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凤天舞感到奇怪的是,紫砚尘自从这天开始,便不往她的宫里来了。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封后了,水桃更是威胁她,说若在她封后之时,她还没有救出紫砚骅,她便把她之前所做过的事全都告诉皇上,看她还怎么来当这个皇后。
凤天舞被她逼得实在没法,这天下午,只得上御书房里找紫砚尘去。
经过太监的通报之后,凤天舞进入了御书房。却看见德妃娘娘李婉儿正侍立在紫砚尘的旁边。看到李婉儿,凤天舞不由得怔住了,她没有想到,李婉儿竟然会出现在御书房之中。
“天舞,你这个时候来找朕有什么事吗?”紫砚尘看着凤天舞问道。
“臣妾有件事情想要单独跟皇上谈谈。”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李婉儿离开。
“姐姐有什么事尽管与皇上说,婉儿绝对不会插嘴的。”紫砚尘还没有开口,李婉儿便先灵巧地说道。
凤天舞把目光转向了紫砚尘,紫砚尘看了一眼李婉儿,而后把目光转向了凤天舞,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凤天舞一怔,但是,她却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而且,也没有时间让她多做考虑了,看着紫砚尘,便问道:“皇上,听说你把齐王爷给关进了天牢?”
凤天舞问完这话之后,突然看到李婉儿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把目光转向紫砚尘,却见他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看着凤天舞,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听别人说的呀。”以紫砚尘的眼光之下,凤天舞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听谁说的?”紫砚尘眼神一冷,又问道。
“听宫中的人说的。”凤天舞心中暗暗一惊,紫砚尘对这件事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不过,这么大的事,宫中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吧?自己这么说,应该没有什么不妥才是。
“那……你问这事是想替齐王爷求情吗?”紫砚尘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
听到紫砚尘的声音已经变得柔和了不少,凤天舞那提上去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
“皇上,齐王爷虽然与你不是一母所生,但却也是同父兄弟。”凤天舞看了看紫砚尘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很难看,便继续道:“你们是同根相连的兄弟,本是根本生,相煎何太急?皇上,你不如便削去齐王爷的爵位,贬为平民算了吧。”
凤天舞没有发现,此时,李婉儿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了。
“你倒是很关心三弟的哦?”紫砚尘突然转过脸来,冷冷地盯着凤天舞,说道。
“我……我只是怕别人说皇上残害同胞。”看着紫砚尘那突然转变的脸,凤天舞吓得心狂跳了起来。
“是吗?”紫砚尘突然起身,走到凤天舞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凤天舞的衣襟,厉声质问道:“宫中谁告诉你的!”
“我……听……”凤天舞一时呆住了,她只不过问了一句是不是把紫砚骅关进了天牢,他用得着如此对她吗?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柔情密意全都是装出来的?难道,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你说,是谁告诉你的!”紫砚尘前后推搡着凤天舞,声音变得更为凌厉了起来,那之中更是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是……我是听宫中的人闲聊之时说的。”凤天舞被紫砚尘的样子吓坏了,连忙撒了个谎,说道。
“你撒谎!”紫砚尘眼中仿若要喷火一般,“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紫砚尘怒道。
原来,他早已经下令封锁了这个消息,除了齐王府之中的人和行事的御林军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早已经下过圣旨,不准对此事透露半点风声。御林军之中,肯定不会有人敢违抗圣旨,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凤天舞和齐王府之间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
而令紫砚尘如此暴怒的却是因为……
“我……”凤天舞一时之间为之语塞。她本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应该传遍了整个皇宫才是,却不曾想到,紫砚尘竟然把这个消息给封锁了。
“皇上,臣妾没有说错吧?”此时,李婉儿突然走了到他们面前,道:“臣妾早就发现了凤昭仪和齐王爷之间有私情,这下,皇上你应该相信了吧?”
此时,凤天舞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些许。心中也开始绝望了起来,看来,她是无法登上这后位的。
紫砚尘转向了李婉儿,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怒喝道:“滚出去!”
李婉儿被紫砚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凤天舞一眼,把目光转向紫砚尘,无视于他脸上的戾气,道:“皇上最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否则……”李婉儿看了看凤天舞,没有往下说下去,冷哼一声,便径直离了去。
“说,你是不是和三弟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紫砚尘满脸暴戾地问道。
“……”凤天舞无言以对。
“你说,你说!”紫砚尘使劲地推搡着凤天舞,厉声命令道。
想起那夜的屈辱,泪水便从凤天舞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看见凤天舞的泪,紫砚尘惊呆了,抓住凤天舞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了开来。
“皇上,你杀了臣妾吧!”凤天舞跪在地上,说道。
“你……你……”紫砚尘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凤天舞的举动无疑便是承认了他的指认。
“皇上,只求你放过齐王爷。”凤天舞看了一眼紫砚尘,说道。
不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都得想法保住紫砚骅。
然而,凤天舞不说还好,她这一话,紫砚尘更是暴怒不已,“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拿自己的命一交换他的性命吗?”
“不是,皇上。”凤天舞摇着头,道:“皇上,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你说!”紫砚尘逼近她,质问道。
“我……我……”她该怎么跟紫砚尘说呢?她能解释得清楚吗?她能告诉他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吗?她能告诉他,先皇便是死于她之手吗?
不,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她恐怕会死得更惨。
“怎么了?你无话可说了吗?”紫砚尘厉声问道。
“皇上,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皇上能够饶过齐王爷一命,便是赐死臣妾,臣妾也无怨无悔。”凤天舞低下头,磕头道。
紫砚尘绝望地看着凤天舞,他多么希望凤天舞能够否认这一切,能够说出她的苦衷,那样的话,他会饶了她。即使她之前曾经跟紫砚骅有过什么,他也能够原谅她。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不说。却还在为紫砚骅求情。这……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你……”紫砚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求你成全臣妾。”凤天舞嗑头道。
“来人!”紫砚尘对着门外冷声喝道。随即,门外闪出两个侍卫。
“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入冷宫!”紫砚尘无情地下着命令。
“是!”两个侍卫回答着,便要上前把凤天舞拉走。
“皇上,你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认了,可是,臣妾就只有那一个请求,求你答应臣妾!”凤天舞大声地求道。
“把她拉出去!”紫砚尘厉声命令道。
两名侍卫一人架住凤天舞的一只胳膀,把她拉了出去,扔到了冷宫门口便离去了。
凤天舞站在冷宫之前,打量着这冷宫。这冷宫到处都是长满了杂草,有些足有半尺高。凤天舞向四周扫了一眼,到处都是一片苍凉,似是很久都无人前来打扫。凤天舞苦笑道,这冷宫与其他的宫院比起来,可真所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凤天舞抬步走了进去,见到里面更是到处堆满了落叶,一阵风吹了过来,那片片落叶便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不断翻飞着。唉,看来,这儿将是她下半辈子要度过的地方了。
凤天舞看着一间敞开的房间好像还比较干净一点,于是,便信步走了进去。她决定先找一个房间做为自己以后的住处。
“谁?”凤天舞的脚刚一跳入那个房间,便听到一个沙哑而苍凉的声音喝问道。
突然发出的声音把凤天舞吓了一跳。如若不是此时是大白天,她定会以为是有鬼在这里。
不过,这里居然还有其他的人?会是谁呢?凤天舞心中充满了好奇,向着发问的那人看去。
当凤天舞看清楚了那人之后,仍然是吃了一大惊。
而那人看清楚了凤天舞的面容之后,突然狂笑了起来……