。
“将军。你会不会很遗憾?”金贝贝则好奇的趴到了他的身旁,双手支撑着下巴,水漾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他面如冠玉的脸庞,即使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他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但仍然难掩他那耀眼的容貌与尊贵的气质。除了这一头银丝,他和两年前的文浩没有丝毫变化,硬要说有,那就是他的身上,经过战场的历练,较于之前的丰神俊秀,又平添了一丝大气与凛然。
季文浩将眼神望向远方,“遗憾自然是有。但能找到这里,说明冥冥之中,爷爷一定在庇佑着我。才让我顺利的来到了这里。”随着他的一个不经意的翻身,怀中滚出两样东西,一个玉佩和一个木簪。
“这个是?”金贝贝装作惊讶的拾起那两样东西。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却要装作第一次见到,心里小小的脸红了一下。
“这两样东西,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可以用来想念她的物件。”季文浩的眼里,瞬间便被忧愁所淹没。这两样东西为何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滚出来。是贝贝在冥冥之中提醒着她,不可以再爱上其它女子吧?
“她离开你了?”金贝贝小声的问道。
“是啊,永远的离开我了。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她怎么会离开呢?”季文浩神色悲切的说道,他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贝贝亲眼目睹了他与伍蝶在地上纠缠的那一刻,心里该是多么的疼痛,又该是有着怎样的绝望与无助。他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她成为他的妻子。要与她携手并肩,相濡以沫。
从齐修仁的描述里,他更加确定当时的贝贝是多么的绝望。
“既然事已至此,你不必太难过了。我相信她一定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活着。”金贝贝看着眼内的痛苦,禁不住也心酸起来。他是如此的深情,他是如此的怀念两年前失踪的她,他是如此的爱着她,为何他又要与伍蝶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不,她一个人在黄泉之下一定很害怕。她很怕黑,也怕累,经常是走不了几步,便会赖上我的背,我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已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她也爱哭,只要不开心了,眼睛里就会泛起水雾,哭起来会拉着我的衣衫做为手帕为她擦拭泪水。她也爱笑,一笑起来,两个圆圆的眼睛就笑成了两弯新月。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犁窝。她的脸蛋粉嘟嘟的,每次一见到她,我的心就会变得异常柔软,只想好好拥她进怀里。好好守护她。”季文浩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深情,接着,又暗淡下来,“如果不是我,她不会离开皇宫,更不会掉下悬崖,她现在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不停的流泪。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得胜归来,却未娶她进门。她一个人,该是多么寂寞啊。贝贝。你等着我,很快,我们便可以再次相逢的。不要走得太远。”最后的话里,已是含着无助的悲切。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他的深深痛苦。
金贝贝听到这里,已是禁止不住泪如雨下。他所形容的这一切,也全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的。既然如此深爱她,为什么当初要惹上那个伍蝶呢?她的泪里,带着痛楚,也带着一丝埋怨。
文浩,你说的,全是真的吗?我能够相信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当初我亲眼看到的一切,又作何解释?那难道是我出现的幻觉吗?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胴体,成了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恶梦。我永远无法摆脱那个阴影。
“小溪,你怎么哭了?”季文浩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
“我只是有感而发。”金贝贝慌忙拭去泪水。她如何能将心中的感受说给他听呢?
“难道小溪也有过伤心的往事么?”季文浩轻轻叹息。
“是啊。”金贝贝轻轻点头。“每个人,都会有着一段伤心往事。”
“既是伤心事,便不要再去忆起,只会徒添痛楚。”季文浩真诚的说道。
“你知道用这番说辞来劝我,为何不来劝劝你自己?那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为何你还要如此痛苦呢?”金贝贝也希望他不要一直这样内疚下去。毕竟她没有死,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她没有勇气去承认。
“是我负了她,没有对她履行誓言,她一定很恨我。她也一定是希望我能早点下去伴着她的。”季文浩苦笑着摇头,“唯有下去伴着她,让她在黄泉路上不那么孤单,将一切当面跟她解释清楚,她或许就会原谅我了。”
金贝贝正想问他要跟她当面解释什么时,惊觉他话中的语气不对,他要下去陪她?难道他想以死谢罪吗?
“你不要做傻事啊?她一定不会想看到那样的局面的。相信我。”金贝贝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焦急地看着他。
“现在爷爷的冤情未得昭雪,我不能就这样放下这一切去找她。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在那里等着我。”季文浩的目光变得惆怅起来。
“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她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并没想过要你下去陪她。”金贝贝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假若她真的死了,她也不会希望他下地府来陪她。
“你不是她,怎会知晓她那么小的年纪在下面的感觉,两年后我才得知她的死讯,两年后我才醒悟她的孤单,我这个人,是不是太可恨了。”季文浩握紧拳头,不断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也不断的刺痛了金贝贝的心。
走向他,制止他的捶胸顿足,“够了!你这样还像一个叱诧沙场的将军吗?她一定不会希望看到现下的你!”
握住他双手的柔荑在微微发着抖,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或是生气,又或者是别的。
盯住她的眸子,季文浩也迷惑了,是因为相处下来的时间长了,或是因为她这双眼睛依稀之中有贝贝的影子,而让他的心也跟着沦陷了?看到她,贝贝的身影有时候会更加清晰,有时也会渐渐模糊。被眼前女子所替代。这样的情愫。他不该有的。他并没有想过要再去爱上哪个女子。他的心中,只要有贝贝便已足够了。
而将他最大的心愿达成之后,他便可以了无牵挂的去了。所以,他不该也不能对小溪动情。
感觉到他的闪躲,她也觉得内心开始空荡荡的。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小溪,她如何能贪恋他的温情?
一时相对无言。都陷入了深默当中。二人各怀着心思。各自心中,都满是惆怅的叹息,满是深深的无奈。
把玩着手上的木簪,正想递过去还给他,却赫然在木簪上有所发现。这支木簪竟然可以分成两半,要抽出之后才能发现,上面的那一截木套只是掩盖里面的那个铁制的齿轮形状的簪身。怪不得这支木簪相较于一般的簪要重上几分,但是如此怪异的木簪,究竟有何用处?
季文浩对女人的东西并不大懂,只是看着她盯着这支分成两半的木簪出神:“小溪姑娘,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金贝贝回过神,无意中瞥向了石门上的那个小孔。一丝惊喜突然涌上心头。莫非?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她快速的拿起那截木簪跑向石门边,对准那个小孔插了进去。
转动两圈过后,石门竟然缓缓的朝上开启了。这真的是石室的钥匙!季文浩也是一脸欣喜的跑了过来。
“贝贝的木簪竟然会是这扇石门的钥匙?”季文浩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可置信。又夹杂着一丝苦涩。
二人步入石门后,看到里面摆着很多只大箱子,上面还摆了一个类似账本的簿子。账簿之上,还有一封密封的信。那个里面,装的一定就是季永平将军留给他后人的血书吧。
季文浩拿过信的双手有些颤抖,哆嗦着,最终,还是打开了。
上面的血迹早已枯竭,而写着血书的,是从白色的囚衣上撕下的一角,上面只写着几个大字:季氏后人,当严以律子,厚以待人,精忠报国。
看着这几个用鲜血写成的大字,季文浩颤抖着双手,禁不住流下清泪,爷爷,您含着莫大的冤屈而终,也不忘提醒后人要对国家忠心不二,到头来,您得到了什么?您现在背负的是叛国的骂名啊。
“文浩。”金贝贝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悲切之情她能明白,因此,她也忘了,自打以小溪的名字出现,她一直是唤他将军的。
“小溪,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爷爷定会将他满腹的冤屈写在这血书之上,却不曾料到,他老人家临死前,想的也只是让我们季家后代报效国家。这种豪迈广阔的胸襟,这种气概,是我这等人望尘莫及的啊。”季文浩眼角含泪。微低着头。季将军。他希望不久的将来,他可以不用再活在刘将军这个称谓之下,而是可以堂堂正正的用季姓去告诉世人,他是季文浩,不是刘将军。
“季将军能有如此壮怀激烈,如此的忠肝义胆,是天宇皇朝之福啊。”金贝贝感慨万千的说道。
“可我宁愿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家。那样,他便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我的父母均是战死杀场,几代均是满门忠烈,这样的忠义之家,当时的皇上竟也痛下杀手。”季文浩说这话时,目光长锁,有着怨恨。
“文浩。”又是一声低低的轻叹。金贝贝已找不到词语来安慰这个已心力憔悴的男子。
“皇室中人,口口声声的身不由己,却会用各种方法来逼你就范。当年若不是他以贝贝为要挟,我又怎会做了这个他姓将军。”季文浩说到这里,已是神色激动起来。若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贝贝又怎会出事?
“要挟?”金贝贝一脸的疑惑,皇上或是姐姐,用她要挟文浩吗?
“如果当时我可以想得再长远一点,不去顾虑那么多,带着贝贝远走高飞,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季文浩又是一阵惆怅。他想让贝贝名正言顺的下嫁于他,所以他远择去建功立业。因为她已贵为公主,他只有成就一番做为,才能配得上她。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是仿然如梦,一切,只不过是虚名而已。公主又如何?将军又如何?空挂着虚名,已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金贝贝拿起那本布满灰尘的账本,拾起它时,灰烬抖落一地。在光线之中,胡乱的舞动。看得直叫人心纠。
翻开几页,便能看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何时何地,缴获多少财物。每一笔,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看了看满室的大木箱,上面均是布满厚厚的灰尘。随意的打开一箱,里面的金银珠宝多得让人乍舌。怪不得闻风而至的人均对这笔宝藏蠢蠢欲动。厮杀掠夺,无所不做。
将那块写了血书的破布揣进怀里。季文浩的眼中没有任何留恋,拉着金贝贝出了石室。看着门又重新合上。他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宝藏的所在地已经找到,他带出来的人马肯定均已遭遇不测,那这个,就等着皇上派人来将财宝取回吧。这本就是爷爷要奉献给朝庭的。而他,只需要保留这封血书,这是爷爷唯一的遗物。
“我们出去吧。”季文浩朝金贝贝露出看似轻松的笑脸。
金贝贝轻轻地点头。二人一齐朝山谷东边走去。
“小溪姑娘,还没来得及细问,你回榕城做什么?那里,是你的故乡么?”玉盘似的明月高挂在淡蓝色的天空中,月光像流水一样泻下来,大地一片银白色,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踏着月色,二人顺着一条小径一直朝前行走着。
“呃,是啊,那里是我的故乡。”金贝贝脸上漾起笑容。十三岁以前的生活,无忧无虑,简单却充实。
“我们也算是有缘呢,是你将地图交给我,又是你助我找到这个地方。”季文浩忽然停下脚步,“你家中已无亲人了吧?不然缘何流落到了青楼?”
“呃是啊。”金贝贝硬着头皮点头。
“既然已无亲人,为何当时不肯留在将军府呢?你可以把那儿当成是你的家。”借着朦胧的月色,季文浩直视着犹如仙子一般的她。圣洁,高贵。云容月貌,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气似幽兰,乌珠顾盼。还有她低头的娇羞,浅浅的笑意,若隐若现的梨窝。
一定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实在太美,撼动了他的心,他才会涌上这种莫名的情愫,这种只有面对着贝贝才会有的情愫。
“文浩。”金贝贝见他停下来,专注的盯着她瞧。莫不是他发现了吧?试探的唤他。
“累吗?若是累了,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今天肯定是走不出去了。”季文浩看了一眼她单薄的穿着,自己身上这件破烂不堪的衣衫也已是惨不忍睹。
“晚上谷里的气温更低了。小溪姑娘若是觉得冷,不妨靠近我一些。”选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季文浩看着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溪,她正双手环抱住自己。又是一阵失落。他为何如何在意她的一举一动?想到水中为她换气的亲吻,不由心头一热。
感觉到那团白色的身影靠近了他,他的心中又重新温柔起来。
坐近他的身旁,金贝贝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不停的狂跳。他的脑海中只有两年前的她的身影,他已完全没有将她认出来。那么,他会爱上现在的她吗?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金贝贝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是说好要远离这一切的吗?怎么又冒出这样的念头。他的府上,还有一个女人在盼望着他的到来啊。而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圆圆的金贝贝,甚至想要以死谢罪。这样的深情,为何当初又是那样的让她绝望呢?
无论如何,得让他断了要下去陪贝贝的念头。
“文浩。”金贝贝突然柔声开口。“你在外征战,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男子汉大丈夫,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最难熬的,是心内的伤与痛。”季文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会时时提醒着他,贝贝的疼痛。
金贝贝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胸口,喃喃的低语:“希望以后你的这里,不再有伤心与难过了。”
“谢谢你。小溪。”季文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这个女子,总是能轻易的勾去他的心魂,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如果他的心里有了小溪的影子,那么贝贝该怎么办?
“出去之后,你就回焚阳城吗?”金贝贝收回了手,被他的注视弄得羞红了脸。方才她能感受得到,在她的手覆在他的胸上那一刻,他的心跳加快了好多。
“是啊,尽快回宫去面圣。尽快将我爷爷的冤屈大白于天下,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季文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定是能感受得到他异常跳动得激烈的心跳了罢,这样的举动,又当作何解释呢。
“那我们,出了谷之后,怕是很难再见面了吧。。。”金贝贝的语气之中不觉染上了伤感与不舍。
“是啊。怕是很难有机会再见了。”季文浩轻轻的笑了,“小溪姑娘既然榕城已无亲人,何不同我一道回焚阳城呢?”不觉得脱口而出,至少,现在他的心里,是极其的不想与她分开。
“和你一起回焚阳城?”金贝贝低喃着重复他的话。她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离开将军府,如今,又同他一道回去,太有违自己的初衷了。
可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她的心已经深深的又一次沦陷进去。她一万分的不舍,不希望与他分开。
“你府上的那位伍蝶姑娘,她怎么样了?”金贝贝问出自己最揪心的问题。
“我已经派人送她出府了。”季文浩提起伍蝶,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她去了哪里?”金贝贝追问道,一个被多人凌辱了的女人,她的今后,将如何去面对人生?
“小溪姑娘,为何你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她只不过是个极会算计,城府极深的女子。”季文浩开始有些不悦。若不是那个伍蝶,又怎会害得他与贝贝阴阳相隔。
金贝贝紧紧的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文浩,既然伍蝶是这样一个不怀好意的女子,当初,你为何又要与她在我面前演出那么激情的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